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兆雪的母親宋王病弱,聽聞在政事上頗為力不從心,朝臣強勢,宋兆雪又來當了質子,宋王膝下再無其他子嗣
(),繼承人之位難免不穩,宋國朝堂也不知是個什麼光景?
宋兆雪來了宿陽雖然表現張揚跋扈,但實際上他也是在走獨木橋,生怕行差踏錯。這番師從蘇歸,隻怕他心中甚為忐忑。
至于鄭留,一貫是沉默寡言能不多說絕不多說的的樣子,實在是讓商憫無從下手。
在承安園因顧忌隔牆有耳不敢多言,到了鎮國将軍府,似乎依然未到好時機,商憫隻得按下心思。
再有一些時日就随攻譚大軍離開宿陽了,戰場雖險,但遠離燕皇治下,未必不是個機遇。
左右閑着無事,商憫慢悠悠閑逛到鄭留院内,他身邊就帶了兩個鄭國王宮出來的仆從,在院子裡忙來忙去,還要将軍府的下人來搭把手,可見日子過得寒酸。
鄭留的住所内有張圓桌,他正坐在一旁。
見商憫來,他也沒起身搞那些虛禮,隻道:“來了,坐吧。”
“師弟不為戰事擔憂嗎?”商憫也懶得客套了,有話便直問了出來。
“憂心無用,大勢非你我能改。”鄭留道。
商憫一聽就笑了,“你這話真是有意思。”
大勢?什麼才算大勢?
照現在情形,其實攻譚并非大勢。若是大勢,為何皇族宗親反對?若是大勢,為什麼燕皇還費盡心思算計各諸侯國派不派援兵相助?
是以攻譚并非大勢,反而是逆勢而為,一個不好會導緻大燕分崩離析的那種逆勢。
鄭留要是把大勢換成“皇命”,他方才那話才算通順,可是以鄭留的聰明,怎麼會詞不達意曲解了自己要說的話?
聯想到鄭留疑似“重生”,知曉前塵後世變遷,這話倒有了别的說頭。
此大勢,非彼大勢。
鄭留所言之“大勢”,應當是“命數”?
命數不可違,這才是他想說的意思嗎?
商憫思量,卻覺得哪裡不對,而後又聽他講道:“我若是譚公,要保譚國子民,恐怕隻有一條路可選,那便是自殺謝罪,認下自己的錯處,看能否換得陛下憐憫,免去兵戈之争。”
“哦?師弟如此認為嗎?”商憫表情不變,“師弟聰慧過人,那能否請師弟再預測一下,若譚公認錯自裁,陛下會不會寬仁處置,免去譚國之罪,停止攻譚?”
鄭留搖頭,“我認為不能。兵馬糧草已在籌備,要是陛下留有餘地,應當給譚公反應認錯的機會,先問罪,再籌兵,可是陛下并未如此。”
商憫和鄭留都清楚攻譚緣由并不簡單,隻是礙于在将軍府中,話不好明說,隻好隐晦。談論戰事是正常的,若是談了不該談的恰巧又被人聽見,那就不好辦了。
商憫上下打量鄭留,看着這小子無懈可擊的臉不禁想揪起他的衣領子問個明白。
你到底是不是重生?你到底能不能預知前塵舊事?你能不能把話敞明白了說别在這兒打啞謎了!
盡管心中多有不耐,商憫還是穩住臉色道:“疑心易生嫌隙,師弟剛與三師弟冰釋前嫌,望你我二人間也不要産生什麼龃龉才好。”
鄭留聽聞她如此說,把面龐轉過來直視她的雙眼,一字一句道:“鄭留不想令師姐生疑,也請師姐信鄭留從未有危害師姐之心。”
他微微抿着唇,眼中掠過極其複雜的情緒,幾乎讓商憫來不及捕捉。他先前不讓商憫喊他阿弟,這時候喊起她師姐居然這麼順暢。
末了,鄭留扯了下嘴角,道:“若師姐實在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我其實是……”
他嘴唇開啟,字音還未吐出,天空中忽然烏雲密布,一道霹靂憑空而生,伴随着轟隆一聲巨響貫穿了天地。
狂風四起,日光驟暗,天地震怒!
鄭留要說出口的那三字瞬息隐沒在了莫大的雷鳴聲中。
商憫震駭,望向院外的天上,隻見一道霹靂過後烏雲頓消,再無一丁點痕迹,适才的一切恍如夢境。隻有院外的仆人呆呆望天,昭示了那離奇的一幕并非是商憫的想象。
她緩緩轉頭,看向眼眸深黑靜靜注視着她的鄭留。鄭留臉色無端蒼白些許,手掩住嘴唇輕微咳了一聲,不動聲色地抹去手心裡的殷紅血迹。
他輕聲道:“非我不想說,而是……”
而是,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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