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鶴野看過他早期的博客,哪裡曾經有很多現在看起來比較天真爛漫的想法——
他曾經聯合大學生協會,向大型化工企業上書要求整改,還多次前往政府環境部門上訪,無數次信xin訪無門後,他選擇安心創作自己的“理想鄉”。
“大家之所以麻木不仁,是因為生來便在肮髒的城市,我要将A區的畫面做到遊戲裡,讓大家不再安于現狀,人類的未來才能有救……”
如果說,四維對他作品所謂的“踐踏”和“侮辱”殺死了他第一次,那麼衆多玩家對他所嗤之以鼻的“垃圾”的趨之若鹜,算是生生殺死了他第二回。
他發現沒有多少人關心所謂的“生活”,沒有人會被他的地圖刺激起所謂的環保欲,那群什麼都不懂的傻逼,也不過是一群是隻知道玩遊戲的混賬而已。
——但這都不是易鶴野關心的。
他悄悄在心底讀着秒,算着那五分鐘的和平模式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還有兩分多鐘,易鶴野擡起眼,跟他搭話:“那你為什麼要裝成羊的樣子?我不覺得你隻是單純想要嫁禍給SHEEP。”
聽到SHEEP的名字,藍羊的秦緒似乎突然間冷卻下來,無神的死魚眼又盯着易鶴野看了幾秒,這才喃喃開口道:“他就在那裡,不是嗎……?我親眼看到過……他就在那裡。”
易鶴野皺着眉,聯想到了簡雲閑的家,一些多餘的疑慮被強行按了下去。
眼前,幾隻蝴蝶慢慢飛過來,落在藍羊的腦袋上方,撲扇着翅膀。
那一瞬間,易鶴野恍惚着問自己——蝴蝶滅絕了嗎?自己好像早就沒有見過這種生物的活體了,但又沒那麼陌生,因為會被各種人紋在後腰和肩膀,會被賦予奇怪的寓意拍成電影,會被奇形怪狀的燈管彎成閃爍的圖标……
就像是那些鳥類、昆蟲、花朵,易鶴野見過很多仿真的電子寵物和機器盆栽,卻極少看過正經的活物了。
但他又回過神來,眼前這一幕也都并非真實,這些靈動的清新的生物,也隻是後台一團團冰冷的數據——一旦出現故障,它們可能連粉水變的六眼飛鼠都不如。
于是他心中的負罪感要減輕很多。
此時,藍羊還在嘀嘀咕咕呢喃着什麼,易鶴野卻已經悄悄摸到了身後的樹幹。
他繼續在心裡讀着秒數,他悄悄地在心裡倒數:“十、九、八、七……”
此時,SHEEP遞過來的輔助已經逐漸成了形,他低頭一看,忍不住嘴角上揚——
他有時候倒是真想知道,這家夥究竟是不是會讀自己的心。
“六、五、四……”
他已經悄悄将肌肉調動起來,随時準備迎接一通爆發。
他曾經在獵人民間舉辦的讀秒大賽中屢次斬獲第一,他的倒數幾乎不會有一毫秒的誤差,他們都說易鶴野準得像個腦袋裡藏了秒表的機器……
“三、二、一!”
在倒數聲結束的一瞬間,一聲輕輕的蜂鳴響起,和平狀态解除。
易鶴野先是一個蓄力後蹬,飛竄到藍羊的面前,舉起左手,對準他的腦袋開了一槍。
“砰!”一聲巨響劃破甯靜的長空,附近的鳥獸驚恐地四散開來。
剛被蜂鳴聲驚醒的藍羊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惶惑中似乎還在驚訝,五分鐘原來這麼短暫,腦袋就被飛過來的子彈打開了口。
脫離了和平狀态的藍羊不再有無敵buff,結結實實挨了一槍,整個身子向後滾了幾圈,腦袋炸開了一朵藍色的血花。
但這家夥給自己的主場優勢遠比易鶴野想象中還要賴皮,剛剛打掉十分之一的血條,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回了滿。
但易鶴野也沒停歇,在落到地面的前一秒,手上SHEEP送來的咩總牌電鋸便快速成了形。
“嗡”地一聲,電鋸的鋸齒飛快轉動起來,易鶴野雙手扶着鋸子,将面前兩人合抱粗的樹幹鋸斷,樹幹在他大力的飛踹下快速坍塌,直接壓住了還在緩沖的藍羊。
易鶴野毫無心裡負擔地追了過去——反正都是假的,就算自己一把火把這裡燒了也沒什麼好可惜的。
此時,面對這位上來就亂砍濫伐的土匪,被壓倒在樹底的藍羊,氣得吐了一口藍血,HP-10。
易鶴野人狠話不多,沒有給那家夥多一秒的時間,直接拿着電鋸轟了過去。
他不知道藍羊的自我修複是什麼機制,但如果砍了頭還能再這麼肆無忌憚地嘚瑟,他就得去仲裁中心舉報這家夥開挂了。
然而,就在鋸齒觸碰到藍羊那短粗脖頸的前一秒,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手裡的電鋸彈開來,直朝着易鶴野的面部砍去。
在反觸到易鶴野的前一秒,電鋸“嘭”地鼓起一個綿羊氣囊,把尖銳的鋸齒包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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