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不明所以的圍觀群衆,就開始評頭論足,各抒己見。
明明是受害者,在轉了幾個彎之後,就成了自作自受行為不檢點的壞女孩。
而最關鍵的是,自己該怎麼向紀甯解釋這些…
誰會相信,那隻按在她粉紅色蕾絲胸罩上的大手,并沒有摸過其他地方。誰會相信,那些笑着并擺出各種姿勢的照片,是她極不情願拍的。
“我相信你!”包若天的手臂環得又緊了一些,咬緊牙關擠出一句話,“紀甯也會相信你!他已經知道是誰幹的這偷雞摸狗的破事了,你等着信然,我一定把他的手打斷,讓他從今往後,再也拿不起相機!”
第15章抑郁
下了飛機,紀甯馬不停蹄找到苗可柔的學校,因為之前删掉了她所有的聯系方式,他隻能守在學校門口,攔住每一個從他身邊經過的人,問人家認不認識苗可柔。
天陰得厲害,不一會兒就開始飄起雪花,北方的風,向來特别刺骨,混着冰碴刮到臉上,就跟針紮似的。
紀甯原本長的就白,加上走的匆忙,沒來得及添幾件厚衣服,冰天雪地這麼一凍,鼻尖紅通通的,他又一直手舞足蹈地描繪苗可柔的樣貌,遠遠看過去,就像是馬戲團的小醜一樣,讓人忍不住發笑。
根本沒空理會别人不懷好意的嘲笑,随着得到一個個否定的答案,紀甯愈發焦躁起來。
一番沉思之後,他索性從垃圾箱裡翻出一個廢棄的紙箱,三兩下拆掉上面的透明膠,鋪平之後,朝人借了一支筆,在上面寫起來。
“急尋:苗可柔!”
随後,他舉着紙箱,站到了學校門口的隔離墩上。
有看熱鬧的同學随手拍了兩張照片,往朋友圈一塞,備注:雪地裡癡情男子苦苦尋找失散戀人,有誰能幫一下嗎?
這一站,就是一個小時,腿都已經沒知覺了,可紀甯仍然沒能等到他想要的答案。
保安大叔從一開始的好言相勸,逐漸變成了橫眉冷對,他指着一臉倔強的紀甯喊:“你再不下來,我就報警了啊!”
“今天找不到人,死我也不下去。”紀甯皺了下眉,把紙箱舉得更高了些。
“你這人怎麼不聽勸呢!我現在就去報警,你這是擾亂學校秩序!”說着,保安大叔轉身往執勤亭子走去,與一個身穿白色羽絨服的長發女生擦肩而過。
“聽說,有個癡情的男生,正在尋找失散的戀人?”苗可柔挂着一抹譏笑,站定在紀甯面前。
她的手插在口袋裡,羽絨服的毛領子上落滿了碎雪,風一吹,一頭棕色卷發微微飄動,她伸出一隻手将頭發捋到耳後,一雙漆黑的大眼睛,注視着紀甯。
“你終于肯出來了!”紀甯眉頭緊縮,僵硬地放下雙手,因為長時間用力,手臂不住地顫抖起來。
他沉了一口氣,從隔離墩上一躍而下,但已經凍僵的雙腿完全不聽使喚,一個趔趄跪倒在地。
“呦,不用行這麼大禮!”苗可柔後退兩步,笑吟吟地說。
雙手撐地努力站起來的紀甯,随意拍打了兩下褲子上的殘雪,開門見山地說:“照片是你找人拍的,也是你放到網上的,對不對!”
“這話我怎麼聽不懂呢?”苗可柔嗤笑,“什麼照片?”
瞥見保安大叔從亭子裡探出頭來,手裡還拿着電話在說些什麼,紀甯一把抓起苗可柔的手腕,淡淡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幹過什麼嗎?那個小混混不會沒告訴你,我是怎麼把他打趴下的吧!”
眉間微微顫動一下,苗可柔想甩開紀甯的手,卻發現那手十分用力,“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要是不想在這裡丢人,就跟我走!”不容置疑,紀甯拉着苗可柔,快速穿過馬路,坐上一輛出租車。
四年前,在信然離開之後,紀甯其實追了過去,還在當地托一起玩遊戲的朋友打聽她的下落,直到在KTV裡再次見到她時,卻看見她拉着一個男生的手,把頭埋得很低…
紀甯知道,她那是不想看見自己。也許是還生自己的氣,也許是壓根就不想跟自己再有瓜葛,又也許,她拉着的那個男生的确很好…
所以,他隻能大搖大擺從信然身邊走過去,一再告誡自己,别再擾了人家的生活。
回來後,紀甯頹廢了很長一段時間,他不是去網吧打遊戲,就是泡在酒吧裡喝酒。
家門口大大小小的網吧酒吧他去了個遍,甚至以為自己還能回到,随意接受任何女生的那個階段。
可從被陌生女孩搭讪的第一句話開始,他就渾身不自在,他不喜歡她們有意無意觸碰自己,甚至連敷衍都做不到,就将人趕走了。
侯羽那個時候奇怪得很,還調侃他是準備從良的覺醒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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