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夜,氣早消了。你個小娘子懂什麼,夫妻哪有隔夜仇。”
皇上批折子時神情自得,全然沒注意江婳出了滿腦門的冷汗。在後宮,夫妻情深隻能用來形容帝後。皇後尚在,哪裡輪得到良貴妃稱妻。
她半晌沒起來,皇上打趣道:“怎麼,不信?”
昨日他氣,也氣的是良貴妃不聽教誨,說了多少次,要以德服人才能在高位上坐得安穩些。非要當衆擠兌寵妃,讓人捉着把柄。
至于貴妃心思歹毒這等話,聽在他耳裡,跟笑話似的。
當初晉王母妃出身不高又不得寵,按理不能親自撫養孩子。皇後已育有太子,宮中皇子皆由她撫養的話,恐專權太甚。
皇上便打量着,良妃膝下無子,又總被人瞧不起。讓她撫養,正好制衡皇後。
換了其他任何一個宮妃,都能樂上了天,偏良妃三天兩日哭訴養孩子太費神,不是她親生的她可不想受這苦。
但凡有心計、歹毒一些,也該是默不作聲地養了,把孩子教成一個廢物。卻不會如她這樣,不喜愛便把不喜愛挂在臉上,推拒了這人人眼紅的好機會。
打那時起,皇上便知道,這宮女雖然粗陋無知,甚至言行舉止不過腦,卻絕非城府深沉之人。
本想禁足三日,兩個小輩實在查不出了,就降位以示懲戒,看她日後還能不能記得愛惜羽毛。這寫完最後一筆,拍拍手,拿起镯子道:“才一日就憋不住找你求助,朕倒要去看看,她能受什麼委屈。若無病呻吟……哼,非得叫她知道厲害。”
那日,裴玄卿寬慰她說,皇上不會真的懲戒良貴妃,竟是真的。
揣摩君王在朝堂上的決策,可稱睿智。但連人家心裡愛誰不愛誰都門清……也太可怕了吧!
他是神棍嗎,事業感情财運通通包辦那種?
久跪後,膝蓋都有些麻了。江婳揉揉腿,扯着群子起身,盡量不在皇上面前龇牙咧嘴。忽地想起此行的主要目的,忙跛着追上:
“皇上,等等。民女想問,莞美人侍寝這些日子,可畏冷?她入睡時,會拿被子捂緊自個兒嗎?”
皇上皺起眉,嘴裡“啧”聲似是在不滿她問房中細枝。江婳忙解釋:“事涉案子,請皇上恕罪。”
如此言,皇上倒是很配合地想了想,卻想不起來,很幹脆地搖搖頭:“異邦貢女,朕怎會注意這些?”
江婳:“……”
終究是菟絲花錯付了。
她滿臉失望地歎了口氣,皇上身邊的內監止住腳步,輕聲道:“圍獵那日,内務府冰井管事倒來請示過奴才,說莞美人的宮女奉她命令請求加賜冰。想來,是不畏冷的。”
聞言,江婳陡然心頭一驚。
冰鼎空空,那冰都去哪了?
第40章寵妃自盡案(6)
“你确定,那守衛沒被收買?”
江婳癱坐回椅上,百思不得其解。
死亡時間在申時,在那之後竟無人進入過圍場。待到禦駕歸來,記錄簿上顯示隻出未進。而狩獵結束,圍場便封閉起來,沒有機會再埋鞋子。
出入口的守衛都是禦林軍裡的一等親衛,且有監察司盯在暗處。江婳覺着,要同時令這麼多人倒戈,除非是天降異象寫明“某某興,中州亡”,大夥兒都趕着給新皇添柴去。
作為堅定的無神論者,江婳踱步許久後,隐隐動搖,神秘兮兮地問道:“五郎,你可曾在茶樓聽過話本子?有個精怪叫土行孫,能一日掘地千裡。難道這世上,真有能從地下走的物種?”
頓了頓,又補充道:“從前我也不信,可萬物緣法好像确實存在。就比如,大家都叫你厄命閻王,而你周遭總有命案發生,這是不是很巧?”
裴玄卿側過頭,眼裡挂滿了迷惑。她似乎忘了,裴府命案是在他走後,而行宮命案是在她到來後。閻王之尊花落誰家,那可說不準。
小娘子不停在屋裡打轉,晃得他頭昏,所幸一把拉過來、鎖在自己腿上乖乖坐着,無奈道:“你熱糊塗了?若真有土行孫,他還會害怕被捉住,将鞋子埋進圍場?直接遁了地溜之大吉,誰能捉着。”
江婳倚上他的頸窩,努起嘴,兩隻腳不停蕩着,疑惑道:“可申時之後确實無人進入,該作何解釋?”
“或許,死亡的時間,在申時之前?”
“不大可能。”江婳憶起那日驗屍太醫足足有五位,皆判斷在申時。能随禦駕出行的,都是資曆、可信度極高者,同時令五人改口,辦不到。
查出入記錄一事卡在這動彈不得,江婳無奈将注意力放在冰的去向上。
按大監所說,當日不僅有原供冰,内務府還多送了些置于鼎内。良貴妃卻回憶,鼎中空空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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