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二人順着小路找到了薄景行夫妻的墳冢,他二人當年一同遇難,因此夫妻二人乃是同葬,而就在他們夫妻墳冢的旁邊,竟然還有一處小墳冢,那是她弟弟薄蘭舟的墳冢。
薄若幽擺好祭品跪下磕頭,待上完了香燭方才起身,她五歲之時親生父母便出了事,現在想來,她甚至記不清親生父母的模樣,可看着這荒草潦潦的墳冢,到底在心頭生出幾分餘悲來,她輕聲道:“義父,當年的事我都記不清了。”
程蘊之歎了口氣,上前上了香,又倒了三杯酒,口中低語了兩句,是在對薄景行夫妻交代這些年來如何養育薄若幽,這時,薄若幽又問:“弟弟的意外是如何發生的?”
程蘊之看了她一眼,“既是記不清了,便不必再想這些舊事,你父母在天之靈看着,亦不想令你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
薄若幽唇角微抿,“我依稀記得,弟弟生出意外那日,我和他在一處,可對?”
程蘊之面色變了變,薄若幽緩緩的道:“那日是上元節嗎?”
程蘊之沒答話,隻望着薄景行夫妻的墓碑道:“景行,月棠,今日清明,我帶幽幽來看過你們了,你們在天之靈好好保佑她,令她安樂如意,等下次過節,我們再來看你們。”
他說完,拄着拐杖準備離開,“那日不是上元節,走吧——”
見他腿腳不便走的艱難,薄若幽連忙上前去扶,父女二人出了陵園,回頭一看,仍覺裡頭荒蕪的很,若是往年這個時節,薄家必定也早就來打理荒草祭拜親人了,可如今薄景謙被關押,不必想便知道整個薄氏陷入了如何的驚惶無助之中,哪裡顧得上的這些。
馬車沿着鳳鳴山而下,就在走到山腳之時,一道聲音忽然響起。
“可是薄姑娘?”
薄若幽的簾絡隻掀起了一半,聞言她忙朝窗外看來,這一看,卻見是明歸瀾的馬車正停在道邊,她一訝,“明公子?”
明歸瀾笑着,“我認得你的車夫,沒想到真的是你。”
他掀着簾絡和薄若幽說話,面上也帶着淺淡的笑意,薄若幽看了一眼他們馬車的方向,“你亦是要祭祖嗎?”
明歸瀾颔首應了,心知她已祭祖完了,便又不啰嗦的與她告辭,待馬車重新走動起來,薄若幽方才去看身邊的程蘊之,适才程蘊之始終靠着車壁假寐,以至于明歸瀾未曾看到他,而明歸瀾一行數人,她還看到另外一輛馬車之中坐着個中年男子。
薄若幽低聲道:“義父,是與我們一同回京的那位明公子。”
程蘊之眼睛都未睜的道:“我知道。”
薄若幽想了想,又道:“明公子年紀輕輕便患了腿疾,不知有沒有醫治之法。”
“他不是腿疾。”程蘊之此時方才睜眸,“如果我沒有記錯,他那腿,是因為孩童時生了意外落下的殘疾,這輩子是治不好了。”
薄若幽一驚,“義父知道?”
程蘊之嗯了一聲,“那是在程家出事之前,他出事的時候,我記得我還去過一趟明府,他父親治不了他的腿,便請了我們去,可我們也沒法子。”
“是哪般意外義父可知?”
程蘊之想了想,搖頭,“記不清了。”
薄若幽聞言便未再多問,馬車一路徐徐而行,等到了城門口,已經快到日暮時分,斜陽懸在天際,融金一般的餘晖撲灑下來,令城門朵樓更顯巍峨,待入了門洞,京城的繁華喧嚣入耳,薄若幽才覺心頭的陰霾散了些。
沿着街巷一路入長興坊,馬車剛轉過街角,薄若幽先看到兩匹馬停在程宅之外,她秀眉一簇,看出那是衙門的馬兒,待到了家門口,便見候炀和另外一個衙差在程府門前候着,見他們歸來,候炀面露喜色。
“薄姑娘終于回來了!”
薄若幽扶着程蘊之下馬車,而後才問,“怎麼了?衙門有事嗎?”
候炀颔首,“有個案子需要姑娘幫忙,本來去找胡仵作的,可胡仵作病了,沒法子,這案子有些急,我們隻好來姑娘家裡等着。”
薄若幽面色一正,“那你稍後片刻,我馬上出來。”
薄若幽進家門取了驗屍的箱子,很快便又出來,上馬車之前問候炀,“是什麼案子?”
候炀的表情有些艱澀,猶豫了一瞬才道:“是未央湖畔的青樓裡死了人。”他似乎覺得和薄若幽說這些有些失禮,于是聲音低若蚊蠅,“一個客人,死在了一個姑娘身上。”
第113章六花飛09
到了未央湖畔,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距離薄若幽上次來此地已經過了近兩月,湖岸邊綠柳垂縧,遊人如織,更顯得熱鬧非凡,候炀二人禦馬在前,帶着薄若幽的馬車,一路往西走,沒多時,在一處被衙差守衛之地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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