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蓮舟張翠山等人聽得她叫此人範右使,均是大驚,卻并不出言詢問,隻好奇地朝範遙望去。範遙右手握緊了袖中短劍,左手磨搓着茶蓋,冷冷地道:“你知道多少?”素素眼光一閃,不問如何知道,而問知道多少。因為既然已經知道了,如何知道已經沒有意義,而知道多少才是最重要的。素素笑道:“範右使大可不必如此戒備。我爹爹曾任明教四大法王,與範右使共事多年。說起來,咱們也可是同門呢!範右使心氣高潔,不惜自毀容貌潛于汝陽王府中卧底,這等大義,我等甚是佩服,又怎麼對範右使不利。範右使此次可是奉了汝陽王的命令,為邵敏郡主失蹤一事前來探查?”範遙聽得,眼神有冷了幾分,斂眸聚集内力,頗有蓄勢待發之意。張翠山被他全身内力散發所形成的強大氣場一驚,忙拉了素素至自己身旁。素素心中一暖,握了他的手,又朝範遙接着道:“看樣子,範右使是沒能查出什麼來了。不如,咱們做個交易如何?”範遙微愣,疑道:“交易?”素素續道:“如今朝廷想要收集勢力,向江湖人士招安,範右使以一介武夫身份入得汝陽王府雖然容易,但汝陽王府内高手如雲,沒有尺寸之功,想要得汝陽王信任重用卻是極難。若是不能打入汝陽王府高層核心,範右使如何得知機密信息,之前所做犧牲,豈不白費。”素素見範遙皺眉深思,知他已是聽進去了,便又道:“可是,如今邵敏郡主失蹤,倒是給了範右使機會。汝陽王隻得了這一個女兒,從小愛如珍寶。若是範右使能将邵敏郡主尋回,可是大功一件,汝陽王必定另眼相看。”範遙道:“你知,邵敏郡主在哪裡?”素素回道:“現在還不知,不過很快就知了。”衆人聽了,盡皆疑惑。範遙道:“什麼意思?”素素接着道:“這你便不必要知道了,隻是,說好了,咱們替你找到邵敏郡主,并且幫你演一場戲,叫旁人都以為是你救了邵敏郡主,如何?”範遙收了身勁力,道:“你們要我做什麼?屠龍刀汝陽王已經獻給皇上,我可不知如今它躺在皇宮那個角落裡。”屠龍刀号稱能令天下,不論出現在汝陽王府的屠龍刀是真是假,消息既然傳出,汝陽王自然不能再另作處理,隻能獻于上位之人,以安其心,這一點,素素早已料到。隻是,這皇上卻當真有意思,拿了屠龍刀卻并不将消息外傳,這黑鍋還要汝陽王來背,自己得了便宜,卻要汝陽王來擋這禍事,這招果然高明。這汝陽王可謂是啞巴吃黃蓮,有苦也隻能往肚裡咽。素素笑道:“咱們要那屠龍刀何用,沒得引來一身騷。範右使猜錯了,咱們可不是為那屠龍刀而來。”範遙奇道:“那是為什麼?”“範右使在汝陽王府也有些日子了,想必與汝陽王府内的其他門客也有些交情。範右使可知道阿三師門有一秘藥,名為黑玉斷續膏。”範遙是何等人物,隻是最近大家均被屠龍刀迷了視線,才會誤以為素素等人也是沖着屠龍刀而來,如今聽的素素這般一說,随即明白過來,道:“原來你們是為俞三俠而來。”素素忙道:“範右使即已知曉,那麼……”範遙接道:“阿三自進汝陽王府便已将這藥獻給了汝陽王,我雖未見過,但如今衆人皆被屠龍刀之事弄得焦頭爛額,不會有人在意此藥。我與那阿三雖算不上深交,但也熟識,自會想辦法,此事應當不難。”素素喜道:“範右使果然爽快,既然如此,咱們先且在此謝過。邵敏郡主一事,也請放心,咱們自當辦妥。”張翠山等人也起身相謝。範遙抱拳道:“不必。”轉身越窗而去。峨眉張翠山感慨道:“江湖中人稱光明左右使,逍遙二仙,我雖未能親見,卻也能想像當年他們是何等風姿,可如今……咱們隻道魔教中人行事偏激,恣意妄為。沒想到這範右使卻能為民族大義,自毀容貌,親入虎穴。世上有幾人有此等魄力。”俞蓮舟道:“怪道師傅常說‘正邪二字’原本難分。咱們往後行走江湖,自當謹記恩師之言,切勿固步自封。”張翠山幾人皆點頭應是。殷梨亭道:“五嫂,咱們可不知那邵敏郡主在哪裡。若是範右使真找來了黑玉斷續膏,咱們卻沒能幫他找到邵敏郡主,可怎生是好?”張松溪道:“五弟妹方才将話說的那般肯定,可是已經有了什麼線索?”素素輕笑道:“暫時還沒有!不過,千羽樓能在大都屹立多年不倒,也有幾分本事,林越既然說三日之内必定能有消息,定然是胸有成竹的,咱們隻需等上三日便是。四哥,放心!”