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連策扯了一隻兔腿肉,&ldo;給,你也吃。&rdo;&ldo;我吃過了。&rdo;詠葭不接,轉而替他疊被整理床榻。宥連策也不勉強,說實話兩頓沒吃還真餓了,一邊美美的大快朵頤一邊瞄着她忙碌的背影,心裡暖暖的滿滿的,他們這樣好像一對普通的夫妻,妻子操持家務,細心照顧丈夫,日子極盡平凡,卻難得的平和。他突然有感而發:&ldo;如果……我不是宥連策,而你不是詠葭,那該多好。&rdo;詠葭一頓,接下話頭說:&ldo;是啊,這樣我便不會遇見你,天涯海角各逍遙。&rdo;一口肉卡在嗓子眼,宥連策一時吞咽兩難,沒錯,當他們誰也不誰,星神還會安排他們相遇麼?答案顯而易見。詠葭撣撣衣袖,回頭看他,&ldo;雙鼓城來人了。&rdo;宥連策心思尚停留在上個話題上,一下沒反應過來,直到她盤起手臂居高臨下的望着他問:&ldo;聽我說什麼了嗎?&rdo;&ldo;啊……嗯,誰來了?&rdo;&ldo;郭淞。&rdo;宥連策當即一怔,真是意想不到的結果和意想不到的人,&ldo;什麼時候的事兒?&rdo;詠葭偏頭努努帳外,&ldo;才剛到,墨大人正在安置,你盼的那人沒來卻來了個郭淞,是喜是憂?&rdo;&ldo;他來作甚?&rdo;宥連策胃口盡失,推開食物。&ldo;照舊議和而來。&rdo;宥連策嗤道:&ldo;摩羅撒城主萬裡迢迢來幫雙鼓城議和?&rdo;&ldo;你會夜探雙鼓城,他不能假借議和探查北錫軍營麼?&rdo;北錫猝爾來犯加之丢了那份羊皮卷,兩件看似不相幹的事兒卻恰巧撞在一塊兒,種種迹象表明斷然不是一個&ldo;巧&rdo;字那麼簡單,畢竟那次刺殺沒落得個&ldo;活見人死見屍&rdo;,王位雖成功易主,但離&ldo;高枕無憂&rdo;還差了點,所以再冒險郭淞也勢必要親自來确認的。宥連策冷笑,&ldo;這麼一來郭淞真可謂是個意外收獲,正好助我事半功倍。&rdo;詠葭心頭一動,&ldo;你難不成真要打下雙鼓?&rdo;&ldo;城可不動,就單單拿下躍虎關也夠讓獨島的澤彼王不堪忍受了吧?&rdo;宥連策雙眼森然,事情迫入此番境地,隻能兩害相權取其輕。詠葭默默無語,他做的每個決定牽連的不僅僅是性命還有尊嚴和榮譽,無論表面如何他的内心必然更加矛盾糾結。宥連策撐着膝蓋站起來,&ldo;走吧,讓我們去會一會郭老城主。&rdo;……郭淞起初并未想過要親臨北錫軍營議和,若不是雙鼓城主過于懦弱以及推卸責任,想他号令着上十六城近半數的兵馬,何須這般自貶身價?還有一點,他始終懷疑北錫軍此次兵臨城下的真正目的,應該不止單純為了征讨叛逆餘孽,因為他們一來那份羊皮卷便丢失了,世事絕無所謂的&ldo;巧合&rdo;,一切巧合離不了背後那隻推手。至于北錫軍的&ldo;推手&rdo;是誰?他卻不敢妄加推測下去,宥連策‐‐北錫‐‐貝岚,完全聯系不起來,論跟北錫的交情,他遠不足他深厚,且新近登基的女王壓根與他八竿子打不着……然排除宥連策,還會是何人偷走了羊皮卷?不管怎樣他來了,祭出上十六城最大城主的名号外帶兩萬良兵強将,面子裡子十成十,諒那文弱不堪又毫無領兵經驗的北錫主将不得不忌憚三分。墨淵守在帳外不遠處迎來左右副将,首先盯着宥連策,&ldo;茲事體大,你将如何?&rdo;&ldo;備戰吧。&rdo;宥連策漫不經心的一句。墨淵兩步上前推他一把,咬着牙在他耳邊低語:&ldo;我說過這場仗北錫是不會打的。&rdo;&ldo;你當我願意打?&rdo;宥連策也推他一把,&ldo;此一時彼一時,眼下的形勢能不打麼?&rdo;&ldo;沒有女王的手谕兵馬不動!&rdo;&ldo;将在外軍令有所不受。&rdo;兩個男人針鋒相對,表情如死敵決絕,詠葭見狀過去插到中間,以隻有他們三人能聽見的音量道:&ldo;瘋了吧,在這兒吵?叫旁人看了去像什麼話?何況郭淞還在裡面。&rdo;聞言宥連策和墨淵雙雙退開半步,詠葭左右看了幾眼,&ldo;墨大人,戰場上的事兒瞬息萬變,堅持原則并不等于墨守成規,現在正如左副将所說已是迫在眉睫騎虎難下,就算聽你的不打,下面的将士又該如何安撫?他們都認定&lso;赢庭&rso;藏在雙鼓城中,若你答應郭淞議和,那好,請問他交得出&lso;赢庭&rso;來麼?&rdo;墨淵啞然,想他聰明一世,飽讀詩書,偏不谙兵法,更無臨陣對敵的經曆,冷不防來了個郭淞,他隻覺情況脫序并難以掌控,自然免不了一陣慌亂。宥連策亦看出他不安,本不想多言,卻還是補充道:&ldo;你大可以放心,我們攻打的是一座城池,不比吃飯喝水那麼簡單,從籌劃到實施作戰尚費些時日,不定到那會兒我等的人便已來了。