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庸看一眼周祈,沒說什麼,崔熠則拍手叫好。
把其餘幾人帶遠,謝庸先從那個熟臉的開問。
這個小子叫裘五,二十七歲,家裡有個老娘,家貧,無業,沒有妻室,偶爾給人做些零工,賺點家用。
“冤枉啊,”被周祈那一扔,想是摔得不輕,裘五不敢再撒潑,喊冤也喊得頗老實:“我真好幾個月沒挨這張寡婦的邊兒了。年前的時候,在張寡婦家門前,我截住她,跟她說話,被她罵了幾句。正糾纏着,遇上了我們坊的陸坊丁和那邊昌樂坊的齊坊丁,被他們狠說了一頓,還挨了齊坊丁幾下,我跟他們保證絕不再犯,從此便再沒湊近過這張寡婦。”
謝庸問他攀牆頭兒的事。
裘五賠笑:“連這,貴人們也知道。我們就是攀牆頭兒往裡看看,拿石子兒扔她窗戶,沒敢真進去。”
周祈在旁拍拍手上的髒污,裘五一縮,趕忙道:“我們裡頭,要說膽子大、本事也大的,是佟三。他會兩下子拳腳,别看胖,利索得很……”
把幾個無賴漢都審了一遍,謝庸讓人暫時把他們收押了。
周祈對謝庸、崔熠道:“這幾人中沒有會功夫的。會功夫的人,即便裝,也能看出痕迹,摔不成他們那德行。不過都是年輕漢子,拿長刀分屍,倒也沒問題。”
謝庸對無賴漢是什麼樣子頗為熟悉,看其神色,比對其證詞,這幾人不似作僞,他們小偷小摸或許,殺人分屍恐怕幹不了。
“報——”衙差走過來。
“佟三不在家中,其鄰居已經有三兩個月未見他了。”
第65章尋找佟三
謝庸、崔熠、周祈又轉戰修政坊,仵作吳懷仁則留在窦家荒宅,收拾那些屍骨。
修政坊與青龍坊一般地·大而荒涼,尤其坊裡東半邊兒還有一段土坡子,坡上人家更少。這佟三家倒是不在坡上,而是在十字街西的平地,兩間斜拉胯的屋子,院牆破得厲害,大門連門鼻子都沒有,謝庸等推門進去。
院子裡除了常走的地方,都長着草,草中扔着些露洞爛鞋、掉腿胡床、破酒壇子之類的雜物,窗下趴着兩隻老鼠,見有人來,滋溜鑽進了牆上洞裡。
屋裡與院子一脈相承,正堂當中一張食案,一把胡床,案上油泥積了老厚,上面兩個盤子,一雙竹箸,盤子裡面都一層幹了的黑色污垢,估計是不知什麼時候的剩菜湯,案下又有一個碎碗。食案旁邊還或立或滾着幾個空酒壇子。其餘地方又有臉盆之類雜物散亂放着。
周祈這慣常靠抹灰判斷屋主失蹤時間的,在那食案上抹了一下,手指上除了塵土,還蹭了油泥,黏哒哒的。
“這裡莫不是有過打鬥?”崔熠捏起一塊碎碗碴兒。
謝庸沉吟:“不一定,碗在食案側下,可能是人在旁邊經過把碗蹭了下來,也可能是老鼠碰下來的。若是打鬥,不能碎的隻是碗。”
三人在堂屋轉了一圈,并無更多發現,便一起拐進佟三卧房。
卧房裡迎面靠牆一張床榻,床上帷簾半垂,被窩兒攤着,油漬麻花的枕頭放在床頭。
床頭兒有個高幾,幾上空無一物。窗邊靠牆還有一個三屜破矮櫃。
謝庸撩開床帷,總體看一看,拿起枕頭,看下面可壓了什麼東西,又撩開那被子,查看被子和下面褥子上是否有可疑印迹。
這被子一撩起,便有一股子又潮又油膩的髒污味兒散了出來。
站在高幾旁的崔熠被波及到,皺皺眉頭,扭頭兒看謝庸這邊兒。
見謝庸捏着黑漆漆、油膩膩的被頭正在細看,神情嚴肅平靜,眉頭都不皺一下,崔熠隻能歎一句,老謝真漢子!老謝辛苦了!
崔熠看高幾旁牆上釘的鐵釘,“這裡是挂什麼的?”鐵釘處倒不算贓,右斜下牆皮二尺多處有幾個磕碰的地方。
崔熠比量一下:“刀劍!極可能是刀!”
“老謝,阿周,這佟三可能有刀,許就是那兇手。”
窗前查看矮櫃的周祈道:“有刀不代表就是兇手。他失蹤幾個月了,如何會于幾日前突然出現,并殺了張氏?”
“許是流竄去了旁處作案,或者躲避仇家,甚至在哪個山頭兒落了草?這種無賴,誰能說得清呢。他回來估計是想劫張氏走,或者就是立意奸殺,如今又跑了。”
“你說的不無可能,但有可疑處。你看這個。”周祈伸手,遞給他一把小木片兒。
崔熠接過來。小木片兒長短參差,上面有的寫着幾個數字,有的寫着“張”“趙”等姓氏,下面又有小字“紫雲十八年臘月廿六”“紫雲十九年正月初五”“紫雲十九年正月十三”“紫雲十九年春張榜後”,木片後面是“同利賭坊”之類賭坊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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