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何景樂有動靜了,他翻了個身,美滋滋打了聲呼噜,
顔煜:“……”
媽的!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在床上幹瞪眼半小時也毫無睡意的顔煜在數羊數到第108隻的時候,終于受不了了,一把掀開了自己的簾子,蹬蹬瞪翻身下床,半夜十一點半,跟做賊似的開始爬何景樂的床梯。
偏偏何少爺對此還沒任何察覺,睡得跟豬似的,把原本以為自己這麼乒呤哐啷一陣折騰、總得鬧出點動靜的顔煜給氣得吹胡子瞪眼,手機幽幽的白光照亮他鐵青的臉,他突然福至心靈,貼着何景樂耳朵邊說了一句:“辛随說再也不和你天下第一好了。”
何景樂立刻睜眼:“……什麼?”
他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身,好懸沒把趴在樓梯上的顔煜給吓得摔一個屁股蹲,兩人在黑暗中大眼瞪小眼了三秒,何景樂被強制開機的腦子總算連上網了——倒也沒生氣,隻是很納悶地說:“顔煜,你大半夜不睡覺幹嘛呢?”
何景樂越說越不對勁,眼神也從茫然逐漸變得驚恐:“呀噫,你不會是饞我身——唔!”
顔煜拿被子死死蒙住了他的下半張臉,看這個力道好像是想全寝保研;何景樂不服輸地使勁掙紮,最後倆人都呼哧帶喘,一個坐在床上,一個站在床下,隔着烏漆嘛黑的一段距離對視,然後何景樂又開口了:“顔煜。”
他說:“你是不是有病?”
顔煜也生氣,還有點微妙的沒面子:“……我有事問你!”
“有屁快放!”何景樂也不困了,他靠着牆,兩條腿耷拉在床沿邊的護欄上,松垮地垂下來,聽聲音好像還依稀打了個哈欠,“你最好是有大事!”
反正被這麼一來二去地折騰,顔煜也早就沒了難以啟齒的意思,于是他直接開口問:“何景樂,我問你,大一管院那個被你堵過的人,你們倆到底怎麼了?”
“啊?”何景樂愣了一下,沒想到這人突然把自己給叫起來就為了這麼點破事,塵封的記憶松動,他在顔煜灼灼的目光逼視下沉默許久,才小聲地說,“我不是跟你說了,就看他不順眼——”
“這樣嗎?”黑暗裡,顔煜挑了挑眉毛,氣定神閑地講,“我昨天和謝毅飛吃飯,他說他走路崴腳了,準備去醫院拍個片子。”
“謝毅飛?誰啊?你昨天不是滑闆社聚餐麼?”何景樂果然上鈎了,他把頭探出來,怪疑惑的,“你提他幹什麼?又不是我讓他崴的。”
顔煜冷笑一聲:“謝毅飛就是大一被你堵在路上的那個倒黴男的。”
何景樂:“……”
顔煜開始磨着牙滿屋子轉悠,最後操起自己當靠背的軟墊就往何景樂床上丢:“你連他叫什麼都忘了,還好意思說你看他不順眼?”
“哎哎,”何景樂手忙腳亂地接墊子,眼看也裝不下去了,整個人嚴肅緊張的氣質頓時一收,笑嘻嘻地妄圖渾水摸魚,“我貴人多忘事嘛。”
“你貴個屁!高中語文被你學狗肚子裡去了?”這下顔煜也笑了——一半是氣的,一半是誤會終于解除之後的如釋重負;以至于他罵完這句,也突然沒了詞,最後隻歎了聲,“……算了,不想說就别說了。”
沒人看到的地方,他兩隻手摳着褲子上的線頭,翻來覆去地想:這麼笨一個人,屁大點事都藏不住,怎麼當時自己就沒想過再多問一下,真就信了他的鬼話?
還有,那他和何景樂針鋒相對了這一年多,到底圖什麼?
顔煜一方面真是恨死了何景樂這張成天到晚沒憋好屁淨把自己往壞了說的嘴,另一方面又覺得,自己是該和何景樂道個歉,因為他因此事對何景樂有偏見了快一年;可對方一直沒吭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叫他欲言又止好幾次,總也把握不好說話的時機。
——顔煜當然不知道,在他的視線死角處,何景樂靠坐在牆邊,表情十分淺淡,目光空茫地望着陽台外樹枝搖曳的黑影,喉結上下翻滾,最後隻說:“嗯。”
嗯是什麼意思?
顔煜又開始緊張了,他踟蹰了再踟蹰,最終還是決定說點什麼,所以他叫:“何景樂。”
等到何景樂問詢的視線投過來,他兜兜轉轉,還是回到最開始那個問題:“你…其實也不是那麼不受待見。”
顔煜好像不習慣說這樣的話,臉都垮下來了,瞧着兇巴巴的,他幹咳了一聲,繼續說:“你看,你朋友也挺多的,連朝夕相處的室友都能愛上你……姑且還算有點魅力吧。所以,别自我懷疑了,能讓你懷疑自己的人,說明本身就不值得深交。”
何景樂還沒來得及說話,又聽到顔煜講:“——你要是實在還覺得不高興,或者這事兒不說清楚明白了就難受,當他面說,總自己想算什麼?……我明天剛好要去B大辦點事,我和你一起,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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