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橋生整日昏睡的時間較長,主要還是因為藥物使然。
但好在暫時沒有再出現那晚令今辭擔憂的情況。期間,在外地的吳伍盛給橋生打來電話,本意是趕在過年之前回來與橋生一起采辦年貨。
但橋生明白,老吳雖無兒無女,可他侄女就與親生女兒一般無二。
往年,老吳都待在南城,怕橋生有個什麼事沒人照應。橋生不願老吳來回奔波,趁着這個新年親朋好友因為侄女的婚禮難得聚在一起,就勸老吳留在侄女那邊過年,也算是阖家團圓了。
老吳擔心他,反複叮囑他好好照顧自己。不過電話裡三言兩語沒法講清楚,橋生為了讓吳伍盛放心,連連保證,就說程橙今年也在,對方這才答應留在外地。
那時今辭坐在書房處理李瀾發來的工作,橋生窩在他懷裡才睡醒沒多久,迷瞪瞪接起電話,臉貼着他的頸窩黏人地蹭。
挂掉電話的時候,小孩一頭細軟的黑發翹得亂七八糟。在今辭面前向來糖心餡兒的橋生,總是将男人的心軟化地一塌糊塗。
之後,橋生安安靜靜地盯着男人的下巴瞧,細數那些冒頭的胡渣,可數着數着又開始犯困。
打了個哈欠,眼眶内周溢出一層淺淺的淚,他眨巴了下眼,淚微微滲出,浸濕下睫。
呆愣了一會兒,橋生繼續數胡渣,在聽見今辭低沉的笑聲時,整個人直接懵懵地,完全忘了數到哪裡。
“辭哥,你笑什麼?”
“笑橋橋實在過分...”今辭像是故意頓了一下,捏捏了橋生的鼻尖繼續道:“過分可愛。”
今辭稱不上過于寡言與冷淡的人,但他的溫柔帶着距離。
學生時代的他,不免會因自身的樣貌、才學,吸引不少追求者。
不過,那時他的世界裡隻有建築、設計以及藝術,他不認為被所謂情感,特别是情愛染指的事物能保留最純粹、理性的本真。
在俄國家中的花園裡,他曾單獨辟出一片空地,毫無規劃地撒播花草的種子,也不去悉心培植、修剪,任它們自由肆意的生長。
由于品類不同,在溫度、光照、養分需求不一的情況下,最終它們良莠參差摻雜在一起。
偏偏,他深覺這才是它們最真實的狀态。
因此,那時候,他的設計作品都帶着理性到近乎漠然的特點。
今辭的導師曾對他說:有時,情感能令作品變得更為飽滿真實。
今辭,溫度,你缺乏溫度。
首先,它确實是一棟建築,你的确能經由專業的知識、精密的規劃以及準确的數據去構建,你的想法、創意再好,可它沒有溫度,就失去了一半的意義。
純粹有時不是不賦予它任何。就如同你在設計裝修你自己的家,這個家僅僅用房子去形容它嗎?僅僅用來栖居這麼簡單嗎?答案并不是,它與你大抵該是有情感牽系的。
而内裡的每一件家具、物品、色彩以及材料,甚至是不經意傾瀉流向室内自然的風、光、影、雨,都與你是相互的。
你們彼此需要、成就。溫度及靈魂即源于此。與此同時,它們需要一種能持續下去的生命力,這個生命力來源于生活中正在發生着的,來源于人心的訴求與祈願,來源于對任何一種目的或情感的追求。那時,他尚未真正切身理解。
直到那一年,他作為特聘教授來到南城S大,在傍晚雨天的畫室裡遇見穿着外賣服被雨水澆透的橋生。
那雙濕漉漉的澄澈杏眼滿含赤誠、純淨與期待地漫湧進他眼裡。或許從那時起,他的心裡已經悄然預謀一場這一生都不會停歇的春日花雨,充沛而熾烈。
六年前。
南城正值谷雨季節,近來雨水增多。
今辭結束建築系大二最後一節授課,停留在知行樓四樓教室外面的走廊上。今辭目光凝睇那些被雨珠擊打的木香花藤葉與花朵,空氣中隐隐有裹着雨水、泥土味道的暗香。
學生們跟他打着招呼陸陸續續離開。駐足半晌,今辭穿過右手斜對面的連廊,來到室外一片濃郁花幕的畫室。
他之前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此時,木香花枝越過窗台,恰巧虛落在畫架上方的木條邊緣。
許是上課那會兒的雨太大,已經有水順着枝幹滑落下來,浸濕畫紙。而畫紙上,有起稿鋪色、勾勒初型的小蒼蘭,今辭沒在意,隻是用吸水布沾幹一些多餘的水漬。
因為周五下午,現在畫室的人加上今辭,就三個。雨聲掩蓋掉太多的聲音,今辭拿起地上放置的畫具,凝神投入筆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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