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染回禮道:“叨擾了。”潘秀闵聽身後的聲音不是自家母老虎,臉色一陣漲紅,将頭從幾下拔出來,厲聲喝道:“大膽!竟敢叨擾本官取樂?!你……”一回頭,看見衆人那風格迥異的絕色姿容,瞬間沒了脾氣,一顆怒不可遏之心,瞬間變得柔情萬千。心不禁暗自叫道:呀呀呀,好多個絕色美人啊!潘秀闵雖然懼内,卻是個渾冷不忌的主兒。他看看胡顔,看看花青染,又看看司韶以及白子戚,整個人就好像吃了靈丹妙藥,差點兒就飛身成仙了。他此番前來,就是為了得到山魈腹的天珠。雖也想過要自用,但若能将其獻給天家,自己的高官厚位豈不是唾可得?到時候,如花美眷、紅顔知己、潑天的富貴,豈不是都是自己的?想想就覺得心裡美得不要不要的。胡顔也不搭理潘秀闵的犬吠,徑直走到曲南一面前,彎腰,盯着他的眼睛,道:“屬下這可是來貼身保護大人的,哪裡失了本分?”曲南一見過胡顔的流氓樣、無恥樣、戲谑樣、調笑樣、深情樣、神傷樣、受傷樣,無聊樣、卻偏偏沒見過她不怒而威的樣子,這一個照面,還真令曲南一有些發憷,心肝脾肺腎地都跟着擰把了起來,有些……膽怯呢。他想幹笑兩聲,卻又不想丢臉失了場子,畢竟……那些看熱鬧的人,可都不是好相處的。思及此,曲南一伸捏住胡顔的下巴,調笑道:“既來之、則安之,那你就代替那尤物,陪本官喝酒吧。”胡顔勾唇一笑,朗聲道:“好啊。”轉身,在曲南一身邊坐下,招呼衆人道,“這日不如撞日。今晚,區區就借花獻佛,宴請衆位。深夜折騰得大家不得安生,再此聊表歉意。”捏過曲南一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掌一翻,酒杯口沖下,滴酒不剩。衆美男子一見這場面,就知道胡顔是要發飙了,于是十分捧場,悉數落坐,等着看熱鬧。胡顔将酒杯往幾上一放,豪氣道:“滿上!”姑娘們都吓跑了,這是讓誰滿上呢?但見,曲南一勾唇一笑,十分乖覺地拿起酒壺,親自為胡顔斟滿杯酒,自嘲道:“這是什麼時候欠下你的?”竟将他當成了伺候酒水的小童。胡顔舉起酒杯,笑道:“我從不讓人欠我,無論是情,還是銀兩,最喜兩清。”今晚為了他這麼折騰,他理當賠罪。胡顔的話聽在曲南一耳朵裡,就有些不是滋味了。:為你賦詩一首曲南一暗道,這是怎的,想和自己兩清?既然招惹了自己,哪裡有那麼容易全身而退?當即……一挺胸膛……表情柔軟了下來,用胳膊輕輕蹭着胡顔的腰身,小聲嘀咕道:“事出有因。”潘太守見此,瞪圓了眼睛,指着曲南一道:“沒想到啊沒想到,你也是個懼内的!”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爆料了一些東西,忙将話鋒一轉,“我輩人,乃國之棟梁,哪能與女子一般計較。”胡顔看都不看潘太守,隻問紫蘇兒:“你家都有什麼拿得出的酒菜?”紫蘇兒笑道:“蘇兒這裡酒水琳琅,美食滿目,不知姑娘想要點些什麼?”胡顔沉吟道:“十年以下的酒,寡淡無味,哪怕辛辣,也無回香。酒,自然要陳釀。至于菜嘛,就随便來一些拿的即可。辣炒魚臉肉、醬香鴨舌、火爆熊掌、水晶魚翅、京池蓮藕、八寶鬥豉、雪蛤膏、佛湯……”在曲南一的呆愣,胡顔一口氣報出二十多個菜名,然後輕描淡寫道,“大家随意吃吃,畢竟曲大人盛情難卻。改日,等大人有空,再好好兒酬謝各位。”曲南一發現,自己紮心的痛啊!這胡顔還是了解他頗多,知道他素來囊羞澀,以上來就玩這麼一,毀得他腸子都青了!這……這是要吃進去他幾年的俸祿啊?哎呀呀呀呀,要老命了!紫蘇兒顯得有些為難,頻頻看向白子戚。這嬌紅倚綠閣在縣裡屬于最上層的銷金窩,但胡顔點得那些菜,卻是隻聽過,沒吃過,更是無從做起。