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婆婆惡狠狠的瞪了張瑜一眼,直吓得張瑜哭聲都噎了住,薄若幽再如何不敢置信,見張婆婆次般神色也知道張瑜不可能哄騙人,她一時寒毛直豎,越發覺得眼前老者有種喪心病狂的冷酷之感,思及此,她陡然擔心起吳襄來。
“你不招供也無礙,我隻問你,剛才你去了何處?”薄若幽語聲更沉,她極少這般疾言厲色,可此時一雙眸子冷冷的盯着人,也給人迫人之感。
張婆婆聽到此處,忽而笑了一下,“我去了村子後山,我去上墳,我們村裡有個規矩,所以來村子裡的外鄉人都不得好死!”
她面容醜陋枯槁,一雙眸子卻閃着精光,而此時,她眼底的陰毒好似吐着信子的蛇一般瘆人,面上更有種詭異的偏執,仿佛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不論是達官貴人,還是衙門公差,她都無畏無懼,薄若幽一顆心急速的往下沉,吳襄一定被發現了!
吳襄被發現,若隻是張婆婆一人,他不可能脫不了身,唯一的解釋是,張婆婆适才去見了别人,還不止一人,吳襄這才被絆住了。
吳襄看着豪烈粗莽,卻并非沖動行事之人,若無意外,他定會趕在張婆婆之前回來,薄若幽不敢想最壞的打算,攏在袖中的手卻攥的極緊,一旁的候炀亦意識到了事情不簡單,亦上前喝問:“我們捕頭在哪裡?”
見候炀問的如此直白,張婆婆又冷笑了下,“在黃泉路上。”
這下候炀也急了,“薄姑娘,捕頭一定被發現出事了,我們可要去找?”
這一行人從來都是吳襄做主,如今吳襄可能出事,大家便都有些慌神,薄若幽深吸口氣,“将屋子裡的燈盞火把找出來,我們去找吳捕頭,他有身手,不可能輕易出事,你們帶好兵器,我們不能落單免得被算計。”
她語速極快,神色亦生出幾分驗屍之時才有的凜然之色,候炀應了一聲,無所顧忌的進了宅子裡,最終找到了兩隻火把三盞油燈,将這些全都燃亮,又将張婆婆雙手綁住,衆人帶着張婆婆一起出了門。
十個人的隊伍放在别處不顯得人多,可這村子裡卻攏共隻有十個村民,除卻老弱病殘,也隻有四五人有力氣與人纏鬥,而此刻七個衙差皆拔刀而行,無論是誰都不敢在此時輕易撲出來送死,張婆婆一邊走一邊哭号,到底驚動了籠罩在長夜之中的村落。
張家兄弟被支使去堵吳襄,吳老頭因年紀大暫時回了家,張婆婆的兒子則跟着吳家大哥偷偷則回了家,怕制服不了衙差們,他們一定要等到天亮之後張婆婆給衆人做飯食下藥之後才會動手,因此,他們本來以為後半夜還可歇個覺。
然而二人還未入眠,張婆婆那凄厲的哭喊就已經随風而來,吳家大哥先還不敢置信,可等出門往張婆婆家走了一段,眼睜睜看着一群人打着火把往張家兄弟家裡去之時,吳家大哥徹底的慌了神,他知道張婆婆壞事了。
吳家大哥轉身進門,面上神色凝重道:“出事了,暴露了,也不知是如何被發現的,張嬸已經被拿住了,我們得想法子走。”
張大郎面色一變,“什麼?走?”
吳家大哥點頭,“不然呢?等死嗎?”
“可是我母親還在,還有瑜兒——”
吳家大哥面色陰沉起來,“那你要如何?他們人多,去救便是送死,他們還有馬,若去京城通風報信,來的人更多圍了我們的村子,我們還如何跑得掉?你不要忘記,當初我們是如何差點死掉的——”
張大朗面露遲疑,吳家大哥卻利落的開始收拾東西,家中本也沒有多少值錢之物,他又是當機立斷之人,很快便收拾好了包袱,又進門去背妹妹,吳家妹妹瘦的隻剩下一把骨頭,他将妹妹放在牛車之上,眼看着是真的要逃。
“那其他人呢?”張大朗問。
吳家大哥面無表情道:“那兩兄弟身無負累,要跑可是比我們跑的快,至于其他人,不必管了,他們的确逃不動了——”
剩下的人便是吳老頭夫妻和半山腰的吳婆子,這年紀又大還有個重病的,如何逃得了?便是逃出村子,又如何維持生計?
吳家大哥說完拉着牛車便要出門,竟然當真能舍下這一切不顧,張大朗面色微慌,“逃去何處?難道真的隻能逃嗎?我……”
吳家大哥諷刺一笑,“你不會真的把這裡當家了吧,我們的家早就沒了,這些年我每天都在做逃出去的準備,你若不走,便不要怪我丢下你。”頓了頓,他看向西北方向,“西北好走,東邊是堵着的,不過那堵着的路,我這牛車應當能過,我們就往京城的方向走,他們一定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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