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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物業經理臉上的微笑僵硬了一下，貌似他也沒想到米斯牛的話題會轉到火星上，幸虧遠處有保潔人員招呼他，物業經理這才得以解圍。米斯牛帶着勝利的微笑，不屑的看着物業經理的背影。小錢在樓道裡，做出晨練回來的樣子，不斷的朝進出電梯的鄰居們揮手。他被安妮推到門外關了一晚上，男人們若做不到守身如玉，怎麼都要做到守口如瓶才行，小錢開始恨安妮的警察同學的嘴巴松松的，想冬天老人穿的棉褲，質量真不怎麼樣。不就嫖了了妞兒麼？是男人就該心知肚明，做不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您就兩隻眼睛都閉上了不就齊活兒了麼？“小錢？你這是……”趙甯陪着孫曉雲走出來，驚訝的看着隻穿着内衣褲的小錢，在走廊裡哆哆嗦嗦的來回小跑着。“一日之際……在于春！一年……之際在于晨，生命在于運動……動動……”小錢讪笑着甩動着手臂，他也覺得自己的理由過于牽強，最值得慶幸的是他偏好穿四角褲，要是少了一角，那真是連個牽強的理由都沒了。“那你接着動！”趙甯笑得多少有點兒幸災樂禍，他也被孫曉雲折磨了n多天，睡在硬邦邦的地闆上，現在看到小錢心裡多少平衡點兒，至少孫曉雲沒把自己趕出門。小錢看着趙甯和孫曉雲進了電梯，四下看看，确定沒什麼人在走廊裡。這才蹑手蹑腳的走到自己門口，開始優雅且溫柔的敲門，“安妮？寶貝兒……”小錢膩歪的聲音還真勾魂兒，他的兒字音還沒結束，就聽到砰的一聲。房間裡的安妮不知拿什麼砸到防盜門上，除了撞擊聲還有嘩啦聲。小錢一點兒提防都沒有，突如其來的巨響差點吓得他差點兒跪到地上，扶着門把手好一會兒才爬起來，看來防盜門的功效不止防盜。“錢爺？我有東西賣你……”小唯神出鬼沒的蹲到小錢身邊，一臉的笑。“沒心情跟你扯皮！”小錢惱火的爬起來，拍打四角褲上的灰塵，想着怎麼才能讓安妮開門。“你忘了這個戒指……”小唯急了，他撕破臉皮找童樂樂要回他奶奶的祖傳戒指，就是因為小錢之前揚言要花一萬塊買下。否則他會大早上低眉順眼的管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小錢叫爺爺麼？一文錢憋到英雄好漢，沒錢的時候，畫個錢串子都是爺爺。小錢心不在焉的剛要打開小唯的手，眼睛瞥見了古玉戒指。他的眉頭皺了皺，竟然笑了。在小錢眼裡，女人向來隻喜歡兩種東西，一種是錢，一種是首飾。“我要了！”小錢急不可耐的伸手要拿戒指，想着安妮跟了自己有些年頭，也識得一些小古董的價碼，用這個戒指道歉，不愁他的寶貝兒不開門。“诶？”小唯惡作劇般的收回手，他惱火剛才小錢真的把自己當爺了，故意哼了一聲，“錢爺，都說買的不如賣的精，這東西我可是詢過價的，你報的一萬塊可不多。”“少羅嗦！一萬五賣不賣？”小錢眼皮兒都沒眨就加了五千塊，還一臉的不耐煩。這下輪到小唯傻眼了，他隻想着詐詐小錢，沒想到三秒鐘不到就多了五千塊。小唯慌忙把戒指塞給小錢，生怕他轉臉反悔，“賣，我就說錢爺識貨麼，什麼時候給我錢？”“有筆和紙麼？”小錢拿過戒指，眯着眼睛端詳着。“有。”小唯手忙腳亂的從耷拉到屁股上的挎包裡掏出通訊錄和圓珠筆，他太激動，他奶奶真夠有先見之明的，就曉得他這個當孫子的窮頭末路，好歹還留個戒指賣了救救急。“我給你寫個收條，你去我公司找會記拿錢……”小錢龍飛鳳舞的在通訊錄上寫下字據丢給小唯，拿着戒指走了幾步又回來，瞪着小唯，“把你褲子衣服脫給我。”小唯激動的就差沒把褲子脫給小錢了，一萬五的救命錢，不吃不喝還房貸也夠小一年了。他扔了襯衫給小錢，拿着字據就跑，生怕跑慢了小錢反悔。米斯牛想小唯的古董戒指想的有點兒走火入魔，人家都說手大抓草，手小才抓寶。米斯牛怎麼看自己的手都小的像元寶疙瘩，為毛她老人家竟然抓了一輩子草呢？而對面樓上的蓮娜怎麼看都是二奶命，竟然堂而皇之的戴着南非的大鑽石，還開着四個圈的小車，莫不是她蓮娜私下偷的男人是南非長着長胸毛的老外？早知道老外這麼有錢還容易偷，就該讓馮媛陪着孫子出國，說不定也能偷一個半個的。米斯牛咋舌的當口，小唯也忘乎所以的從電梯裡沖出來，兩人差點兒撞到一塊兒。小唯象躲瘟神似的跳到旁邊，該小區的潛規則之一，甯肯西班牙場上喋血鬥牛，也不能碰“米斯牛”。