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沒什麼事吩咐,不過立時要去一趟九重天,找天君借一借結魄燈。然現今我扮的這個身份卻是個不大像樣的身份,并不能潇灑來回,是以臨走之前,還須得親自同西海水君說一說。既然眼前這一順溜水靈靈的宮娥都這麼謙然且殷勤,我便随手點了兩個,勞她們帶我去一趟西海水君迎客的大殿,剩下的仍回去伺候疊雍。西海水君迎的這位貴客來頭不小。大殿門口長長列了兩列西海小神仙,一概神色謙恭地垂手立着。挨個兒瞧他們的面相,方才西海水君迎折顔時,全有過一面之緣。可見,如今殿上迎的那位,即便階品沒折顔高,供的那份職卻必定比折顔重了不少。我急着見西海水君這個事隔着兩串西海小神仙一層一層通報上去,片刻之後,有兩個穿得稍嫌花哨的宮娥出來,将我領進殿中。本上神料得不錯,這位貴客的階品确然沒折顔高,供着的那份職,也确然比折顔重了不少。這位貴客,正是尚且同我怄着氣的、九重天上的天君太子夜華君。我進來時,他正以手支頤,靠在一張紫檀木雕花椅上,神色恹恹地,微皺着眉頭,一張臉蒼白如紙。衣裳仍舊是上午穿的那身常服,頭發也未束,同他在青丘一般,隻拿一根黑色的帛帶在發尾處綁了。我左右掃了眼,大殿中并不見西海水君,再省起一攬芳華跟前他抱着團子同我說的那番話,氣血猛地上翻,鼻子裡哼了一聲,轉身拂袖欲走。我同他相距不過六七步,拂袖時隐約身後風動,反應過來時卻已被他一把拽住。因我拂袖欲走乃是真的要走,并不是耍耍花槍,他來拽我這個動作,若隻輕輕地一拽,定然拽不動的。他想必也懂得這個道理,是以那一拽,乃是重重的一拽。我今日考慮事情不大周全,并沒料到他竟能有如此膽量,不将我這苦修十四萬年的上神氣度放在眼中,來攔一攔我。是以一個不留神,便被他拽得一個趔趄,直直地撞進他懷中。我仙氣凜然地将他撞得退了三四退,直抵着大殿中央那根碩大的水晶圓柱子。他卻緊緊抿住嘴唇,死不放手,眼睛裡一派洶湧的黑色。他手勁兒忒大,我掙了半日愣沒掙開,正欲使出個術法來,他卻一個反轉,鎖住我雙手,身體貼過來,将我緊壓在柱壁上。這姿态,委實是個慘不忍睹的姿态,我當初在凡界時看過一本彩繪的春宮,中間有一頁,就是這麼畫的。神思遊走間,忽覺脖頸處微微一痛。他他他,他竟咬上了,那牙齒,那牙齒也忒鋒利了些!!!我被他這麼天時地利人和地使力一壓,全不能反抗。他氣息沉重,唇舌在我脖頸間緩緩遊走,我心中一派清明,身體卻止不住顫抖。莫名的情緒撲面而來,一雙手越發地想掙脫,可掙脫卻并不是為了推開,隐約,這一雙手像要脫離我的掌控,緊緊地摟住他。腦海中隔了千山萬水響起一個聲音,缥缈的,他說:&ldo;若我什麼都沒了,你還願意跟着我嗎?&rdo;立刻有女子輕笑回道:&ldo;除了牆角裡那把劍,你原本就什麼都沒有,便是那把劍,除了劈劈柴烤烤野味也沒什麼旁的大作用,我不也沒嫌棄你。&rdo;這沒頭沒腦的一字一句将我原本清明的靈台攪得似鍋糨糊,從頭發尖到腳趾尖都不是自己的了,心底裡溢出仿佛等了千百年的渴望,這渴望牢牢鎖住我,令我動彈不得。他一隻手打開我的前襟,滾燙的唇從鎖骨一路移下來,直到心口處。因喂了墨淵七萬年的心頭血,我心口處一直有個三寸長的刀痕,印子極深。他鎖住我雙手的左手微微一僵,卻鎖得更緊,嘴唇一遍又一遍滑過我心口上的傷痕。我仰起頭來悶哼了一聲。他吻的那處卻從内裡猛傳來一陣刺痛,竟比刀子紮下去還厲害。這痛牽回我一絲神志,全身都失了力氣般,整個人都要順着柱壁滑下去。他終于放開手。我一雙手甫得自由,想也沒想,照着他的臉先甩了一巴掌過去。可歎這一巴掌卻未能甩到實處,半途被他截住,又被拽進他懷中。他右手探進我尚未合攏的衣襟,壓在心口處,臉色仍是紙般的蒼白,一雙眼卻燃得灼灼。他道:&ldo;白淺,你這裡,可有半點我的位置?&rdo;他這一句話已問了我兩次,我卻實在不知如何回他。他在我心中自然有位置,我卻不知,他說的位置與我說的位置,是不是同一回事。近兩日,私下裡我自己也在默默思量,他在我心中占着的這個位置,到底是個什麼位置。想來想去,卻總是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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