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公子,勞煩你去後廚端一碗熱湯來,送到我的小室,我帶絡秀去我的小室裡休息。”
弘景點了點頭,絡秀忙擡頭說道:“江姐姐,我不用你如此勞煩……”
絡秀剛想拒絕,卻被江汝貞摟着身子,往客樓的方向扶去。
“絡秀,别的不說,你先去我小室裡,我給你找一雙鞋讓你穿上,雖然現在是盛夏,但寒從腳下起……”
弘景看着絡秀離去的背影,默默轉身去了後廚。
小室裡,絡秀看着江汝貞的背影陷入沉思。她本想着來豐慶樓問爹爹吳王說的事是否當真,卻不想撲了個空。不過她其實知道吳王說的大抵都是真話,畢竟世上人會為了獲得名聲造假,為賺取錢财扯謊,卻鮮少見到有人在遺棄骨肉這件事上杜撰編造的,這等名譽掃地之事若不是真的,又有誰願意承認呢?她不過是想透過爹爹之口将事實烙印成真相罷了。
江汝貞一邊找着絡秀能穿上的布鞋,一邊說道:“我聽說昨夜元公子竟然在茶坊和别人打架,最後還是吳王世子将他帶到豐慶樓來的。啧啧啧,一向文質彬彬的元公子竟然也會和别□□頭相向,我猜,絡秀,怕不是與你有關吧。”
絡秀看着江汝貞的背影,不由得想到昨夜弘景看她的眼神,她索性将昨夜發生的事情一股腦告訴了江姐姐,卻省去了自己的身世不提。
“江姐姐,其實弘景說的沒錯,我以恩義之由默允了這樁婚事,可内心卻撇不開對京都繁華的貪戀。”絡秀低頭說道。
江汝貞終于找到了一雙适合絡秀的鞋,她将鞋遞給了絡秀,歎了口氣,說道:
“絡秀,你對自己太苛責了。都說京都的暖風熏得遊人醉,絡秀你小小年紀,可不止吹了京都的暖風,你更進過王府,騎過寶馬,享受過權勢給普通人帶來的方便,你心中翕動,眷戀京都的繁華,實乃人之常情。可你的心性,又豈是這樣容易彎折的,你最終不也告訴你爹爹,甯死不嫁嗎?”
江汝貞看着絡秀将腳邁進鞋子裡,試着大小,安慰她道:“你與元公子,年紀都尚小,又都有些倔強,情之一字,說起來簡單,可真相處下來,不知有多少傷情的事情要發生呢。”
“江姐姐,那你與阿金也經曆了這些嗎?”絡秀想到阿金和江姐姐就要成婚,不由得問道。
江汝貞想起阿金,臉上帶了笑容,說道:“我和他,那不知鬧翻過多少回呢?當時我自認不過一介歌姬,又年長他許多,配不上他,可他呢,卻覺得自己不過一個茶飯量酒博士,又是個外鄉人,配不上我,我們兩人不知因為這心底裡的自卑吵過多少次,冷戰了多少回。所以我說啊,你若實在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不妨冷靜一段時日,等那些煩擾的思緒散了,你便會明白自己的心的。”
絡秀見江姐姐說起阿金,眼角裡都帶了笑意,顧盼生姿,心中也受了觸動,她開口說道:“江姐姐,謝謝你與我說這麼多,隻是我與弘景……”
絡秀想到昨夜自己殺了秦睿等人,今朝又得知自己的離奇身世,現下心境大亂,前途未明,腦中隻覺得一片混沌。她此刻實在無力再去将她和弘景的感情抽絲剝繭,細想她對弘景的心意了。絡秀從袖子裡掏出了昨夜大娘送給她和弘景的小盒子,也不知裡面的蜘蛛織出了怎樣的圖案,隻将盒子放在了小幾上,說道:
“江姐姐,待我走後,勞煩你把這個小盒子交給弘景。”
就在這時候,元鎮端着姜湯,敲了敲木門,江汝貞見元公子來了,她忙說道:
“我這琵琶還丢在大堂裡呢,你們先聊,我出去取我的琵琶來。”
江汝貞走後,元鎮将姜湯端給了絡秀,他看着一向生龍活虎的小女俠如今半邊臉上貼着紗布,左臂上還綁着紗帶,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心中也生了一絲心疼。
他剛剛在門外将絡秀和江姑娘的談話聽了大半,如今他冷靜下來,何不懊悔當夜對絡秀說的那些話。可惜,即使他将這些話悉數收回,二人也絕無可能在一起了,經過今朝,眼前坐着的絡秀不再是千嶂門的女镖師,而是吳王的女兒,世子的妹妹,京都身世顯赫的貴女。他元鎮一個小小的賬房,注定與她有緣無分。
“絡,沈小姐,”元鎮不知該如何喚她,卻最終叫出了這麼個奇怪的稱号,他看着絡秀的腳上穿上了江姑娘的布鞋,忍不住說道:
“我知道你此刻心裡定有許多事,但還是要注意身體。”
絡秀看着元鎮的眸子疏離而關心,憋在心中的話就這麼吐了出來:
“元大哥,我剛剛才知道,我不姓沈,根本不是什麼千嶂門镖頭的女兒,我不過是十六年前我爹在京都撿來的棄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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