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婳暗暗攥緊拳頭,這瘋子是在她院前插了眼線不成?裴玄卿一離開,就來尋她麻煩。
無奈,她隻得再覆上一層絹帕,隻想着快些了事。沒成想,安陽眉梢一挑,稱太醫給她診脈時,素來都要跪着。她一個民醫,豈敢僭越。
江婳咬緊後槽牙,忍無可忍:“公主,您不要欺人太甚。民女有功績在身,并不是能任您揉搓的。”
“功績?如今太平盛世,誰在記得你那點治瘟疫的功績?”安陽湊近了些,高聲挑釁:“你猜,若本宮治你一個不敬之罪,就地打二十闆子,父皇會不會責罰?”
若安陽強說自己不敬,對外沒得辯駁。屆時要強行打她闆子,今夜定會錯過宮宴。就算裴玄卿不依不饒,要皇上主持公道,可她還是沒法出席了呀!
罷了罷了,自打來行宮,處處是皇室宮妃,跪這個跪那個早就習慣了,不差這瘋子一個。大不了日後再找機會,狠狠捉弄她、找補回來!
這麼想着,江婳歎了口氣,膝蓋緩緩下移。安陽得意地昂起頭,以勝利者的姿态看着她。
即将觸地時,院門口響起冷冽的男聲。
“既是民醫,不食宮中俸祿,便有拒絕病患的權利,不是麼?”
江婳撐起身,滿眼欣喜,急忙跑到裴玄卿身前,緊張得手腳不知該怎麼放。
裴玄卿眉間微蹙,語氣裡像是責備,卻又暗藏着心疼,低聲責怪:“她讓你跪你便跪?平日裡,連我的話,你也不聽。”
還不都是為了晚宴……
江婳哪好意思說這是權宜之計,低着頭不吱聲,被他默默拉到身後。裴玄卿緩步逼近,眼裡的寒意與求藥那日幾近相同。連安陽也不由得直起身子,喚婢女護在身邊,怯怯道:“本宮是公主,想怎樣便怎樣,你們豈敢拒絕診脈?”
“呵,公主又如何?”裴玄卿薄唇裡,嗤笑着吐出一句話:“便是桐華院,微臣也拆得。婳婳拒診,公主強人所難,微臣呢,則路見不平。鬧去皇上跟前,你猜,會不會治我們的罪?”
江婳不了解宮中規矩,全然沒想到民醫也能拒絕。難怪揭發周世仁後,宮中大監曾來裴府傳過旨,皇上有意錄用江婳為中州首位女醫官,被裴玄卿斬釘截鐵地拒絕了。
那時,她還以為裴玄卿小心眼,怕她在太醫院看上哪個年輕俊俏的小醫官。原來,是怕安陽成日生事。
這會兒,她看這位未來夫君滿心滿眼的佩服,靠近了些,悄聲道了句:“謝謝。”
裴玄卿眼光敏銳,很快捕捉到安陽面上的忌恨之意,故意高聲道:“你我之間,言謝會不會太生分?”
“好,好啊。本宮倒要看看,你們能甜蜜到何時!”
她甩袖離去,隻腳踏出門檻時,裴玄卿還彈出指尖小石,打在她的鞋跟上。安陽整個人摔到地上,形容狼狽,憋出了眼淚。起身後,惡狠狠地揮開周邊婢女:“滾遠些,本宮難道連路都不會走嗎!”
江婳收回視線,握着裴玄卿的手搖晃,嬌聲嗔道:“還好五郎及時回來,否則,就要被她欺負慘啦。”
裴玄卿閉上眼,拼命提醒自己,别被她屢試不爽地這招迷惑,不悅道:“即便我不在,暗衛也會護着你。怎麼這麼蠢,她要欺辱你便由她欺辱?”
可氣,居然敢說她蠢!
在外邊,怎麼召暗衛都無妨。可北苑裡頭飛出一大群黑影,皇上知道他訓出的私兵能躲過禦林軍的視線,以後如何會安心?身居高位,若被主位者忌憚,就離死不遠了。
于是,江婳隻能在心裡暗罵一句:狗咬呂洞賓!小臉也挂上醋意:“别以為我看不出來,她針對我,就是因為看上你了。”
自己招蜂引蝶,卻怪她一個平頭百姓不敢對抗公主,是何道理!
裴玄卿兀地發笑,捏住她的下颌:“她心儀誰是她的事,與我何幹?江婳,你不能平白誣賴我。”
江婳甩開手,氣呼呼地躺回秋千上,睥睨着他:“怎麼無關,若是她向皇上哭訴,非你不嫁,皇上還能看着自己唯一的嫡女當姑子?”
“若如此……”裴玄卿低頭思忖,江婳緊張地繃直了身子,微微擡起,聽他下言。察覺到她的忐忑,他很滿足地說:“那她真隻能當姑子了,婳婳,你且安心。就算她磕破腦袋,皇上也不會同意這門親事。”
其實,他巴不得這瘋公主求到皇上跟前,早日斷了念想——同父異母的兄妹哪能成親呢!
“當真?可為何?”
“還能為何。”裴玄卿大步走到秋千前,撈起軟趴趴的香軀便往外走,傲嬌地擡起頭:
“因為你家五郎曾跟皇上一哭二鬧三上吊,除你之外,絕不與其他女子有任何沾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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