幾人見素素說的淡定,全無擔憂之意,心知她怕是得了什麼消息,隻是不便宣之于口,便也作罷不提。待得各自回了房,張翠山才拉了素素道:“素素,咱們夫妻多年,有什麼事不能說的,你可是發現了什麼?”素素猶豫道:“五哥,我不是要瞞你。隻是,我也不過是有些懷疑,做不得準的。”張翠山道:“你懷疑此事和峨眉有關?”素素一愣,道:“你怎麼會這麼想?”“我見你從月棠居出來,便一直心神不定,才有此一問。”素素見他已經知曉,便也不再遲疑,道:“五哥可記得我出門的時候撞掉了一個木偶和一個香囊?”張翠山疑惑道:“那不過是尋常之物罷了,有什麼問題?”“我一開始也未多想,還以為是……”說到此處忽想到紀曉芙之事衆人還未知曉,硬是将後半句“紀曉芙買來給楊不悔玩耍的”給咽了回去,改而到:“還以為是峨眉弟子童心未泯呢,可是後來越想越覺得不對。那香囊上的雲紋似是蒙古文字,峨眉怎麼會買繡有蒙古文字的香囊,所以,我才猜想……”張翠山接道:“你覺得是峨眉擄走的邵敏郡主?隻是,峨眉是名門大派,滅絕師太聲名在外,怎會為了一己之私去為難一個不過八歲的孩子?”素素撇嘴道:“便是知道你們會如此想,我又沒有證據,才沒說。若是其他事情,滅絕自持身份也便罷了。隻這屠龍刀,滅絕師太怕是志在必得。”張翠山奇道:“此話從何說起?”素素接着道:“五哥可知道屠龍刀和倚天劍的由來?”“曾聽師傅提起過,倚天劍本是峨眉郭襄女俠所有,一代代傳下來的。這屠龍刀卻是不知。”“江湖人稱屠龍倚天,或者這兩者本是一對的。既然倚天劍為峨眉所有,想必峨眉怕也是知道屠龍倚天的秘密,深知江湖傳言十六字的由來,‘倚天不出,誰與争鋒’,或許這秘密便是要刀劍和在一處才能知曉。你說,那滅絕是不是志在必得!”張翠山道:“你說的不錯,郭襄女俠既然将倚天劍傳了下來,關乎倚天劍的秘密,怎會一字不說。隻是,這卻也并不能說明邵敏郡主便是峨眉擄走的。”素素笑道:“我自然知道,所以說,我也不過是懷疑罷了,此事還需找機會驗證一番。”---夜色深沉,張翠山走在回廊上頗有些躊躇,猶豫着對素素道:“素素,峨眉怎麼說也是武林大派,何況又多是女子,咱們這般貿然夜探,實在不合适。若是二哥知道……”素素接道:“便是知道二哥定然會罵我們不像話才要瞞着啊!何況,如今出都出來了,月棠居就在前面,你不覺得,現在說這些晚了點。”張翠山氣道:“你!若早知道你是要夜探峨眉,我定不會任你胡來!”素素瞪了他一眼,道:“算是我诓你的,你現在回去就是了,我自己一個人去!”張翠山見她這般模樣,隻得歎了口氣,繼續踏步前行。素素輕笑一聲,忙追上去,拉了張翠山的手讨好似地道:“五哥!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你怕我被人發現了,打不過滅絕師太。我保證,隻此一次,下不為例!”張翠山知她面上雖說的鄭重,心下怕是不以為然地,也隻能無奈搖了搖頭。素素突地扯了扯張翠山的衣袖道:“五哥,你瞧!”隻見滅絕行色匆匆出了月棠居。素素二人忙退了幾步,将身形掩于柱後。待得滅絕離去,這才提氣跟上,卻注意保持一定距離,免被滅絕察覺。隻見滅絕徑直出了千羽樓,往後山而去。素素微驚,難道自己猜錯了,或者是這邵敏郡主本就沒有囚在千羽樓内?轉而一想,也是,千羽樓内龍蛇混雜,滅絕怎會放心将邵敏郡主安置在随時可能叫人發現之處,何況,現在距邵敏郡主失蹤已有三日,若是在千羽樓内,林越怎會毫無察覺?二人尾随滅絕上了山,見的滅絕進了一荒廢破廟之中。丁敏君與紀曉芙,貝錦儀從破廟中出來拜見了。滅絕道:“如何?”丁敏君哼道:“這小妮子也太倔了些,問什麼都不肯說,我想要給她點顔色瞧瞧,偏曉芙師妹攔着不許!”滅絕沉聲不語,走了進去。素素與張翠山相視一眼,走至破廟一側殘垣下蹲下,探頭往内一看,隻見一蒙古婢女服飾的八歲女童頹然坐在地上,手腳皆被縛着,衣物發飾淩亂,頗顯狼狽,但身姿筆挺,眼神堅毅。素素知道這便是傳說中她的兒媳婦趙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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