可見牛太太在小區的江湖地位有多高。“s……”小唯嘶了半天，也沒說全rry。“嘶什麼嘶呀？小年輕兒的。”米斯牛怎麼看小唯的臉，都象那枚值一萬塊的古董戒指，她内心的那把“手小抓寶”的火兒慢慢悠悠的燃燒起來，“小唯啊，有對象麼？出來進去的，也該找個丫頭幫襯襯吧。”“誰能看上我這種窮光蛋啊？”小唯想起童樂樂鄙視他的話，也有些懊惱。“你瞅着也不賴，有房有董兒的……大媽幫你介紹！”米斯牛心裡的石頭落了地，要是小唯真有個女朋友啥的，她還真是不好下手。“阿姨，我還有……”小唯摸不準米斯牛葫蘆裡賣什麼藥，一門心思想去小錢的公司換錢。“走，大媽給你介紹個好的！”米斯牛不由分說，拽着小唯的手就進電梯，小唯礙于米斯牛在小區的江湖地位，還真不敢動。剛好這個時候，小池抱着新買的烤箱急急的走進單元門，遠遠的就喊着“等等”。小唯松了口氣，按着電梯等小池進來，米斯牛不敢操之過急，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小池笑，小池的手一抖，烤箱差點兒砸到雙腳。小唯和小池不愧是心有靈犀的哥們兒，兩人在電梯裡通過眼神交流，小池就明白了小唯大概的意思。貌似小唯好像被牛太太“綁架”了，小唯示意小池陪着自己走一套，大恩不言謝，過了牛太太這關，他豁出去請小池吃“聞香居”的鍋貼和烤串兒。“呀！”小池的手一軟，烤箱滑落，正在運行的電梯裡傳出一聲巨響，然後小池捂着手指呀呀了半天。“怎麼了？”小唯心領神會的湊過去，啪的打了小池的手一下，放低聲音，“你丫應該捂腳趾頭。”“不行，疼死了！”小池這才想起烤箱跟牛頓的蘋果一樣，是垂直往下的，他趕快蹲下揉着腳趾頭，“你幫我擡烤箱吧，砸到腳了……”“牛阿姨，改天去你那兒，小池砸到腳了。”小唯解脫般的抱起烤箱，按了電梯裡小池的樓層。米斯牛眯着眼睛，左一眼右一眼的打量着始作俑者小池。她才不會放過眼前的機會，拍着小池的肩膀笑得陰森森的，“跟小唯一塊兒去我那兒，家裡有白藥，還有跌打酒！讓馮媛幫你揉揉。”18、空手之道18、空手之道于建東在醫院的休息室躲了大半個上午，上午本來是他的班。但是昨天深夜憤怒的孟小凡抓花了于建東的臉，确切的說，是抓的他體無完膚。同時抓破的，還有于建東的男人尊嚴。實習醫生王珉和鄭振兩人說笑着進了休息室，看到發呆的于建東，兩人都是一愣。王珉是超喜歡開玩笑的人，他想都沒想就湊到于建東身邊，暧昧的小聲問，“怎麼着？嫂子是不是好……□這口兒啊？”“别胡說！我，我昨晚跟鄰居打架了，他們家的貓……亂跑，抓傷了萌萌。”于建東的謊言并不高明，但至少給他緩解了尴尬。“主任，不是吧……”鄭振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強作鎮定的于建東，他才不相信哪個鄰居打架會撕開對方衣服，在他最尊敬的主任脖子和胸口處留那麼多抓痕。盡管有人說現代的都市生活是車輪向前，文明向後，但男人之間的打架一定不會進化的這麼文藝，除非是于建東的鄰居直接把貓放進了他的襯衫裡。“鄭振，你的實習案例報告交了沒有？”崔麗華不聲不響的推門進來，打斷了王珉的追根問底。“哦……明天，明天肯定交！”鄭振慌忙應承，崔麗華平時素不喜跟實習生開玩笑，王珉和鄭振不好再問下去，兩人一臉狐疑的離開了休息室。“上午我當班吧，正好下午能早點兒走去接亞亞。”崔麗華看都沒看于建東一眼，利落的穿上醫生服，拿好病例就往外走。“崔醫生……”于建東滿臉羞愧，但還是叫住崔麗華。他雖羞于解釋自己的尴尬，但崔麗華這種不着痕迹的幫忙讓他有些受不住，許是平時被孟小凡專橫慣了的男人，“謝謝……其實不是被貓抓的……”崔麗華笑着看看于建東，很難的她的笑容沒有一絲幸災樂禍。“其實都差不多，好多作家不都喜歡把女人比作貓麼？你不招她，她怎麼會抓你呢？雖然你傷的很厲害，但我不相信你一點兒責任都沒有，我看過你們的全家福，小凡……應該不是無理取鬧的女人。”于建東欲言又止，看着崔麗華拿着走出休息室。他本以為自己平時的形象至少能為自己赢點兒同情分，但崔麗華的最後兩句話突然讓他覺得孟小凡也許真的比自己想的要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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