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就是禅位诏書。等我把北齊拿下,休整年,就可以去找他談皇位的歸屬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宣布我們的身份。”到那時他有實力,也名正言順。“太好了,景炎哥哥。我們終于可以給伯伯嬸嬸他們報仇了。”倪月想要表現出自己的激動,可暗自努力了半天,卻仍舊無法調起自己的情緒。她習慣了把所有的情緒都隐藏起來;她習慣了這副心靜如水的樣子;她習慣了對任何事情都不在意;她習慣了做長生門的聖女。倪月知道自己有人格上的缺陷,她也在努力改,可十幾年養成的習慣,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這一點景炎也看出來,見倪月情緒低落,景炎起身走到倪月面前,拍了拍她的腦袋,“别不高興,一切都朝好的方向走了,你該高興才是。”“我……不知道,怎樣才叫高興。”倪月擡頭,看着景炎,黑漆漆的雙眼空洞而無助,就像是迷路的孩子,“景炎哥哥,我這樣……會不會很惹人厭?”她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像一個正常的人,像一個正常的妹妹?“你這樣很好,至于高興是什麼,以後就會知道了。”景炎揉了揉倪月的頭發,安慰道:“你的忠心蠱已經解了,以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倪月确實不像是正常的女孩子,可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秦寂言!要不是他的祖父,太祖父貪心不足,他和倪月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他的父親,祖父沒有野心,他也隻想做個普通的村漢,可秦寂言的祖父卻不肯放過他們,非要趕盡殺絕不可。想到這裡,景炎心裡那點愧疚立刻被仇恨取代了。倪月發現了,卻沒有點破,隻是輕輕道:“景炎哥哥說的是,以後都會好的,屬于我們兄妹的,我們都會拿回來。”景炎的皇位,她墨家大小姐的身份,她以後就是墨倪月,她再也不要做長生門的聖女。“嗯。”景炎應了一聲,可卻有幾分心不在焉,扭頭,看了一眼被他随手丢在桌上的聖旨,景炎隻覺得有什麼壓在他心口,沉甸甸的……可很快,景炎就将這種不合時宜的情緒壓了下去,笑容如常的問道:“倪月,你給秦寂言的地圖,有問題嗎?”秦寂言毫不猶豫的把禅位诏書給了他,他至少要幫秦寂言把事情問清楚,免得他人還沒有到長生門,就把小命給玩了。隻有秦寂言活着從長生門回來,他才有機會與秦寂言一較高下。“地圖?你說去長生門的地圖嗎?”倪月不明白景炎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可還是老實的回答了,“沒有問題,那是按我出來時的地圖畫的,我的記性一向好,應該不會出錯。”她怎麼會把假的地圖給秦寂言?沒有長生門,就沒有人知道她的過往;沒有人知道她的過往,她就永遠可以是墨家大小姐。她承認她自私,可她真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她不敢背叛長生門,即便沒有忠心蠱的鉗制,她也不敢違背長生命的命令。多年的訓練與壓迫,讓她對長生門的恐懼深入骨髓,隻要長生門在的一天,她就永遠要為長生門的辦事。想要自由,想要脫離長生門的桎梏,就隻能毀了長生門。她沒有能力,也沒有勇氣毀了長生門,可秦寂言有,而且秦寂言也有毀掉長生門的決心。她承認,她這麼做和背叛了長生門沒有什麼區别,可她除了給秦寂言提供一張地圖外,什麼也沒有做,不是嗎?再說了,那張地圖她并不是給秦寂言的,她是給她哥哥的,給她哥哥的見面禮。是她哥哥把那張圖給了秦寂言。