粉黛眸子的哭聲微頓,抽搭着擡起頭,看向燕凡塵,道:“公子,若抓到那賊人,請派人告知茹兒。茹兒定要問問他,為何深夜造訪,害我丫頭!”燕凡塵柔聲道:“此事我會審問清楚,你無需擔心。你每天為我供血,已經十分辛苦,不能再多操勞。”肖茹望着燕凡塵,有些失神。燕凡塵淡淡一笑,道:“你且休息吧。明日,我會請曲南一過來看看,為你的丫頭粉黛讨回公道。”肖茹點了點頭,卻又目露擔憂之色,猶豫道:“此事,畢竟有關名節。”燕凡塵道:“你放心。我自會小心處理。”肖茹這才又點了點頭,躺回到床上。燕凡塵轉身,吞咽了一口口水。肖茹望着燕凡塵的背影,眸光明明暗暗,十分複雜。七彩立在床邊,偷眼去看肖茹。肖茹突然轉眸看向七彩。七彩吓了一跳,竟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燕凡塵突然回頭,看向肖茹。肖茹也被吓了一跳,竟是呼吸一窒。燕凡塵問:“肖小姐,冒昧問一句,你身上可是佩戴了什麼香料?為何如此……誘人?”肖茹那張蒼白的臉慢慢染上兩朵紅霞。她垂下眼眸,羞澀道:“不曾佩戴什麼。許……許是體香。”燕凡塵也有些不好意思,重重道了句:“多有冒犯。”轉身,大步走了出去。七彩緊随其後,連頭都不敢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何會如此懼怕肖茹。肖茹明明沒有對她做過任何事,也不曾出言恐吓過。七彩心中有事,就連燕凡塵停下腳步都不知道,仍舊悶着頭前行。燕凡塵喚道:“七彩。”七彩一驚,忙回頭看向燕凡塵,道:“主子。”燕凡塵問:“你有心事?”七彩抿了抿唇,偷眼看向肖茹現在居住的房間,見那裡亮着一根蠟燭,這才靠近燕凡塵,小聲道:“主子,七彩有些怕肖姑娘。”燕凡塵問:“為何?”七彩抿了抿唇,道:“不知主子注意過沒有,肖姑娘……”“我怎麼了?”肖茹的聲音突然出現,打斷了七彩的話。七彩又被吓了一跳,竟渾身冒起虛汗。燕凡塵回身,看向肖茹,看似關心道:“怎麼出來了?”肖茹道:“心裡害怕,睡不着。”眼睛一轉,看向七彩,“正聽七彩說起我,這才問了一句,沒有吓到七彩吧?”七彩忙搖頭,道:“沒……沒有。”肖茹道:“今晚事出突然,我一個人睡不着,七彩來陪我可好?”七彩一驚,竟是向後退了一步,道:“不!”許是覺得自己太過緊張,又尴尬地笑了笑,“七彩睡相不好,夜裡磨牙,不想驚到姑娘。姑娘且放心休息,會有人守夜的。”肖茹看向燕凡塵,眸光中帶着懇求之意。燕凡塵道:“如果肖姑娘實在不敢入睡,凡塵倒是可以陪姑娘說說話。”肖茹目露感激之色,道:“怎好不讓公子休息?”燕凡塵道:“出了這種事,我自然有責任。”肖茹垂眸道:“有勞公子。”燕凡塵作出請的手勢,肖茹轉身而行。七彩悄然噓了一口氣,剛放下的心又為燕凡塵提溜了起來。她以前還覺得,肖茹溫柔體貼,肯為主子割肉放血,比胡顔不知冷熱強百倍。可如今看來,肖茹……肖茹竟如此恐怖。就像貼着假面具的鬼,刻意接近人,想要奪取人的性命。一想到鬼呀怪的,七彩就吓得魂不附體。别看她平時大大咧咧的,但實際上最怕那些鬼怪之物。七彩開始盼着胡顔能馬上過來。在七彩看來,唯有那樣厲害的女子,才能降伏肖茹這樣的鬼怪。七彩雖然懼怕,但畢竟是位忠心的丫頭。她叫住燕凡塵,胡亂找個借口道:“主子,柳恒快回來了。您看,粉黛的屍體,要如此處置?”燕凡塵停下腳步,對肖茹道:“你若睡不着,先練練字,我一會兒來尋你說話。”肖茹點了點頭,乖巧地應道:“你自己小心。”燕凡塵與七彩一同離開,肖茹回到屋裡。七彩隻覺得如芒在背,好生難受。不多時,柳恒回來了,對燕凡塵低聲道:“那賊人武功了得,在我之上。我雖沒能留下他,但卻給了他一劍。”