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完蛋!包括我自己。
丁欣羊來的時候,大丫說,如果她自殺,用這個威脅大牛,他最終能否站起來就不再是能決定他們結局的惟一因素。但她不能自殺,她愛他,但她不能為他自殺。這多惡心。
“欣羊,你說,這多惡心,我現在都不相信我真的愛他。”
“你瘋了,愛跟自殺有什麼關系!”丁欣羊也先給自己點了啤酒。“你别把自己搞得那麼病态。”
“我沒說愛必須得自殺。我讨厭自殺,用自殺威脅更惡心。我也讨厭大姜老婆幹的事,她那麼死了活該。但我要說的是決心,我其實還是下不了狠心,跟大牛過。我覺得我下了死心,其實沒有,我說不清楚了,你能明白了,誰都騙不了誰的。大牛離開我,是對的。他沒在我這兒看到真正的希望。欣羊,什麼都不用說了,喝酒吧。人啊,真惡心。包括我自己。”
那晚,大丫不停地重複“人啊,真惡心,包括我自己”這句話。丁欣羊聽不下去了,建議她别這麼說了。于是已經喝醉的大丫說:
“人啊,真惡心,包括你。”
“哎,你還真說到我心裡去了。有時候,我真覺得自己惡心。小心翼翼,結果什麼壞事都沒躲多去。”
“沒錯,跟我一樣。”大丫舌頭打卷兒地說。
“你還記得我以前讓你看過的一張明信片?”
“你讓我看過無數張明信片,哪張?”
“胡說。是那個專拍戰争的攝影家,叫什麼我忘了。他拍的那個中彈的士兵,子彈在頭頂開花,手中的武器即将脫落,人即将倒地……那個瞬間,你還記得嗎?”
“我記得。”大丫說。但是,丁欣羊懷疑醉酒的大丫是否真的記得那張照片。她心裡突然有種莊嚴的難過,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畫句号的瞬間。
“我們先給愛情畫上句号。”大丫努力保持口齒清楚。
丁欣羊連續喝酒,她不知道正在給什麼畫句号,但能感到某種過去堅信的東西在死亡,心中充滿了失望,不僅僅是對愛情的,更多是對人對自己的。仿佛從前人都在誇大自己,實際上,人渺小無比,跟大丫說的一樣。
最後,她也喝醉了。兩個喝醉的女人東倒西歪地橫在長桌上,忘記了付錢,忘記了回家,忘記了所有的責任。大丫手機響個不停的時候,老闆兒抓住了這個機會,接聽了電話。
“你能不能來一趟,這兩個女的都喝多了。天這麼晚了,問她們地址,也說不清楚。你既然是她們的哥們兒,勞駕跑一趟,把她們送回去吧。這兩個女的,都挺可憐的,苦大仇深的,哥們兒,你得發發善心……”
朱大者問了地址,抱怨自己倒黴倒黴,再一次大半夜進城裝英雄。他一邊開車一邊對自己說,如果再發生一次這樣的事,我也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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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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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他承認被丁欣羊吸引,更多也不是來自身體的。他擁抱過這個女人,也有過機會跟她再往前走。他放棄了那些機會,并不是因為能控制自己,而是他沒感覺到現在這樣的沖動。他想離開她的房間,但他動不了。她身體的态勢還在不停地沖撞他。突然,他站了起來,掀開被單,開始親吻她的身體。她最初的身體反應是再次舒展開,仿佛這身體喜歡他的親吻。他慢慢吻得輕柔起來,好像過于激烈會打擾她睡覺。他吻她的腳,由此向上,掠過她的私處,用舌尖輕觸她乳頭時,她的雙手抱住了他的頭,把它拉向自己的身體。他激動起來,猛烈地親吻她的脖子。她好像醒過來了,呢喃着摟住他,同時把自己的身體湊了上去。
第二十六章
酒醒之後的大丫情緒更加低迷,她不敢再去看大牛。她第二次為大牛交了住院押金之後,随手寫完了安慰太太的文章,人像被懸在空氣中沒有着落。
黃昏的時候,門鈴響了許多次,可門一直沒開。送報人覺得很奇怪,他輕聲問自己:難道出了什麼事?
她在電腦裡抄下這個句子之後,便開始冥思苦想,希望能給它找到一個題目,這樣她就可以試着寫小說,哪怕隻寫一個。她必須找到讓自己“渡”過去的途徑。
大丫給丁欣羊打了個電話,
“你沒事了吧?”
“吐得一塌糊塗。”丁欣羊說,“第二天,我胃疼了一整天,吃什麼藥都沒起作用。現在好多了。”
“懲罰。”大丫說。“你是不應該喝醉的,沒理由啊。”
“我還沒理由啊,這麼多年獨身,既孤獨又寂寞,我喝醉的理由比你充分。”
“我這些年沒獨身?”
“那不一樣,你是假獨身,男人一把一把的。我是真獨啊。況且你最後還找到了愛情。”丁欣羊說到這兒意識到自己說走嘴了。“對不起,大丫,我好像還沒完全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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