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機關,便是如貴人所說的把針反插在蒲團靠裡一些的地方。”
周祈看看謝庸,得,你赢。
謝庸安撫地看看她。
“至于醮壇上清仁與清德之争——以清仁道長的性子,寫字條約其師弟醮壇相見,未免太奇怪了些,更何況帶着取毒不久、伏在壇中不動的毒蛇?”
“我猜,塞在清德道長門縫的字條是郎君寫的。郎君擅書,僞造各人筆迹是極簡單的事。郎君把僞造的字條塞在清德門上,又親去找清仁。郎君知道清仁服藥後的下午弟子們都不在,或者這個規矩便是因郎君才定的。郎君與清仁說了什麼,某不好妄加揣測,清仁被說動,于酉末準時去醮壇找清德。”
“徐郎君捉了其他的蛇提前放在醮壇上,當時天色将黑,清德但見蛇行,便以為是那條花斑王蛇,然後發動袖箭機關,射殺了清仁。我不明白的是,徐郎君是如何操控那蛇應時而動的?”謝庸問。
陶綏道:“那蛇剛被喂了老鼠,不愛動。清仁身上有劇毒蛇王的氣息味道,他去哪裡,蛇蟲都會匆忙避讓的。”
所以,那蛇不是要攻擊清德,而是逃走,也難怪後來他們沒找到那條蛇。
謝庸點頭:“受教了。”想來蛇蟲繞行這事是清仁親口告訴陶綏的。
“當時徐郎君或許就在隐蔽處看着吧?見死的是清仁,便回到觀中,埋伏在清仁住處附近,等衆弟子都出門尋他,就進去把真正的花斑王蛇捉出來——清仁的弟子不養蛇,也不注意那蛇,不會知道那蛇是幾時不見的。”謝庸道,“若死的是清德,他自己就會留下後手,他的其餘弟子知道他去醮壇見清仁了,還有醮壇上蛇行的痕迹,這都是鐵證,故而這就是一個死局。”
“隻是我沒想到清德也會死在那藥上,就像崔郎君說的,真是‘天道輪回’,報應不爽。”陶綏冷笑一聲。
陶綏看着謝庸,“貴人推測一絲不差,宛如親見,隻是貴人恐怕也猜不到這些披着道士皮的惡人當年做下什麼樣的惡事。”
“我們塗氏這一支從淮北而來,安居于此已近百年。我們人丁不算興旺,可老少也近百口,一夕之間被這幫惡道所害,隻我們幾個當時未在家中的大人孩子得以保命。我們回去,家中已經一片焦土。一個族伯受了重傷,逃到山林中,我們找到他時,他已經不行了,隻說了“道士害人”幾字,便撒手西去,他手裡還攥着一塊帶血的道士衣袍。”
“二郎家隻剩了他與他阿娘,我家隻有家叔與我活了下來,家叔把我托付給我的養父養母,自去告狀,那昭應縣令受了道士們的好處,反将家叔打了出來,第二日,家叔便不明不白地在家裡死了。這樣的血海深仇,我們豈能不報?”陶綏眼睛泛紅。
謝庸想起清仁胳膊上的傷,他說是當初建道觀時為山賊所傷,那“山賊”或許便是塗氏族人。陶綏面對這樣的滅門兇手,舍身飼喂,與他周旋……
過了片刻,謝庸問:“這些道士圖謀什麼?就圖謀這塊風水寶地嗎?”
“或許是吧。我探過清仁的口風,他沒說什麼,或者是防備我,或者是不知道,畢竟當年拿主意的是玄陽。”
玄陽屋子裡供着的神像和雷劈木醮壇,就是鎮壓這些冤魂用的吧?殺這麼些人,竟然就是為了這個?謝庸點頭:“是啊,或許隻有玄陽自己知道得最清楚……”
謝庸又問:“今早在湖邊,郎君與徐郎君在争吵什麼?”
陶綏搖頭道:“并沒争吵什麼,隻是在說些日後的打算罷了。”
徐二郎冷聲道:“我想着點了道舍,把你們這些人能燒死多少是多少,他卻婦人之仁,不願意!”
陶綏看一眼徐二郎:“二郎,你便是如此說,我也不能脫罪。”
“那你又何必給我瞞着?”
陶綏不再說什麼。
……
長長的案子問下來,已過子時。謝庸等押着陶綏和徐二郎回道觀,至于埋在洞外的硫磺松香等證物,隻能明日再來取。
周祈伸個懶腰,“還挺累的,找這個藏東西的破山洞,可找了一陣子,又跟徐二郎打了一架。”
“對了,忘了問了,老謝怎麼知道他們在這麼個山洞裡放了硫磺松香油脂等物?”崔熠問。
周祈告訴他:“謝少卿說晨間看到徐二郎鞋上有極明顯的一大塊油污,先前是沒有的,然後又想到那傳說中被燒掉的‘狐狸祠’。若果真有仇,他們怎麼會讓玄陽等入土為安?十之八九會選在今晚焚燒道觀。”
崔熠看看前面謝庸的後腦勺,“一塊油漬……就能想這麼多?”
崔熠不放過任何一個架秧子撥火的機會:“阿周啊,你與老謝當鄰居,得小心啊,保不齊什麼時候就吃了虧,他太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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