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哀求她。如歌的心痛成一片。她閉上眼睛:&ldo;如果我愛你,你可以不要死嗎?&rdo;雪溫柔地用手指将她的淚拭去,用舌尖嘗一嘗,笑道:&ldo;你的淚有幸福的滋味。&rdo;&ldo;回答我!如果我愛你,你可以不要死嗎?!&rdo;如歌吼道。雪微微一怔:&ldo;啊,不可以。&rdo;&ldo;為什麼!你不是仙人嗎?!仙人也會死的嗎?!&rdo;&ldo;仙人不會死。&rdo;如歌驚喜地輕呼。雪苦笑:&ldo;可是,若是我沉睡一百年。對你而言,跟死有什麼區别呢?&rdo;如歌僵住。她的身子慢慢冰冷。鮮血不再流淌。雪的體内好象已經不再有鮮血。他透明得象是一根手指頭就可以穿過去。他的笑容空靈如雪花。金燦燦的萬千光華……穿透他的身體……如歌怔怔地說:&ldo;如果喜歡你,而你又要死去。那不如從沒有喜歡過你。&rdo;&ldo;殘忍的丫頭!&rdo;雪咬牙切齒。如歌輕輕将透明的他抱在懷中,輕聲道:&ldo;我答應你,如果你不死,我就會很努力很努力地去愛你。&rdo;她的懷抱那樣溫暖……雪輕輕笑了:&ldo;會不會,你很努力很努力,卻依然無法愛我呢?&rdo;如歌又怔了怔:&ldo;不知道。但是,你如果死了,我要努力都沒有了目标。&rdo;然後是沉默。雪象是睡着了,在如歌的懷裡,安靜得象個孩子。他的腦袋枕着她的胳膊。他的份量極輕,她抱着他,就如抱着一團光芒。光芒一點一點自她臂彎散去。雪愈來愈透明。他絕美的面容已有些看不大清楚。雪呢喃着在她懷裡動了動。&ldo;不要忘記我。&rdo;如歌的淚水&ldo;嘩&rdo;地落下來。她抱緊了他。第二天,當清晨太陽升起。如歌的懷中隻剩下一件如雪的白衣。《烈火如歌》第一部完番外篇昆侖山。漫天飛雪。&ldo;你決定要做仙人了嗎?&rdo;&ldo;對。&rdo;&ldo;要經過一百年的嚴寒,才能使冰成為你的骨,雪成為你的ròu。縱使你已有深絕的功力,但這痛楚隻怕也承受不住。&rdo;&ldo;我可以。&rdo;&ldo;即使你變成了仙人,也無法左右天命。&rdo;&ldo;但是我可以保護她。從她一出生,就保護她!&rdo;&ldo;癡心的孩子……&rdo;白須白發的老人無奈地歎息。&ldo;她不會記得你。&rdo;少年笑得象梨花一樣甜:&ldo;一百年的嚴寒算得了什麼,反正她還要很久很久才能轉世;她不記得我也沒關系,我會記得她。這一世她已經吃了很多苦,我不要她的來世還很辛苦。我要成為仙人,記着她,等着她,從她一出世就開始保護她。&rdo;&ldo;她并不愛你。&rdo;少年沮喪地低下頭:&ldo;師父,你不要總提醒我好不好?我覺得……她說不定是有那麼一點點愛我的。&rdo;老人搖頭歎息。&ldo;傻孩子,你知道成為仙人,究竟要付出怎樣的代價嗎?&rdo;&ldo;一百年的嚴寒啊。&rdo;師父不是說過了。&ldo;仙人是不死的,不死的寂寞與孤獨,你可以承受嗎?&rdo;少年想一想。&ldo;但是,忍受了寂寞和孤獨,就可以一世一世守侯她。&rdo;少年微笑,&ldo;我覺得很值得。&rdo;老人眼中有憂愁。&ldo;還會有一個詛咒。&rdo;&ldo;詛咒?&rdo;&ldo;當你成為仙人的那一刻,當你變成不死之身,會有一個詛咒降臨在你身上。&rdo;&ldo;為什麼?&rdo;&ldo;你想要獲得仙人的神力,也必定要付出一些代價。世間的道理豈非一向如此。&rdo;&ldo;會是怎樣的詛咒?&rdo;&ldo;隻有你成為仙人的那一刻,才會知道。&rdo;少年驚怔。老人拍拍他的肩膀:&ldo;你再好生想想。&rdo;少年有些恐懼,如果那詛咒會傷害到她,他成為仙人還有什麼意義呢?&ldo;師父,求求你告訴我,那詛咒是對我而下嗎?會不會對她有傷害?&rdo;少年哀求老人。老人望着心愛的徒兒,終于心軟了。&ldo;詛咒隻會傷害你。&rdo;少年笑了:&ldo;啊,那就沒關系,我什麼都可以忍受,隻要不會毀掉我的臉。我可是這世上最美的人啊。&rdo;少年白衣如雪站在昆侖之巅,絕美的容貌靈動剔透如漫天飛揚的雪花。老人長長歎息。他知道這徒兒是世上最固執的人,隻要他打定了主意,沒有人可以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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