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姝什麼時候來呀。”阮瑤眼巴巴的扒着溫蓉蓉的衣袖,一句話問了不知道多少遍。而溫蓉蓉正頭也不擡的叼着筆琢磨着怎麼改一下背景設定,書生可以改成學生,玉憐香不需要太過修改,劇本不比小說,隻需要修改一部分台詞就可以了。“姝姝去換件衣服,一會就過來。”她平日裡的打扮實在是太良家婦女大家閨秀了,拍闆決定後楚其姝說她要挑一件比較符合玉憐香的衣服,所以要晚上來一會。對與即将扮演青樓名妓的楚其姝,阮瑤也有種微妙的期待。有些東西,文字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就描寫出來,但就算放在眼前,若是沒有身臨其境的經驗,多麼精妙的描寫都會讓人無法想象。更别提玉憐香的人生實在是是一個和她們距離太遠的世界,他們知道這個世界的存在,卻也永遠無法理解那些人真切的悲苦。坐在鏡頭後面的陸孟白曲起手指,敲起了自己座椅的把手。一旁的宋子玉笑嘻嘻的戳了他一下,安慰道:“老陸放松,姝姝姐應該快來了。”話音未落,就樓梯上響起一陣高跟鞋的響聲。——叩叩,叩叩,輕緩漫步,步子不緊不慢,卻反而襯得屋内的人心生出某種急切的焦躁。也許過往便是如此,那些盡态極妍的美人如繁花錯落嬌依朱欄,下面的人便隻是期盼着那聲聲腳步靠近自己,求得一夜風流。這種心情本來不屬于這個世界,不屬于這群孩子,此刻卻在這群因為各懷心事卻又不約而同無比期待着她出場的少年人心中,随着一步一步的腳步聲,踏上了他們的心房。喀拉一聲,門被慢悠悠地推開了。在一群少年人下意識扼住呼吸的時候,門外走進來一個嬌滴的美人,她那雙炭筆描繪過的眼細細掃過一圈屋内的人,一點荒唐的嗤笑被她細細掩住遮在濃長羽睫之後,像是在說她今日的客人竟然是這麼一群年紀輕輕的小家夥,饒是如此,她嫣紅嘴角勾出來的弧度仍是輕佻又放蕩,帶着成年人和風塵女子特有的遊刃自如。紅衣的女郎款款側坐,女人特有的玲珑身段在寬身旗袍半掩半遮反而有種撩人心弦的微妙幹渴,可到頭來隻有一雙玉白手臂近乎施舍般從衣袖裡探出來擺在她的腿上,腕骨伶仃,在一身紅衣的襯托下更顯出幾分盈盈可握的柔弱感。她穿着一身朱紅寬身旗袍,緞面高跟鞋,襯得足背雪白踝骨微凸,女人攏着衣擺腰肢軟柔坐在椅子上的姿勢并不是像楚其姝那樣總是坐姿端正眸色坦蕩,相反,她仿佛是習慣垂着眼用餘光看人,一雙翦水秋瞳眼波流蕩,眸光卻更像是暗影中的湧動,那種楚楚嬌怯的柔弱太過敷衍的挂在眼梢,偶爾在無人看她的時候還會呈現出某種不甘如此卻又不得如此的荒涼。——玉憐香。花事已闌,殘枝空在,憐香悼玉,悲從中來。玉憐香坐在這兒,就像是那支繁花落盡後的孤零空枝,隻殘留一些昔日的影子,但正因這一抹殘影,便顯得此刻的豔麗也不過是鏡花水月一樣的悲哀。陸孟白幾乎是下意識地看向了鏡頭中的楚其姝。鏡頭是個很刻薄的東西,很多人追求的上鏡效果并不是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就能解釋得了的,阮瑤被陸孟白來回折騰到抓狂其實不僅僅是因為她的感覺不對,也是因為她在眼皮下面和鏡頭裡面完全就是兩個效果,再加上這群菜鳥新手純粹是一拍大腿下的決定,很多東西他們都是以一個純粹的外行人角度站在這兒去做的。拍電影,如何拍,怎麼拍,為什麼平日裡看着挺好看的人鏡頭下面卻像是個少了調動臉部肌肉表情肌肉的假人一樣的僵硬,阮瑤看過自己拍的幾段,哪怕是自我感覺最好的幾段鏡頭下面也是簡直不忍直視。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突然覺得那些靠臉蹭流量的小花小鮮肉也挺不容易的,至少人家有勇氣看自己拍出來的垃圾”。而鏡頭下的楚其姝,仍然是美的,是鮮活的,鏡頭拉開的距離仿佛突然消失,鏡頭後面坐着的人才是與她距離最近的那一個。在這小小的機器屏幕之中,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比現實生活中更加擁有觸動人心的魔力。阮瑤被她結結實實晃了一下,然後立刻眼睛亮晶晶的湊上去和她翻看起了劇本。少女指着其中一段問道:“姝姝,這段你打算怎麼演?我卡了好久呢……”她先前拍的最多的莫過于和宋子玉扮演的蕭郎的對手戲,卡得最多的也是這段對手戲。這段劇情是蕭郎是告訴她自己已經背叛了父母家庭,然後引出她準備送蕭郎進京趕考的劇情。而阮瑤對這段劇情的處理始終都是模模糊糊不解其意,溫蓉蓉作為小說作者也隻說是這是人物的性格使然讓她努力感同身受的理解一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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