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音律的劉先生收到江州一位琴藝大家的請帖,說是欣賞他作的幾支曲子,邀請他去江州做客,劉先生仰慕那位琴藝大家十多年,一收到請帖,來不及等書院批準就啟程前往江州,所以今天的音律課鐵定是上不成了。
安監苑還讓李班長帶話,叫學生們都換了衣服到中庭校場去,讓教騎射的武師傅給劉先生代課。
第11章·已修
庚玄班教音律課的先生走後沒幾天,另一位教策論的先生突然接到聖旨,被欽點去某個衙門任職。
書院一下沒了兩個先生,與此同時,朝堂之上亦是暗流湧動。
關系向來不錯的長公主與燕丞相不知為何突然翻臉,二者手下的派系也跟着鬧起了矛盾,今日我找你麻煩,明日我給你使絆子,眼看着就要鬧到明面上來,外戚沈家被兩位神仙打架掉下的碎渣誘得露了痕迹,原還不合的二人立時又聯起手,将蠢蠢欲動的沈家摁住。
長公主府,蕭卿顔同燕蘭庭又一次面對面,将朝堂之事好好商議了一番,充分诠釋什麼叫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說來,長公主當年也是個眼裡容不下沙的人物,是岑吞舟身體力行,教會她什麼叫“小不忍則亂大謀”。
二人避開私怨商量正事,一切都還算順利,偏燕蘭庭在敲定各項事宜後哪壺不開提哪壺,問蕭卿顔:“殿下當真不打算讓我去書院幫忙?”
蕭卿顔那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她觑着燕蘭庭,一字一頓:“你想都别想。”
燕蘭庭垂眸:“殿下應該清楚,我能弄走兩個先生,就能弄走第三個第四個。”
很多時候,毀掉總比建立要容易。
蕭卿顔猛地一拍桌面,震翻了桌上的茶杯:“你敢!!”
這兩人置身官場多年,又淩然衆人之上,早已浸染出通身上位者才有的威嚴,一旦露出一點點不合的迹象,氣氛就容易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僵持不下之際,依舊是燕蘭庭率先開口,他說:“我确實不敢。”
燕蘭庭的突然退步在蕭卿顔的意料之外。
直到燕蘭庭又添上一句:“書院是她的心血。”蕭卿顔才明白什麼,一身的煞氣也跟着消減不少。
對,書院是岑吞舟的心血,燕蘭庭不可能毀掉書院,她也不能意氣用事。
冷靜下來再回頭看看,那兩位先生一個隻是暫時去了江州,又不是不回來了,另一個莫名得了官職,雖然肯定不會再回書院當個小小的教書先生,但也讓不少人驚覺,在明德書院教書,是有可能被朝廷看見并且重用的。
明德書院找先生難也不僅是蕭卿顔挑剔,還有另一方面的原因是部分文人名士看不慣書院裡有女子,覺得不成體統,所以不願意來。
如今這先例一開,蕭卿顔日後再請先生到明德書院教書,應當會比之前更加容易。
至于朝堂上那點小摩擦,能以此引沈家露出馬腳,倒也是值得的。
蕭卿顔想通這一切,心頭怒火消去七八分,又多了許多忌憚與感慨——
能将一切謀劃得如此周全,甚至把她的心緒也玩弄于鼓掌之間,該說真不愧是岑吞舟的學生嗎。
蕭卿顔定定地看着燕蘭庭,過了片刻才道:“明日來書院,你一個狀元出身,應該不用别人告訴你怎麼教學生寫策論吧。”
燕蘭庭卻道:“殿下,我想教學生彈琴。”
蕭卿顔愣住,此刻她看燕蘭庭的眼裡已然沒了這些日子積攢的怒火,隻剩見了鬼似的詫異。
……
男先生進入西苑,除了需要在課前領取腰牌,還需要讓一名婆子跟着,從頭跟到尾,直至授課結束離開西苑為止。
燕蘭庭身為當朝宰相,跑來書院當先生确實有些奇怪,所以目前隻有書院的諸位先生知道他是誰,并未對學生公開他的身份。
同書院先生們打過招呼後,掌教親自帶着燕蘭庭熟悉書院,因掌教此人最擅曲意逢迎,燕蘭庭很快就從他那拿到了岑鲸所在的庚玄班的課程表。
中午掌教請燕蘭庭到外頭吃午飯,燕蘭庭以事務繁忙為由拒了,掌教也不敢說什麼。
下午燕蘭庭再度回到書院,書院還沒上課,他走到明德樓,根據課程表找到了庚玄班上午上課的課室。
書院人多,課室不夠用,所以明德樓這邊的課室不是固定給哪個班用的,經常上午是這個班在用,下午就會讓别的班用,因此課室桌面非常幹淨,不會留有學生的個人物品。
當然也有例外。
燕蘭庭發現課室内一張靠後排的桌子上遺留了一支紫竹筆,便走到那張桌子前坐下。
這間課室位于明德樓二樓,對外的一側窗戶全開着通風,能看見藍天白雲,還能看見雀鳥飛過停在窗沿,蹦跶幾下挑個合适的位置,低頭用喙整理自己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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