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南一回過神,搖頭道:“若知道就好了,何需如此費神苦惱?”花青染的眸光隐現幾分深意,道:“不如……今晚再次夜探縣衙,南一去引開阿顔,青染去搜人皮帕,拿出來一窺究竟?”曲南一輕歎一聲,感慨道:“别去了。那帕子她定會随身攜帶,不會放在房裡。再者,她打了我之後,人已經不知所蹤。”花青染坐直身子,問“不知所蹤?她走了?”曲南一瞥了花青染一眼,警覺道:“我的護衛,你這麼熱心做什麼?”花青染理直氣壯地回了兩個字:“眼緣。”曲南一嗤笑:“哈?!眼緣?你千萬别又跟我說什麼狗屁姻緣?再信你,我就是頭豬!”:吓死大人了面對曲南一的嗤笑,花青染也不着腦,從幾下扯出一精美的木盒,打開,掏出一把銅鏡,往曲南一的面前一豎:“看豬。”曲南一的嘴角抽了抽,斜眼看着花青染,冷冷道:“青染,你可能需要一頓拳頭,才知道世間險惡,又是事不能為。”花青染收回銅鏡,用謙虛的口味道:“願意奉陪。”曲南一活動了一下肩膀,卻是伸扯過那隻木盒,翻看起裡面的東西。木盒裡有木梳、發帶、發簪、桂花油,以及一隻小瓷瓶。曲南一抓起那隻小瓷瓶,問:“這是什麼?”花青染掃了一眼,随口道:“傷藥。”曲南一掂了掂那小瓷瓶,戲谑道:“青染還需要傷藥?”花青染随口回道:“唐大小姐送的。”他想起和綠腰等人一同去“濟心堂”的經曆,不由得有些後怕。綠腰一聲喊,讓那些求藥的男男女女都撲到他的身上,去扯他的衣裳。有人,甚至還想啃他一口肉。真真是太可怕了!那一次,他雖沒受重傷,卻最是凄慘。曲南一一聽此話,立刻認定此藥一定不錯。若非好藥,那唐悠也不會拿來給花青染。他把玩着小瓷瓶,道:“這藥,我就替你用用,看看效果如何。”花青染道:“随你。”曲南一拿起銅鏡擺在幾上,費了很大勁兒拔開瓶塞,将藥膏倒在心裡,用指沾着藥膏,湊到鼻前聞了聞,然後開始往臉上塗抹。待将半張臉都塗抹個遍後,他攬鏡自照,道:“這藥膏效果不錯,剛一抹上,傷便不那麼疼了。原本浮腫的地方,也好似在收緊。”動作十分自然地将小瓷瓶塞進袖兜,占為己有。曲南一起身道:“夜已深,不再叨擾,青染休息吧。”花青染也不客套地挽留。他站起身,随曲南一一同走向扁舟,由一位碧衣婢女撐舟,穿梭在蓮花池裡,緩緩而行。靠岸後,曲南一道:“别送了。”花青染淡淡地嗯了一聲,就要轉身往自己的房裡走,卻在轉身的瞬間,呆愣了一下。曲南一沒注意到花青染的異樣,獨自皺眉道:“這臉怎麼憑地不舒服?睫毛似乎粘在了眼皮上。”他伸去揉搓眼睛,卻是将眼睛揉到了一起,再想睜開,難喽!原來,那藥本是綠腰用來黏眼睛的,卻被唐悠錯拿給了花青染。花青染一直沒用,今天倒是“便宜”了曲南一。曲南一察覺出不對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望着花青染,道:“青染,你那藥有問題。”花青染點了點頭,興奮道:“看出來了。”曲南一不明白花青染為何如此興奮,連掩飾都做不來。他怒不可遏,急躁的吼道:“快去取水過來,我要淨臉!”這要是毀容了,可真就得不償失了。雖說男子容貌并不重要,但誰還不想有個好皮相呢?看花青染如此興奮,必然是嫉妒自己玉樹臨風。他又怎能讓他如願?婢女掃了曲南一一眼,吓得雙腿一軟,倒吸了一口涼氣!她見事情不妙,立刻提着裙擺向廚房跑去取水。花青染心頭劇顫,原本猜測胡顔易容後成了綠腰,如今看來,果然不假!他還記得,唐悠的小瓷瓶滾落到了綠腰的裙擺下。唐悠原本拿在的,一定是金瘡藥。可從綠腰裙擺下取出來的小藥瓶,就未必是原來的金瘡藥了。