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沒有回答他,徑自往前走,宥連勳握住霧如景追上去,&ldo;母後,事已至此你不可再繼續跟大哥作對了,請您想想父王,投降吧。&rdo;太後聞言腳步一頓,飛快的朝旁邊的侍衛遞了個眼色,侍衛身手利落的擒住霧如景,宥連勳根本不及反應霧如景便被帶離,他詫異的喝問;&ldo;這是幹什麼?&rdo;霧如景拼命掙紮,&ldo;放開我,放開我!&rdo;宥連勳想沖過去卻讓侍衛攔下,他當即慌了神,生怕她受傷,忍不住喊道:&ldo;如景!&rdo;太後陰測測的對宥連勳說:&ldo;想要你的女人沒事,就乖乖的跟着來!&rdo;她竟然借由挾持霧如景威脅他,宥連勳又氣又怒的質問母親:&ldo;您到底要怎樣?!&rdo;太後不理會他,一揮手侍衛拖着霧如景就走,孔武有力的武夫兩三下拉出一大段距離,霧如景吃力的頻頻回頭呼喊:&ldo;阿勳,阿勳……不要分開我們,母後,求求您,不要分開我們!&rdo;宥連勳急得臉色慘白,服軟道:&ldo;您想怎樣都好,不要傷害她!&rdo;太後哼了哼,&ldo;沒出息,除了風花雪月留戀兒女情長,其他簡直一無是處。&rdo;宥連勳一個字一個字道:&ldo;她是我的命。&rdo;太後斜睨他,從眼神到表情滿是不屑,一語雙關道:&ldo;那麼現在你就快沒命了。&rdo;☆、(二)雨林别宮不過是一座用來休憩養身的皇家林園,結構本不若王城那般固若金湯,加之此次宥連策攻勢兇猛,沒多久負隅抵抗的禁衛軍便兵敗如山倒,宥連策立即率部一路暢通無阻的沖殺進來,落敗的士兵将兵器主動丢棄,紛紛跪地求饒。詠葭卻絲毫沒有放松,警惕的護在宥連策身邊,生怕什麼冷箭黑箭朝他射過來。宥連策反倒一心撲在尋找罪魁禍首上,各個宮室逐一親自查看,畢竟上王尚在太後手中,指不定窮途末路的她會做出玉石俱焚的舉動。這邊廂宥連策大張旗鼓的搜索,那邊廂太後擄了霧如景,逼迫宥連勳随之來到緊連着後山的一間較為隐蔽的小樓,若不是她領路,宥連勳甚至不知道别宮裡還有這處建築。一進入樓内,太後馬上吩咐人将所有門窗封死,宥連勳心系霧如景安危,不禁急問:&ldo;你把如景帶去了哪裡?&rdo;太後快步往裡走,他提着顆心跟進,當走到一間貌似書房的房間,秋掌宮在博古架前不知摁了哪裡一下,博古架竟劃開露出一道暗門,太後說:&ldo;走吧,你的王後就在裡面。&rdo;說實話宥連勳不無驚訝,小樓依山而建,她們居然生生鑿出一個山洞,可想而知這便是所謂最後逃生的秘密通道,原來她早已做了最壞的打算。僅供一人通過的密道狹小而幽深,簡陋粗糙的岩壁每隔不遠架着一盞油燈,光線忽明忽暗,空氣中彌散着腐敗潮濕的氣味,想來太後一生養尊處優,替自己留的&ldo;後路&rdo;卻這般窘迫逼仄,宥連勳很不合時宜的嗤笑連連,忽然腳下打滑,身子一歪往側旁一撞,一扇年久朽壞的木門吱嘎一聲往後倒去,當即一股子說不出的血腥惡臭沖鼻而來,惹得宥連勳不禁隐隐作嘔,斜眼一看那門後的地上堆了一堆鏽迹斑斑的鐵鎖鍊,一邊還落了一隻黑得幾乎看不出原樣的鞋子。宥連勳借着微弱的燈光認出那是一隻女人穿的鞋子,因為腐爛的鞋面仍餘留下一小塊精工刺繡的圖案,也因為這圖案他猛倒抽一口氣,難以置信睜大眼睛回頭瞪着太後,顫抖指尖指着鞋子質問道:&ldo;蒼岌公主惠的鞋子為何出現在這兒?&rdo;此時此刻太後亦沒什麼好隐瞞的,直言不諱道:&ldo;她是我殺的。&rdo;&ldo;為什麼!?&rdo;他尖銳的聲音回蕩在密道内。&ldo;不為什麼,她不配做澤彼的國母。&rdo;宥連勳稍加回憶便不由得啞聲道:&ldo;吉納的思蜜公主是您指使她去謀害的吧?隻為大哥&lso;心無旁骛&rso;,等待父王給他和如景指婚,對不對?&rdo;太後坦然承認:&ldo;對。&rdo;宥連勳搖頭,心頭難以抑制的陣陣發冷,&ldo;母後,您因一己之私不惜葬送兩條無辜的人命,而且還是兩國的公主,您就沒考慮過有一天真相大白,會給澤彼帶來怎樣無法收拾的後果?&rdo;太後輕輕一哼,&ldo;兩個依附澤彼苟延殘喘的蕞爾小國能成什麼氣候?再者她們哪裡無辜了?若不是癡心妄想觊觎澤彼王後之位,又怎會受我利誘擺布?&rdo;&ldo;母後,您到現在都還沒有一定一點悔意?&rdo;宥連勳沉着臉說,&ldo;您簡直比我想象重點還要可怕百萬倍。&rdo;望着兒子哀莫大過心死的表情,太後眼神一斂,卻意外的不怒不罵,一拂袖就往前走,宥連勳咬咬牙望了一眼曾經囚禁過公主惠的地方,才滿心沉痛的跟上去。走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密道霍然寬敞,秋掌宮照例不知在牆壁的何處摸了一下,厚重的石門轟然開啟一條縫隙,陽光猛烈射入,刺得宥連勳馬上閉上眼睛,接着新鮮空氣吹拂過臉,帶來海洋熟悉的味道,暖暖的有點鹹。