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若幽不知吳襄所言是真是假,可想到胡長清适才那幾瞬的癡迷模樣,她腦海中卻浮現了韓江弟弟在馬車中使勁聞着荷包的沉醉神情,且那馬車中傳出的氣味,同樣和攬月樓的媚香相似,她心頭一凜,“捕頭,我忽然想起,韓江弟弟适才在馬車之中,似乎與胡仵作的模樣有些像,隻是沒有他這般嚴重。”
說至此,她幹脆道:“倘若中毒之人并非個例呢?”
薄若幽說完心底一沉,又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寒意将她籠罩了住,她當機立斷,“捕頭,此事非同小可,眼下還不知這東西是什麼,可倘若百姓們都不知道,無意識便中了此毒,而後人人都成了癫狂模樣,豈非容易生亂,捕頭,隻怕要去韓家走一趟才好?”
胡長清這血淋淋的例子就在眼前,吳襄也聽得頭皮發麻,“會……會有這樣的毒物嗎?”
薄若幽笃定的點頭,“會,世上萬物,被我們識得的,能叫出名字知道好壞者不過寥寥,而那些叫不出名字,辨不清好壞的,卻極有可能十分可怖,好比那古章村十多年前的瘟疫一般,至今我們都不知道那病是怎麼起來的。”
說至此,她卻有個更可怕的念頭,“而此番,胡仵作沉迷此物是花了錢銀的,若有人明知道此物有毒卻用此物牟利,他們用上那些哄騙的手段,這毒物隻怕比我們想象之中擴散的更快,到時候城中人人為此毒物所掌控,豈非和鬧了瘟疫一般駭人?”
吳襄一個激靈站起身來,“你這般說,此事隻怕還要上禀給大人知曉。”他看了眼胡長清,“我先幫他包紮一下,然後回衙門叫個人來看着他,而後再去韓家!”
胡長清隻磕破了皮肉,倒也無大礙,待薄若幽幫着一起處置好了傷口,二人便離開回衙門去,一路上馬車行的急,吳襄馬兒也跑得快,他先一步回衙門叫人,等薄若幽馬車停在衙門門口之時,卻見武昭侯府的車馬停在衙門之前。
薄若幽眼底一亮,是霍危樓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①引用自《徐霞客遊記》。
②引用自元代醫學家朱震亨相關記載。
第115章六花飛11
霍危樓回府後便知薄若幽上午去過,又得知薄若幽來了衙門,他便帶着人往衙門來,可到了才知薄若幽和吳襄離開了,然而衙門并無新案子,便是孫钊也不知他們去了何處。
既是如此,霍危樓便在衙門等候,剛等了兩盞茶的功夫,吳襄回來了,他先叫了兩個衙差去胡長清家中,然後入内堂拜見孫钊,一見霍危樓也在,吳襄趕忙行禮。
孫钊往他身後看了一眼,“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小薄呢?”
吳襄明白了霍危樓的來意,忙道:“小薄在後面,馬上就回來了。”
孫钊又問:“你們去何處了?”
“大人,此事屬下正要上禀大人,正好侯爺在此,亦可聽聽此事是否事關重大。”吳襄緩了口氣,繼續道:“适才屬下帶着小薄去看胡長清了,這厮這陣子極少來衙門當值,且前幾日來過一次被我碰見,看他一副形容枯槁得了大病的樣子,今晨我便去他家裡看了看他……”
吳襄将胡長清如何綁住自己,如何神志不清說了,又将薄若幽發現韓江弟弟有異之事一并道來,而後神色凝重道:“薄仵作覺得此事非同小可,她懷疑某種毒物在坊間流傳,這些毒物有緻幻之效,容易令人癫狂失常。”
孫钊聽的微駭,“你是說,胡長清毒發了兩日?還自己綁起自己?”
“是啊大人,且他發狂的厲害,還自己拿腦袋去撞床沿,撞得頭破血流的。”
霍危樓起初聽是衙門仵作的事,神色并不如何上心,隻等聽到了胡長清的癫狂之行,面上才生出些嚴峻來,“你們去之時,他人可清醒?”
吳襄颔首,“一半清醒吧,認得出來人,可看得出來他十分痛苦難受,後來實在是忍不了了,便拿腦袋去撞床沿,幾下就撞得血流不止暈了過去。”
孫钊亦神色嚴肅起來,“可知道他到底中了什麼毒?”
吳襄搖頭,“不知道,就是這個才古怪,問他他也不說,還口口聲聲說那東西是仙藥,能讓他入極樂之境——”
霍危樓眉頭一下皺了起來,“極樂之境?”
話音剛落,他目光越過吳襄看向了廳堂之外,薄若幽回來了。
薄若幽微提着裙裾,腳步比平日裡輕快,她走過中庭,第一眼便看到了堂内坐着的霍危樓,路上憂切的煩思一散,忙入堂中行禮。
“拜見侯爺,大人——”
霍危樓擺擺手,目光脈脈,吳襄連忙道:“小薄,我已經和侯爺還有大人說了你擔心的事了,胡長清那會子的确說了極樂之境和仙藥幾字,可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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