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褲穿好後的第一個紅綠燈,車子才停下,一直安靜坐着的許蘇拉開車門跑了出去。
密布的車流中,又開始下起的秋雨裡,她聽見身後男人的喊聲沒有回頭,拖着發軟的腿往前跑。
周陌辰急的車都不要了,大步追上來,将許蘇扛在肩上,塞回副駕駛,自己站在雨裡,頭上身上都是水,捧着她的臉怒吼:“你不要命了!”
許蘇沒有說話,也不願意再去看他,撲騰掙紮着要逃,她再待在這輛車上一秒鐘,就要瘋了。
周陌辰沒辦法,把人抱在懷裡自己也坐了進去,車門鎖的死死的,再從副駕駛回到駕駛室開車。
他渾身都被雨淋濕,無暇去擦,一邊開車,一邊開口:“你有什麼氣,我們回去說,外面在下雨,車子又多,哪個不長眼的撞上你怎麼辦。”
許蘇試着開了兩次車門,發現打不開後,又恢複了安靜。
直到回到公館。
周陌辰拉開副駕駛門,想把她抱下來,迎面掃來的是一記耳光。
他臉被扇的向左微微偏移,幫着打傘的兩個傭人低着頭不敢看,周陌辰扯了扯唇角,一言不發的将許蘇抱起,進了主樓。
“去洗澡,把濕衣服換了。”周陌辰放好熱水從浴室出來,見許蘇濕漉漉的一動不動,走過去蹲在他面前:“要麼自己去洗,要麼我幫你洗,選一個。”
許蘇指尖微動,手在瞬間揚起,周陌辰胳膊擡了擡,又停下,于是再一記耳光扇在他的面上。
他眉頭都沒皺一下,定定的看着面前這個姑娘:“十秒鐘内自己去洗澡,不然我默認你讓我幫忙了。”
許蘇揚手又扇了他第三個耳光,她站起身,開口說了今晚他施暴後的第一句話。
她說:“周陌辰,我們完了。”
她的聲音因為隐忍到極緻,而有種撕裂感。
周陌辰蹲在地上,身體僵硬了幾息,道:“去洗澡。”
他的态度,像是在安撫鬧脾氣的小盆友。
任她打任她罵,也任由她放狠話。
許蘇要是平常可能早生氣了,可現在她一點也不在意,她不打算跟自己身體過不去,擡步走向浴室,泡了個熱水澡,換了身幹燥暖和的衣服,把頭發吹幹後才出來。
周陌辰還是那一套濕透的衣服緊貼在身上,維持着她進去時的模樣,由蹲變成坐,在沙發上坐着。
跟剛剛車上比起來,他們兩的狀态像是調了個個兒。
見她出來,周陌辰放下手裡的手機,擡眸:“你們還是同系?”
養尊處優的臉上挨了三巴掌還是很明顯的,不過許蘇沒心思去看自己的傑作,更沒打算再和他解釋什麼,直接往門外走。
周陌辰大步過來拉住她:“去哪兒?”
許蘇一聲不吭,踢打抓撓想掙開他的手。
周陌辰想抱緊她,又怕自己弄濕她衣服,隻能捧住她的臉,将自己額頭貼過去,低聲追問:“想去哪兒?”
許蘇偏頭躲開他貼近的臉,聲音平靜:“我要回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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