石門外上王半靠在一頂軟轎上,精神和氣色均還算不錯,而旁邊樹蔭的掩映下另有一抹雪白的身影,宥連勳一見便激動的奔過去,&ldo;如景!&rdo;霧如景亦是毫不遲疑的投入他的懷抱,&ldo;阿勳……&rdo;上王有些不解的瞅着他們仿佛劫後餘生喜獲重逢的樣子,出聲問太後:&ldo;到底怎麼回事?&rdo;連日來他喝了太後親自炖煮的補湯就常常一睡不起,今日一覺醒來發現被人擡到一片山林間,枉費他在獨島生活了大半輩子,竟不知這兒究竟是哪兒?太後扯扯嘴角,反問道:&ldo;如景沒告訴你?&rdo;上王說:&ldo;不清楚這孩子受了什麼委屈,一見面哭哭啼啼的,問半天也不肯開口。&rdo;霧吹的女兒果然善良,怪不得阿勳迷戀至深。太後突然指指身後的青山,&ldo;上王,您難道沒聽見什麼動靜麼?&rdo;&ldo;當然聽見了。&rdo;上王動動身體,然而手腳很是笨重,反應遲鈍,所以隻好繼續問,&ldo;為何這般吵鬧,好像打仗似的。&rdo;太後捂嘴咯咯笑,&ldo;不是好像在打仗,而是真的在打仗。&rdo;&ldo;什麼意思?&rdo;上王掙紮半晌才坐直。太後踱過去,姿态優雅,宥連勳則瞬間驚出一背冷汗,松開霧如景沖過去擋在上王前面,&ldo;您要做什麼?&rdo;太後眯細眼,&ldo;你們不是想把實情告知父王嗎?不如由我來幫你們說。&rdo;上王瞪着小兒子的背影,&ldo;阿勳,什麼實情?你們瞞着我什麼?&rdo;不待宥連勳講話,太後道:&ldo;上王,你的策兒沒有死。&rdo;上王一聽,當場狠狠一呆,太後撥開宥連勳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笑意晏晏的接道:&ldo;他非但沒死還領着大軍殺了回來。&rdo;上王終于回過神,急忙嗆着聲問:&ldo;策兒沒死?他真的沒有死!?&rdo;&ldo;嗯,他命可真硬,怎麼折騰就是死不了。&rdo;太後幽幽埋怨,&ldo;害郭淞白白損失了一批得力部下。&rdo;&ldo;……什麼?&rdo;上王似乎一時接受不了,傻愣愣的睨着太後,從沒感覺過她竟然如此陌生。&ldo;不用懷疑了,宥連策是我下令誅殺的。&rdo;太後一鼓作氣坦誠到底。刹那上王整個人如遭雷擊,失了魂魄般僵硬着,宥連勳痛心又擔心的單膝跪到上王腳邊,握住父親的雙手,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上王茫茫然的低頭問他:&ldo;你母後說的都是真的?&rdo;宥連勳沒有回話,不過他的表情說明了一切,上王轉而把視線調回太後臉上,他不相信一向相敬如賓、賢惠恬靜的妻子會對策兒痛下殺手,他顫聲問:&ldo;為什麼?&rdo;&ldo;我要我的兒子登上王位,掌管澤彼的江山。&rdo;答案顯而易見,稍微一想便想得通,但聽她親口說出上王還是忍不住悲戚,原來過往十幾年的母慈子孝都她刻意經營出來的假象,她根本從來沒把策兒看做自己的兒子,&ldo;你怎麼忍得下心……&rdo;一句指責終是擊潰太後強裝的淡然,她憤懑道:&ldo;你呢?阿勳也是你的兒子,你又何其忍得下心讓他一輩子活在别人的陰影裡,沒有出頭之日?&rdo;被她一說上王頓時啞口無言,兩個兒子得不到公平的對待是他一直以來的憾事,宥連勳連忙道:&ldo;我從不覺得自己活在大哥的陰影裡,我選擇的就是平淡,我甘之如饴。&rdo;&ldo;好一個&lso;甘之如饴&rso;!&rdo;太後尖刻的重複,橫眉怒目指着宥連勳的鼻尖,&ldo;正因你的&lso;甘之如饴&rso;把我潛心鑽營辛苦半輩子的心血付諸東流,把一切變得無比可笑,到頭來還受盡你的鄙夷和唾棄!現在你恨不得我死,好讨得你大哥的原諒,給你一條活路吧?&rdo;宥連勳情不自禁倒退了兩步,差點站不穩,霧如景馬上扶住他,對太後說:&ldo;母後,阿勳怎會希望你有事呢?不管您做過什麼,您都是他的母親,所以,請您迷途知返,向大哥投降,好嗎?&rdo;太後像聽了個天大的笑話,仰頭狂笑,直笑得眼泛淚光,上氣不接下氣的說:&ldo;傻姑娘,現在我才終于相信你倆是天生一對,真真單純得可以,走到這個地步還不忘勸我投降,知不知道你這是逼着我走上斷頭台?&rdo;霧如景試着安撫道:&ldo;不會的,母後,大哥不會那樣對你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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