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葵在一旁聽得明白,驚訝于許輕言不卑不亢的态度,果然和傳聞一樣,這個女人很有膽色,不過她要是沒膽色,也不會信了她的邀請,隻身前來。夏葵連忙搭腔打圓場:“醫者仁心,醫者仁心,許醫生,你去看看吧,别真鬧出人命,我們也不好交代。”許輕言沒多待一秒,直接轉身跑出門。夏葵重新端起酒杯,望着許輕言的背影,似笑非笑道:“二爺,人是你找來的,就得充分信任人家。”梁見空配合地為夏葵滿上酒,也似笑非笑道:“你想給她下馬威,還是給我出難題?”夏葵笑嘻嘻地澄清自己:“我們是自家兄弟,我真不知道她是你的人,沒想到,你這麼護着她。”梁見空答得滴水不漏:“雖然我們是混道上的,也要講究契約精神,畢竟,我的命還要靠她。我們是兄弟,我不想因為女人,兄弟間有隔閡,你應該懂我的意思。”梁見空意有所指,夏葵裝模作樣地點點頭:“哦,我明白了。”兩個人不再多言,默默看着門廳外的那場混亂。許輕言趕到水池邊,地上躺着的女人已經臉色發青,一副快要沒救的樣子。她急忙蹲下,探了探鼻息,察覺到微弱呼吸,初步判斷應該是溺水,她擡頭沖人就喊:“快打120。”“你傻了嗎,這裡是能讓救護車來的地方嗎?”回答她的是花姐,披了件大衣,依舊叼着煙,臉色不太好。許輕言朝周圍看去,所有人都像是帶着統一的面具,冰冷又嫌惡。許輕言和躺在地上的女人在他們眼裡就是多出來的麻煩,怎樣都無所謂。許輕言沒時間多考慮,直接開始cpr:“人死在這裡,你們也麻煩,叫輛車,我送她去醫院。”花姐抿着唇,一言不發地看着她,既不走開,也沒叫車。房間裡,一衆大老爺們喝酒的喝酒,抽煙的抽煙,看着這場意外,像是在看許輕言出演的一場默劇。大冬天的,許輕言隻穿了一件羊絨衫,她的大衣已經被用來包裹住這個凍得全身冰冷的女人。她素白的臉上不見血色,跟躺在地上的女人有得一比,她的眉頭死死鎖在一起,但她神情冷靜,她口中默念着數字,手上動作一刻不停,她知道,若有一個閃失,這個人就會被死神帶走。“我們要不來賭一局,就賭這個女人是死是活,反正閑着也是閑着。”賴冰掐滅一支煙,突發奇想道。齊了梵聳聳肩:“行啊。”阿豹走到梁見空身邊,欲言又止。“我還有事先走,你留下。”梁見空将視線從許輕言身上收回,戴上手套,“她要做什麼,你善後。”阿豹愣了下,馬上反應過來:“明白。”“二爺,這就走了?”嶽小丘還在那組織賭局,見梁見空大步往外走,連忙追上去,“我們這剛開局呢,賭這女人是死是活,要不壓了再走?”梁見空頓住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淡漠道:“那就活吧。”嶽小丘回到位子上,拿胳膊戳了戳賴冰:“二爺就這麼丢下不管了?”賴冰白眼他:“瞎啊,沒看到阿豹留下了嗎?”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這一天是怎麼過來的,許輕言揉着太陽穴,腦袋發脹,已無力多想。後來還是阿豹開車送她們去了附近的醫院,好在許輕言搶救及時,到醫院後生命體征也穩定下來,命是保住了。直到這個時候,許輕言才發現,這個女人就是梁見空壓下賭錢的藍色比基尼。“給。”許輕言應聲擡頭,花姐遞過來一杯熱咖啡。“謝謝。”花姐在她邊上坐下,轉過頭打量她素雅的眉眼道:“該說謝謝的是我。”許輕言不太明白,之前冷眼旁觀的是她,後來跟着到醫院的是她,現在說謝謝的于是她,這是玩哪一出?花姐摸出一支煙,快要叼到嘴上,突然意識到這裡是醫院,立馬讪讪放下。