白子戚一語的,道:“選貴的上。”紫蘇兒得令,含笑退下,并讓小丫環重新收拾了幾,擺上酒杯,擺上兩壇上好的竹葉青,供各位豪飲。曲南一橫了白子戚一眼,暗道:這孫子,落井下石!白子戚卻淺笑着問曲南一:“不知我這‘嬌紅倚綠閣’裡的柔玉滿香,讓曲大人還滿意否?”曲南一覺得牙癢了,好想咬人啊!這小白臉,當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胡顔一巴掌拍開酒封,像一個老酒鬼似的,閉眼嗅了嗅那清冽的香味,贊道:“好酒!”拎着壇口,将其扔給封雲起。封雲起揚接住,也嗅了一口,滿意地笑了笑,豪氣幹雲地喊道:“上碗!”于是,剛擺好的小酒杯被撤下,每個人面前都變成了一隻大海碗。潘太守潘秀闵自持身份,坐在了上位。他的左邊是曲南一,依次是胡顔、司韶、花青染、白子戚、封雲起。李大壯見潘秀闵的右邊空着,隻能硬着頭皮坐了下去。因李大壯穿着衙役服,一眼就能看出身份,所以潘秀闵十分不滿地瞪了李大壯一眼。李大壯忍着逃離此處的沖動,咧嘴賠笑。胡顔掃了潘秀闵一眼,沒說其他,拎着一壇子酒,給每個人倒上一碗。她第一碗酒,倒給了潘秀闵。倒酒的時候,指微抖,小指上勾着的粉末,便神不知鬼不覺地飄進了潘秀闵的碗裡。待酒水倒完,胡顔這才再次舉起酒碗,對潘秀闵道:“今天不知潘大人贲臨縣這個小地方,實在太過怠慢,此杯酒,敬大人。”潘秀闵終于得到美人垂青,心花怒放卻還得繃着官威,用嗓子咳了兩聲,刻意沉聲道:“好好,縣人傑地靈,本官不虛此行。”端起酒,與胡顔對飲。一碗酒進肚後,潘秀闵變得有些呆滞。他眨了眨眼睛,臉上露出一個傻笑的表情,然後身子後仰,咣當一聲倒在席子上,人事不知。胡顔對李大壯道:“把他扯出去,丢其他屋裡。腳臭得厲害。”李大壯看向曲南一,曲南一用在鼻子前扇了扇,道:“味是挺大。”李大壯舉起碗,咕咚咕咚灌下,然後将碗往幾上一拍,站起身,扯着潘秀闵的脖領子,将人拖向旁邊的小屋,關上門,拍了拍,覺得心裡舒坦了不少。李大壯重新落座,為胡顔和自己倒滿酒,大氣磅礴地舉起碗,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憋得臉紅脖子粗,幹脆一仰頭,又灌下一碗酒,然後便覺得暈乎乎的,眼裡的世界在到處開紅花。這酒,還是挺烈的。胡顔搖頭一笑,舉碗道:“昨日紛争昨日了,明朝風起不梳頭。聲色犬馬酒消,有仇不必繞道走。來,為了我那好似東流水的才華,幹!”說來也怪,所有人都舉起酒碗,一飲而盡。就連素來不喝酒的白子戚,也一口氣将酒水喝了個幹幹淨淨,不剩一滴。胡顔一把抹掉嘴上的酒水,眼燃燒起瘋狂的小火苗,亮得有些駭人。李大壯雖然酒醉,但還知道在座的各位都是爺,于是站起身,繼續給衆人倒酒。胡顔拍了拍曲南一,道:“為大人,賦詩一首。”曲南一挑眉:“洗耳恭聽。”胡顔用筷子戳起一隻豬爪,道:“如沐春風曲南一,縣衙之上坐大椅。驚堂醒目笑眯眯,坑你裆掉不猶豫。”曲南一的嘴角抽了抽。胡顔舉碗:“幹!”封雲起笑得誇張,簡直可以稱之為仰天大笑。笑過後,端着的一碗酒也灑了大半。胡顔不幹了,虛點封雲起,道:“斟滿、斟滿,不能耍賴。這酒可是好東西,每口都是曲大人的銀子啊!”封雲起認同道:“此言有理。”自己動斟滿酒,舉杯,豪氣沖天,與衆人一起同飲。曲南一搖頭苦笑,喃喃道:“驚堂醒目笑眯眯,坑你裆掉不猶豫?呵呵……”仰頭,喝下碗酒,擡指了指封雲起,道:“胡大才女,給他做首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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