燕凡塵眸光盈亮,道了聲:“好!”柳恒繼續道:“動手時,我發現那人後腰處受了重傷。”燕凡塵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柳恒看了眼燕凡塵的臉色,暗道:原來,胡姑娘麻袋裡裝着的是馮峽子。瞧馮峽子後背上的傷,顯然是新傷口。不得不說,肖茹姑娘也是個狠角色啊。:假胡顔是誰?縣衙裡傳出消息,馮峽子潛入縣衙後院,去偷女人的肚兜,被英明神武的曲大人發現,責令衙役們将其緝拿歸案。雖馮峽子武功高強,逃脫而去,卻被定了采花大盜的罪名。六合縣裡,貼滿了馮峽子的緝拿告示,誓要還大姑娘小媳婦們一個安全的六合縣。肖縣令等了又等,也沒等到燕凡塵提着重禮來提親。他終于按耐不住,派出師爺,來到六合縣尋燕凡塵,問個究竟。師爺還沒登門拜訪,就聽見了許多的閑言碎語,說馮峽子闖入凡塵後院肖小姐的閨房,睡了一位女眷。師爺腳跟一轉,直接回了織花縣。肖縣令恨馮峽子不死,辱他女兒清白,當即貼出告示,四處追拿馮峽子,并稱其為淫賊!至此,肖縣令也沒臉和燕凡塵提彩禮,隻盼着他别将人趕回來就好。一時間,馮峽子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為了配合氣氛,燕凡塵懸賞一百兩,要馮峽子中間那條腿!一樁、兩樁、三樁,皆做實了馮峽子的罪名。江湖熱鬧了。許是鬧騰的太狠,琥米也露了一下臉,主動出現在司韶面前。二人說了些什麼,他人不知。随後,琥米消失不見。六合縣裡龍蛇混雜,鬼影重重,都在尋找一個人——胡顔。有時候,你不得不佩服那些有着職業技巧和操守的人,例如殺手。他們不辭辛苦、不遠萬裡而來,展開搜索,誓要奪得一千兩黃金。至于,胡顔是誰,誰在乎?!他們要得,隻是一顆頭顱而已。正所謂術業有專攻,“胡顔”真的被找到了。夜黑風高時,“胡顔”剛要潛入縣衙後院,就被殺手們圍堵住了。一場厮殺,在所難免。殺手行得是刺客之道,不問對錯,不會廢話,不問因由,隻要結果。他們掏出手繪畫像,對比一下後,确定此人就是胡顔無疑,當即使出十八般武藝招呼上去。縣衙後院停放着衛丞相的屍體,準備在明天返回長安下葬。“胡顔”本是要一探究竟,順手放把火,點了衛丞相的屍體。既然拉仇恨,那就恨意綿綿無絕期才好。不曾想,縣衙後院都沒進去,就被殺手們的絕招招呼上了。這位用暗器打她眉心,那位用鐵鍊鎖她雙腳;這位用雙鈎劃她雙臂,那位用長劍刺她腹部!縣衙後院裡,負責守夜的尤姬和展壕聽見了動靜,越上牆頭向下望去。這一看,還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有種直接拔刀相向的沖動。尤姬欲動手,卻被展壕攔住。展壕低聲道:“先看看再說。”尤姬一抿唇,點了點頭。展壕欲回去禀告曲南一,道:“你先看着點兒,我去禀告公子。”尤姬将其攔下,道:“都說看看再說,你急什麼。”尤姬想讓胡顔死,自然不會尋曲南一來。曲南一雖沒有明說,但他的一舉一動,無一不在表明自己的态度——他相信胡顔。尤姬十分不憤,覺得曲南一為了兒女情長,背叛了衛丞相,不配為人子女。她已經很久不曾和曲南一說過話了。她刻意避開他,心裡也不舒服,但是,不避開又能怎樣?她不是主子,做不了決定。說得好聽點兒,她是十二生肖,是衛丞相的士。如今,衛丞相駕鶴西去,她就應該屬于曲南一的。可看曲南一如此無情無義,她心涼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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