“她是我從老家帶出來的。”花姐幹咬着煙嘴,無意識地望着對面的白牆,緩緩道,“日子苦,想跟着我賺錢,沒想到差點搭上半條命。你是大醫生,又是被二爺看中的,肯定瞧不上我們吧。”許輕言平靜地回道:“沒什麼瞧不瞧得上的,醫生救人是我的本分,用不着謝謝。”花姐卻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本分,好久沒聽到這個詞了,我們這個圈子,本分的人都死了。你也看到,那屋子裡的人跟我熟吧,我給他們安排了多少小姐,供他們玩樂,但沒有人在乎我們的死活,我心裡明白,哪怕我跪下來求他們,他們隻會嫌棄我們垃圾。”但她很快話鋒一轉,“所以,你不像是我們這個圈子的人,你臉上就寫着正派兩個字。”許輕言下意識摸了摸臉頰:“有嗎?”“當然。你一個正派女醫生,為什麼會跟着梁二爺混?”“我不能嗎?”花姐這回是真的大笑個不停:“你?大小姐,你算了吧,一群烏鴉裡就你一隻白天鵝。”她突然神秘兮兮地說,“你的眼神裡沒有那種東西。”許輕言蹙眉。花姐直楞楞地盯着她的眼睛:“你的眼睛裡沒有我們這種人的欲望,你太幹淨了。”“誰都有欲望。”許輕言自嘲般笑了笑。花姐還是不認同,她老江湖了:“至少我看不出來。但不管怎麼說,今天過後,你的事很快就會在圈子裡炸開,所有人都會來打探你的底細。你……跟二爺……是那種關系吧,他都讓豹哥護着你了,這待遇,從來沒有過,所以,你的欲望,不會就是二爺吧?”“我隻是他的醫生。”許輕言澄清道。花姐又笑了,這個許輕言,還真沒想到是這麼可愛的一個人,她也忍不住多說兩句:“許醫生,你救了我姐妹的命,大恩大德我花姐記在心裡,所以,我真心奉勸你一句,這片江湖不适合你。”許輕言還想解釋些什麼,阿豹正好朝他們走來,手上還拿着一袋子藥。她隻好就此打住:“都好了?”阿豹把藥交給花姐,冷淡地交代了句:“要不是許醫生,今天闖的禍有你受的,竟然叫了個已經得了肺炎的人。”花姐立馬一副似水柔情的樣子,服軟道:“呵呵,豹哥教訓得是,我這不是想把好東西都給各位大哥看看嘛,下次不敢了。”阿豹不吃她那套,隻對許輕言說:“二爺讓我帶你過去。”許輕言不太想去:“他找我有事?”阿豹不答,但他的态度已經說明一切。許輕言跟着阿豹來到家火鍋店,冬天夜裡,這裡的生意格外好,外頭又一圈人等着翻桌。許輕言心知阿豹不會跟她多說什麼,默默跟在他身後。路上,阿豹主動對許輕言說:“一會……先道個歉吧。”許輕言反問:“我有錯嗎?”阿豹一噎,低聲嚴肅道:“你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嗎?稍不留神,你就會後悔今晚出現在那裡。”許輕言卻說:“說到底,是你們的高級幹部要給我一個下馬威。如此說來,我在社裡的地位完全沒有保障,這和說好的不一樣。”阿豹看她認真辯論的樣子,心生無奈,他不擅長應付這個女人,還是留給二爺吧。他們來到一處包廂前,阿豹敲了敲門,不一會,門從裡面打開。“快進來,夜宵剛好。”開門的是夏葵,她朝許輕言笑了笑,算是招呼過了。但看到她這張帥臉,許輕言太陽穴又開始一跳一跳。許輕言站在門口,看到一桌子人圍着一個火鍋,這散發着煙火氣的畫面,讓她一下子無法與這些人的身份聯系在一起。“姐,你來啦,快過來坐。”李槐一邊急着撈鍋裡的肉,還要分心招呼許輕言,真是難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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