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若幽自然明白,又與吳襄說了會兒話便離開了衙門。
接下來幾日無事,薄若幽也幫着程蘊之為她置辦嫁妝,無論薄若幽嫁給誰,嫁妝都少不了,何況如今還是嫁給武昭侯,程蘊之将程家被抄沒之時藏着的家底都在此番拿出來,這才令她的嫁妝單子好看了些,薄若幽看在眼底,很是歉疚。
她一時想起她父親母親的遺物來,三房在薄氏的家産她無心争搶,可她母親當年的嫁妝卻是不菲,這筆嫁妝本就是她母親私物,多年來為薄氏所掌,已獲益頗豐,若三房無兒無女便罷了,如今有她這麼大個女兒在,這筆私物斷然不可能落在薄氏其他人手上。
心念一定,薄若幽與程蘊之提起,程蘊之也覺是該如此道理,便命周良往薄氏送信,本以為此番薄氏不可能輕易奉還,熟料第二日一早,魏氏帶着薄景禮,又領着兩個賬房先生到了程宅,竟是将這些年賬目一一奉上,毫無私藏。
她們好說話,薄若幽也省了心力,接下來兩日,又帶着周良跑了母親留下的鋪子數處,她将母親的陪嫁産業交給程蘊之統總,總不至于令程蘊之似先前那般作難。
到了初七這日,霍危樓一早便在程宅相候,後與父女二人一并往相國寺去,此番法事要做整整七日,薄若幽要在寺中行七日齋禮。
薄若幽和程蘊之乘馬車,霍危樓則禦馬而行,待出了城,便見城外一片冬日蕭瑟,幸而天上日頭高懸,倒也不如何冷,望着這天色,薄若想起霍輕鴻提過的祈雨雪道場,便與霍危樓說話,“已經一月多不見落雨了,今年第一場初雪也未至,世子說過的道場可還擺着?”
霍危樓道:“已經停了,欽天監說這月必定落雪。”
薄若幽了然,待馬車到了相國寺,薄若幽和程蘊之先去供奉的牌位前祭拜,待第一場法事做完,日頭便已西斜,程蘊之不必在寺内久留,便留下良嬸照顧,自己當先回城。
霍危樓則在相國寺陪了她三日,待到了第三日下午,路柯來尋,說陛下有诏,他方才回京入宮面聖,餘下三日,薄若幽則在寺内安心齋戒祈福,已慰父親母親在天之靈。
到了冬月十三,早間最後一場法事做完,這七日便算圓滿,薄若幽與衆位師父道謝,又在佛堂誦了半個時辰經文方才準備告辭離開,下山門時,薄若幽竟被一人喊住。
“薄仵作——”
這一聲清越有力,薄若幽駐足回身,竟看到個熟悉的面孔,來人青衫落拓,清俊文雅,正是多日不見的劉焱,薄若幽微訝一瞬,未曾想過會在此地見到他。
“劉公子?”
劉焱快步上前來,拱手行禮,“是在下唐突了,如今該稱縣主才是。”
薄若幽彎了彎唇,“劉公子不必多禮,今日并非佛誕,劉公子此來是……”
劉焱聞言眼神暗了暗,“我們府上本就在此供有香火,自從前次家裡出事之後,父親他們更信佛,說是家人造了業障,多行善事才可化解,因此我幾乎半月便要來寺中一次。”
劉家的案子已過數月,薄若幽如今想起來也滿心唏噓,這時劉焱又問她怎會在此,口中還道:“我聽世子說縣主又幫着衙門破了兩樁案子,其中一樁還是十多年前的舊案。”
薄若幽先道為父母做法事,而後疑惑道:“世子?霍國公世子?”
“正是,前些日子城南擺了祈雨雪的道場,乃是城中幾家有爵位的府邸和太常寺一并牽頭,我們府上如今雖失了爵位,卻還是盡了份心意,世子對縣主頗為感佩,那時有人提起侯爺與縣主婚約之時,世子便說起過縣主為仵作之事。”
劉焱說的含蓄,“那時有人聽說過縣主如今在衙門幫忙,頗不相信,世子便将縣主功績一并道來,令大家頗為歎服。”
薄若幽聽來便能想到那般場合會有許多人質疑,仵作為賤役,可她卻要嫁給武昭侯,自會惹來矚目與非議,她仿佛能想到霍輕鴻眉飛色舞誇贊她的模樣,他身份尊貴,又是武昭侯最疼愛的弟弟,那般言辭乃是堵别人的嘴。
薄若幽心底生暖,“不敢稱功績,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罷了。”
她到底與劉焱不熟,寒暄幾句便告辭下了山門,山門之下,早有侯府侍從相候,她上馬車回京,先去了侯府,得知霍危樓入宮未回才又歸家。
在寺内行齋禮也頗為疲憊,薄若幽陪着程蘊之用了晚膳,便早早歇下,睡得迷迷糊糊之際,卻聽見窗外有窸窸窣窣的寒風聲,她攏了攏錦被再度沉睡,第二日一早睜眼時,發覺窗外天光尤其明亮,她一時疑惑自己醒晚了,待更衣起身推開窗棂去看,卻看見滿目晶瑩皓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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