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允荷出去看了下門,讓負責記錄的人員叫來了周員外家裡的下人。
“周員外的房間是誰打掃的?打掃的頻率如何?”
當有下人回答周員外極愛潔淨,幾乎每天都要打掃房間時,蕭允荷已經确定自己猜想的沒錯了。
在将下人帶去查看蛛絲後,下人也是吓了一跳,堅稱自己打掃時每個角落都不放過,連家具都要每天擦拭的。
又說整個周府都有專人看護園林,絕不可能出現讓蜘蛛爬進房間這種低級失誤,因為那樣會弄丢他們自己的飯碗。
司徒浩聽到蕭允荷的問詢也奇怪起來,既然蜘蛛不是自己跑進房間的,那就隻能是人為的了。
将一些蜘蛛弄進周員外的房間裡能幹什麼?讓蜘蛛咬人嗎?可仵作老邢已經查驗過,周員外根本不是毒身亡的迹象。
蕭允荷心中有數,繼續問詢起周員外的貼身心腹來,周員外近期有沒有接觸過奇怪的人或者事。
周福是周員外家的老仆人了,一直就跟随周員外,自己主人意外離世,自是傷心不已。
當蕭允荷問起時,周福仔細回想了下,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别的事。
“那周員外近期有沒有在你跟前提過誰的名字,或者抱怨過什麼事情?”
聽蕭允荷這樣問,周福剛想搖頭,猛然間想起一件事,看了看周圍,讓蕭允荷借一步說話。
原來,半年前城北這邊來了個外地的雜耍班子,其中有一名女子長的甚是秀麗,去看過幾次後,周員外便想将女子納入府中為妾。
這件事周員外并未告訴家裡人,想着某日将女子領回來後再跟家裡人攤牌。
那女子倒是樂意之極,周員外年齡是偏大了些,但她至少能脫離江湖賣藝的行當,也能遠離風吹日曬了。
可那雜耍班的班主死活不同意,任憑周員外願意出大價錢給女子贖身都不樂意。
後來才知道,雜耍班主是想将這女主留給自家兒子做媳婦的,周員外很生氣,但契子在别人手裡,不同意他也沒法。
得知此事的周員外沒少動心思,往雜耍班長砸了不少錢,甚至動了讓雜耍班子來自家酒樓獻藝,長期将雜耍班子留下來的想法。
奈何周員外兩個兒子不同意,這件事就不了了之。
眼見這種法子不行,周員外便使了個損招,讓一些地痞流氓三天兩頭去找找雜耍班子的麻煩。
被影響了生意的雜耍班,眼看在京城混不下去了,便想着走人了。
周員外也沒想到他這一招适得其反,便又去找雜耍班主提起為那女子贖身的事。
雜耍班主言語中得知是周員外搞的鬼,更是怒火中燒,兩人大吵了一架,至于吵了什麼周福便不得而知了。
這事過後,兩人關系好像還好了些,周員外也是三天兩頭往雜耍班子跑,那班主也見了周員外也是樂呵呵的,根本看不出兩人之前曾有過嫌隙。
直到有一天周員外跟周福抱怨說他錢花了不少,卻連那女子的身子都沒碰過時,周福還暗中鄙視過自家老爺。
再後來就出現了如今的事,直到蕭允荷追問起來,周福才想起曾有這麼一出。
聽完周福的供詞,蕭允荷已經确定那雜耍班主具有重大嫌疑。
為保險起見,蕭允荷還跟跟老邢還原了現場經過,直驚的老邢跟司徒浩目瞪口呆。
老邢更是直呼自己從事仵作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這等心思機巧的殺人方式。
司徒浩也對蕭允荷是刮目相看,要真是按老邢的說法斷了案,周家人若是不肯善罷甘休,刑部說不得還要鬧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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