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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頁(第1頁)

&ldo;或者我們年三十晚一起到時代廣場和人們一起倒數,迎接新年吧?&rdo;如果那時候你允許我拉着你的手,一同聽着新年的鐘聲響起,我想,那一整年,我都會非常幸福。&ldo;好不好嘛?&rdo;她不回答,我有點急了,戳了戳她的手臂。安淨似乎睡着了,安靜地側枕在手臂上,神色有點像剛喝完牛奶的貓。我擡起頭四周張望了一下,三三兩兩的人都離得很遠,而且沒有哪個像我們這樣明目張膽地躺在豎有&ldo;小糙微微笑,請您旁邊繞&rdo;的标語牌旁邊。我的身子微微往安淨那邊靠過去一點,再擡頭張望……再靠過去一點……再張望……再……終于在脖子酸痛無比時貼到了安淨旁邊。屏住呼息,靠近了看她,發現她的睫毛雖然沒有非常濃密,卻微微上卷,非常動人。她溫熱綿長的氣息噴到了臉上,無端地讓我心跳加速。有種即将要做壞事的緊張感讓我頭腦發熱口幹舌燥四肢僵硬。&ldo;學姐,你睡着了嗎?&rdo;我用氣音小小聲地在她耳邊問道。她維持着熟睡的姿勢,動也不動。&ldo;自行車沒鎖也不要緊嗎?&rdo;我繼續用氣音發問。天氣如此和暖,環境如此秀麗,正好酣眠。我握緊拳頭,感受着指甲紮在掌心上的疼痛。今天,她穿了那件我們初次邂逅時的黑色風衣,背面的骷髅頭印畫是如此的可愛。終是禁不住,把頭湊了過去,極輕極快地在那骷髅頭上印下了我的初吻。手心一片濡濕,我感到心髒快要跳出喉嚨。安淨像什麼都不知道,睡得安然。有種做了壞事卻非常興奮的感覺在全身擴散,我心滿意足地緊靠着她躺下,青糙的芳香,還有安淨如水般清淡的氣息,讓人安心。&ldo;白癡。&rdo;在意識朦胧之際,我似乎聽到了一聲低罵,很想睜開雙眼,卻終究沉入了甜蜜的夢鄉。 月滿之夜和誰團圓?就如安淨之前所說的,那天之後,她沒有再出來和我見面。年三十晚,陽家大赦天下,準許老媽休息八天,回家享天倫之樂。我被老媽督促着掃地擦窗,直至家裡一塵不染。拜過神吃過飯,我和老媽窩在沙發上看春節聯歡晚會。手機就是在這時響起的。陌生來電,居然不是陽遙的新年問候。&ldo;喂?&rdo;我朋友不多,知道我手機号碼的人更是絕無僅有,對方打錯電話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九十九。&ldo;我在你家樓下,快出來迎接。&rdo;在認識的人裡面,會這樣說話的,就隻有一個。我趕緊走回房間,回避掉老媽的視線。&ldo;我現在不在家啊。&rdo;&ldo;年三十晚不在家在哪裡?&rdo;&ldo;問得好,年三十晚你不呆在家找我幹嘛?&rdo;這個人是怪胎,總在不恰當的時間做不恰當的事情。&ldo;等我進門了,慢慢告訴你。&rdo;她嘿嘿一笑。話筒那邊傳來了清晰的腳步聲,科學怪人正一步步往我家接近。我挂了電話,沖出大廳。&ldo;媽,等一下有人找我,說我不在。&rdo;老媽奇怪地看我一眼:&ldo;今晚家家都在團圓,誰會來找你?&rdo;&ldo;等她進門了,會慢慢告訴你。&rdo;我說完後逃回房間,把門扣上,心跳依舊劇烈。那個人不是洪水猛獸,卻讓我如臨大敵,坐立不安。房間的燈沒敢打開,我站在黑暗中,看窗外萬家燈火。我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她年紀不大,卻像曆盡波折,言談舉止間都透着淡淡的寂寞,可惜找錯了安撫的對象。我已經過了臨睡前要聽故事的年齡,何況聽她的故事,肯定讓我徹夜難眠。大廳外面傳來了言談之聲,我知道貴客已經登門,隻看老媽會不會将女兒出賣。握在手上的手機此時又再響起,我吃了一驚,慌忙按下無聲鍵。陌生來電,卻不是剛才那一長串手機号碼,換成了七位數的座機數字。量她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帶着座機出門,我猶豫再三,終究接聽。&ldo;吃過飯了嗎?&rdo;熟悉的聲音帶着習慣的冷淡,透過電波,卻又感到比平時柔軟。&ldo;學姐?!&rdo;我驚喜萬分,差點控制不了音量狂叫起來,&ldo;吃……吃過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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