所有一切都與她無關,她沒有背叛長生門……京中,萬事俱備從倪月口中确定地圖無誤後,景炎心下稍安。本想寫封信或者傳個消息給秦寂言,告訴他地圖無誤可以安心前往。可轉念一想,景炎又放棄了。他就是說了,秦寂言也不會相信,何必呢。他沒有拿一張假地圖,去騙秦寂言的诏書,就算是對得起他了,至于秦寂言信不信,那就不是他需要考慮的問題,左右拿到了地圖,秦寂言要怎麼做不是他需要考慮的事。景炎收心,安心的帶兵攻打北齊。而他不知,秦寂言拿到地圖後,并沒有直接去江南,而是去邊城找鳳于謙叔侄。“景炎什麼時候打下北齊,你們就什麼時候出兵,朕要吞了北齊和景炎打下的城池。”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景炎以為自己是黃雀,他就讓景炎看清楚,誰才是黃雀。拿到了傳位诏書又怎麼樣,沒有足夠的權勢,景炎就算拿着真聖旨,隻要他一口咬定那诏書是假的,那就是假的,即使是他親筆所寫也一樣。“聖上,出什麼事了?”鳳于謙與秦寂言關系不一般,見秦寂言突然對景炎出手,頗為驚訝。聖上對景炎可惜是一向寬厚,怎麼會把景炎逼到絕境?“景炎的意圖,你們看不出來嗎?”有些事,即使關系再好也不能說。不是不相信鳳于謙,而是說出來又如何,鳳于謙也做不了什麼。“他一直想要奪位,末将還以為皇上你把他支到北齊,是想讓他去禍害北齊,奪北齊的江山。”鳳于謙已經做好與北齊一戰的準備,卻沒有想到景炎突然出手。要不是秦寂言的密旨随後送來,他可能也會出手,趁機把北齊的水攪混。“朕确實是怎麼想的,北齊與西胡民風彪悍,就是打下來了,朕也無法收服他們。要是景炎有本事,朕不介意他成為北齊或者西胡皇帝。可偏偏景炎野心太大,他要的從來不是什麼北齊與西胡,他要的是大秦江山。”秦寂言連着五天沒有睡,眼裡布滿血絲,聲音亦是嘶啞不像話,低聲說話時,似帶着一股說不出來的失望與傷心。鳳于謙看了秦寂言一眼,輕輕歎了口氣,“聖上,景炎那人……他的出身決定,他注定與您為敵。”不管皇上對他多好,他都忘不掉心中的仇,所以沒有什麼好失望的。“你說得對,他的出身決定他注定與朕為敵。景炎的事朕不想再過問,以後你全權做主。”對于景炎,秦寂言一向都會給他留一線生機,可這一次他不打算留了。明知對方是白眼狼,他還要去養,他這是有多蠢?除去景炎的事,秦寂言又與鳳于謙商讨了對北齊的兵力布置。當然,主要是鳳于謙叔侄二人在說,秦寂言隻需要拿主意就成。鳳家人在娘胎裡,就開始學習兵法。鳳于謙更是鳳老将軍精心培養的第三代,兵法謀略遠在常人之上,在軍中曆練一年後,成長得極快,秦寂言能明顯感覺到,現在的鳳于謙比之一年前更優秀。看到鳳于謙,秦寂言不免想起重傷的焦向笛。同樣是他的伴讀,同樣跟在他身邊,兩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這一年焦向笛雖然也同樣成長了,可和鳳于謙相比,還是差太遠了。也不知焦向笛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成長起來?搖了搖頭,秦寂言将焦向笛的事抛在腦後,他現在可沒精力去管焦向笛。與鳳于謙叔侄談完公事後,秦寂言便在軍中休息一晚。他是人不是神,連續趕了五天五夜的路,再不好好休息一下,他真的要倒下了。秦寂言恢複得極快,安心睡了一個晚上後,已不見之前的疲累,雖然比在京城黑瘦了一些,可看着卻很精神。鳳于謙原本還擔心秦寂言會扛不住,這會見秦寂言神采奕奕,終是安心了。“皇上,叔叔說邊境短時間内沒有戰事,讓我跟你一起去,行嗎?”這是鳳于謙叔侄,昨晚在秦寂言走後決定的事。當然,他們并不能真正做主,這事還需要秦寂言點頭才行。秦寂言略一思索,就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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