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分開找,其中一人逐漸朝一方死角走去。死角後,有兩人蹲在地上,男人握住拳的手瑟瑟發抖,他背脊緊貼着牆,冷汗從額前流入眼中,汗液鹹澀,眼睛痛苦的掉下一滴淚,水光中,眼底滿是驚慌。裴和吞口口水,他側過頭,握住董甜的手,驚慌被堅定取代,他眼神似乎在說:你和孩子别怕,有我在。那是一種,被保護的感覺。萬分緊張下,還懷着身孕的董甜倏地露出笑,梓她眼裡是實打實的開心,像孩子突然得到了心儀已久、本以為可望而不可即的玩具。“我不怕。”她用口型說。裴和一絲聲音都不敢露,趕緊用手捂住董甜的嘴,耳朵一動,他頓時心跳如雷。背後腳步聲越來越近了。裴和屏住呼吸,全身注意力都放在走走停停的腳步聲上。他人生中好像從來沒這麼狼狽、這麼驚恐過。突然,從更遙遠處傳來散亂而匆忙的跑步聲,保安手握電棍,指向在停車場亂晃的四人:“你們在幹嘛,有登記停車嗎?如果沒有就快點離開。”四人一僵,這個會所是會員制,他們是來抓人的,能進來已經靠關系,車隻能停在外面接應。四五個保安緊盯着他們,大有他們不走不罷休之勢,四人對視,其中一人招手,另外三人朝他走來,四人在保安的目光中前後走出停車場。他們走後,保安粗略巡視一圈,想着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後離開。一方死角裡,直到外面的人全部走完,裴和臉上露出劫後餘生,他大口喘着粗氣,心髒還跳得飛快。他先起身,轉而将董甜扶起來,董甜喜歡穿高跟鞋,懷孕也不例外,他總擔心她把腳崴了。董甜伸手幫他順着氣,兩人沒有坐原本的車回去,而是等司機開了一輛新車來,先讓司機将原本的車開出去,兩人再開着新的車回去。董甜輕抓着裴和的手,試探問:“為什麼他們要抓……你?”事到如今,裴和再瞞着也沒用了,他長歎口氣,捂着額,羞愧得不敢直視董甜,他丈夫和爸爸當得太不稱職了。“我……我、我,”他咬牙,眼睛一閉:“我欠了賭場很大一筆錢,他們是來追債的。”董甜眼中意外一閃而過,她當時看那四人的架勢,隐隐往這方面想過,卻又在腦海中馬上杜絕了這個想法,裴和這段日子沒有去賭場,而是跟在曲振身後跑。她一頓,突然問:“是不是曲振帶你去的?”“是……不是,”裴和猶豫一刹,見董甜神色不對勁,他趕緊幫曲振解釋:“是我自願的,和曲振無關,他沒有逼我。”董甜耐下性子,又試探性地問了幾句,很快從側面将前因後果大概弄明白了。裴和太重感情,他不想失去曲振這個好朋友,可曲振不願意再搭理他,他正心灰意冷着,曲振突然找他,他高高興興趕過去,發現曲振居然邀請他一起去賭。曲振不知道花言巧語跟他說了什麼,裴和本來就單純,再經他一說,為了所謂的友情,欠下了一屁股賭債。一開始欠得還在控制範圍内,隻是越欠越賭,裴和回神,恍然發現債台高築。而曲振呢,什麼事都沒有。董甜面沉如水,不知道在想什麼。裴和咬牙:“你别擔心,好好養身體,我能解決。”“不說這個了,醫院傳來消息,爸……估計能醒,等爸醒了,我帶你去見他。”裴和還在絮絮說着,沒有發現董甜直直看着他,眼眶已經紅了。她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裴和,是她陪蔣純去海城大學,參加一次變相聯誼的活動。那天蔣純目标明确,就是要裴和,她識趣的沒當電燈泡,走在旁邊,沒想到被一個高年級學長纏上了,言語間對她動手動腳。她不是什麼清純少女,本想着和那學長就算有一段露水姻緣也不是不行,沒想到,那學長居然對她下藥想要用強。自願和被強迫完全是兩回事。她依然記得自己當時心裡的滔天恨意和無力,突然有人破門而入,将壓在她身上的人一拳打倒在地,裴和與那人厮打在一起,他嘴角青紫問她有沒有事,她仰着頭,心裡想,原來這就是英雄啊,她的英雄。第二次見面,他已經成為蔣純的男友,他在蔣純去洗手間時才隐晦問她,那人有沒有再欺負她。那是她人生中寥寥幾次感到被人尊重和被人保護。而今晚不同,他是在意她,将她放在心上的在意她。董甜眼眶裡蓦然劃出一行淚,這麼多年、這麼多事、哪怕把親生女兒丢在孤兒院不聞不問,她都覺得值了。裴和被她突如其來的哭驚吓,他趕緊将人摟進懷裡,手足無措地哄着:“你别傷心,是我太沒用了,我發誓以後一定在公司好好工作,今晚的事再也不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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