看此藥的藥性,有很強的粘合力,想必綠腰的臉,便是用此物易容的。尤其是,那雙……眼睛!現在想來,綠腰與胡顔的身形簡直如出一則。可是,綠腰當時為何留下金瘡藥,卻讓唐悠拿走此粘合物呢?難道是因為知道,唐悠要将此物送給自己,所以想借她之,毀他之容?嘶……好惡毒的女人!曲南一卻是等不及那女婢的一路小跑,一扭頭蹲在了池塘邊,借着月光探頭一看,險些把自己吓個半死!一張俊顔,竟然抽巴到了一起,就如同一位行将就木的老頭子。他心劇震,忙伸去撩水洗臉,再也顧不得疼,一頓猛搓。若無法恢複容顔,他……他可真要……哎,多想無益,無論如何,一定要去了臉上之物!花青染見此,暗道:那害人之物幸好被曲南一拿去,否則破相的就成自己了。待婢女捧着裝着水的木盆跑回到蓮花池邊時,曲南一已經洗幹淨了臉,正要帕子擦拭着臉上的水。他對着池塘裡的水照了照,終是狠狠地噓了一口氣。雙腿一軟,差點兒跌坐到地上。他用雙撐在雙腿膝蓋上,站起身,對花青染道:“貪小便宜吃大虧,以後啊,我是得長個記性喽。”花青染仔細地打量了曲南一兩眼,見他臉上又恢複成浮腫的樣子,這才知道,自己錯怪了綠腰。也許,那東西就是用來黏東西的,也說不準。想然,綠腰的那雙眼皮,便是被此物黏貼在了一起。他不動聲色,點頭附和和曲南一的話:“是這個道理。”曲南一卻是朗笑一聲,道:“要占,便占份大的,死也不虧!”花青染用眼神表達了自己的鄙視。曲南一伸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感慨道:“這一晚,真是驚心動魄啊,可吓死個人了。我要是變成那副醜樣,不知長安城的姑娘,要哭瞎幾人喽。”花青染直接轉身回房,不聽曲南一在哪裡自我澎湃。曲南一拿出小瓷瓶,在轉動兩下,眸精光閃爍,望向花青染的背影,揚聲道:“唐悠如此害你,明日我将她拿下,嚴刑逼供可好?”花青染頭也不回地道:“休要多管閑事。”曲南一把玩着小瓷瓶,臉色若有所思。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竟似笑非笑地輕歎一聲,随一抛,欲将小瓷瓶扔進池塘裡。眼見小瓷瓶在夜空劃出一道瑩潤的弧度,就要落進池塘裡,曲南一卻突然飛身撲了上去,伸攥住小瓷瓶。他尚未來得及噓一口氣,整個人便噗通一聲掉進池塘裡,驚得婢女一陣尖叫,顫聲喊道:“來人呀!來人呀!曲大人掉水裡去啦!”曲南一頂着一株殘缺的蓮花掙紮着從池塘裡站起身,沖着婢女做了一個噤聲的勢,然後爬上岸,擰了擰身上的水,便要往外走。花如顔的婢女白草打着燈籠行至曲南一身前,屈膝道:“大人,我家小姐有請。”話音未落,她已經擡頭望向曲南一,眼似有兩個漩渦,在隐隐浮動。曲南一之覺得今晚的白草格外美豔動人,但因為他被胡顔揍了兩拳,眼睛浮腫昏花得厲害,實在看不清白草到底美豔到了何種程度。于是,他收回目光,示意竹瀝看看自己的樣子,擺道:“本官這副樣子,怎敢唐突佳人?若小姐有事詳談,可到縣衙一續,本官恭候大駕。”抖了抖袖口的水,竟抖出一條活蹦亂跳的小金魚,直奔竹瀝胸口。竹瀝吓得尖叫一聲,忙向後退了一步。那小金魚在地上彈了兩下,裹着泥巴,又蹦到了白草的腳背上。白草心氣惱,一腳踩在小金魚的身上,将其狠狠碾碎!曲南一看到這一幕,沒有說什麼,十分自然地繼續前行。眉毛,卻是微微皺了一下。:聽說大人有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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