&rdo;&ldo;之前你也這麼說,結果人來了嗎?&rdo;墨淵闆着臉。&ldo;這次一定來,我保證。&rdo;宥連策拍拍他的肩,然後整整戰袍,毅然昂首走向營帳。墨淵問詠葭:&ldo;他究竟想幹什麼?&rdo;詠葭低頭歎了歎,&ldo;待會兒你便知道了。&rdo;&ldo;……&rdo;營帳内,郭淞狀似悠閑自得的坐着品茗,門簾撩起光影晃動,立在他身後的兩名參将霍然大駭,仿佛見鬼了般渾身僵直,郭淞不解的邊擡頭邊問:&ldo;怎麼回事……&rdo;話未說全,手中杯盞嘡啷落地,白瓷碎片四濺,他震驚的半站起身,&ldo;陛……陛下!?&rdo;宥連策笑晏晏的說:&ldo;想不到老城主居然還這麼稱呼我,真叫我倍感榮光。&rdo;&ldo;你沒死?&rdo;郭淞差點話都說不清楚,兩隻眼睛粘着宥連策一個勁兒打量,生怕是自己的幻覺。宥連策展開手臂四下瞧瞧,&ldo;莫非這身子是鬼魂的不成?&rdo;郭淞吞吞口水,&ldo;你果然沒死……你怎麼會在北錫?&rdo;&ldo;老城主,您這是打算與我斟茶叙舊,促膝長談麼?&rdo;宥連策不禁嘲弄。郭淞一凜,無論他如何死裡逃生去了北錫,無論他如何讓貝岚女王肯借兵相助,今日他們之間勢必隻有一人能從這帳中走出去,于是高聲喝道:&ldo;來呀,取他首級,必有重賞!&rdo;兩名參将自是郭淞心腹之人,一聲令下馬上拔劍相向,宥連策不慌不忙舉起佩劍,不待寶劍出鞘,那二人嚎叫着一同撲上來。宥連策一刻未曾松懈過練習,有詠葭那樣高手相伴,武功造詣比原來更上層樓,而且就算放在過去他們亦不見得是他對手,這會兒剛好用他們的血來祭他這柄新劍!須臾,随着最後一人倒地,郭淞立時抽出長劍,趁宥連策不及喘息狠狠劈了過去,宥連策早料到他有此一招,擡手一挑輕松破了一記劍招,他道:&ldo;我的劍術最早師承于您,老師,徒兒現在技藝如何?&rdo;郭淞穩住顫抖的手腕,緊了緊劍柄,&ldo;休要得意,看劍!&rdo;宥連策雖面上風輕雲淡,實則全神貫注,别看郭淞年事已高,他犀利的劍法仍不容小觑,果不其然幾個回合下來,他沒占到什麼上風,兩人打了平手。一番金石碰撞,劍影往來,郭淞漸漸有點力弱,頓感年紀不饒人,邊勉強應付愈顯自如的宥連策,邊喘着粗氣問:&ldo;你使的劍怎有蒼岌人的套路?&rdo;宥連策說:&ldo;我本不愛那些花哨把式,蒼岌人簡單幹脆又力主兇狠的劍法正合我意,便學了來用,老師試過也覺着不錯吧?&rdo;郭淞甚為不齒,&ldo;鬼祟陰險的蒼岌人一向粗鄙不入流,你竟甘願同流合污。&rdo;宥連策震腕一劃,削了郭淞手背上一塊肉,他吃痛松了寶劍,宥連策順勢踢中他腰腹,郭淞當即仰面倒地,宥連策上去就踩住他咽喉處,俯低腰沖他說:&ldo;就是鬼祟陰險的蒼岌人救了我一命,更一路忠心輔佐我走到今日!&rdo;&ldo;什麼?!&rdo;郭淞怎麼也沒想到救他的是蒼岌人,可是,蒼岌人為何要救他呢?那北錫又是怎麼回事?不容他多想,泛着幽幽冷光的劍尖已危險的指到他眉心中央,宥連策一個字一個字問道:&ldo;為什麼要殺我?&rdo;已成俎上肉,郭淞卻還硬氣的抿嘴不作答,宥連策腳下以斷其經脈之勢徐徐使力,郭淞馬上面色赤紅,額頭青筋鼓凸,牙齒齧破口腔内壁,血絲淌出嘴角,宥連策稍一松勁,他翻着白眼垂死抽息,咳嗽聲與痛苦的呻吟互相交織,與剛才的孤傲立呈兩樣。昔日恩師腳下狼狽落魄,宥連策心情頗為複雜,他問:&ldo;我自認待你不薄,父王甚至與你兄弟相稱,可你卻為何要對我痛下殺手?&rdo;郭淞緩過些氣,聽他所言不禁桀桀怪笑,&ldo;以兄弟相稱……又奪兄弟之所愛……得到了……又不知珍惜……殺你,便是這個道理……&rdo;宥連策愕然,&ldo;你跟她……我父王應是不知,不然他絕做不出此等事情!&rdo;&ldo;現在……追究這些有何用?&rdo;郭淞混沌的眼中一閃,&ldo;不過……到底你是無辜,真要怪的話就怪……&rdo;&ldo;就怪什麼?&rdo;郭淞悄悄夠到跌落的長劍,拼盡最後力氣揚起手的同時恨聲斥道:&ldo;就怪你跟他一樣奪人所愛!&rdo;說時遲那時快,一支黑色羽箭淩空飛來,正中郭淞握劍偷襲的手臂,他嘶聲慘叫:&ldo;啊!&rdo;宥連策不失時機手掌一沉,劍尖沒入眉心,郭淞再無任何聲響發出,唯長大嘴巴,猩紅雙目猙獰怒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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