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節度使手握灤州義軍,又有整個南方支援,燕家又投誠于他的麾下,反軍來勢洶洶,幾乎所有人都覺得謝氏王朝覆滅,早就已經是既定的事實。
大魏朝滅,懷明帝就是亡國皇帝。
沒有人覺得懷明帝可憐,甚至灤州來軍所有人都恨不得誅殺懷明帝于宮閨之中,包括整個謝氏王朝,從朝臣到武将,全都是酒囊飯袋,偶爾有當真出衆之輩,要麼就是被懷明帝賜死,要麼就是早就反心,佯裝成為碌碌無為之輩。
而雍州節度使前來隴邺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尋找景家現在唯一還在隴邺的,那位少年成名的景三公子,景佑陵。
雍州節度使覺得此事是順理成章,畢竟天下有識之輩皆有反心,傅家還處處打壓景家兵力,景煊在朔北孤立無援,北戎見大魏國運式微,卷土重來,勢不可擋。
而景煊孤身一人在朔北,一無饷銀,二無兵力,傅家又壓着景佑陵遲遲不允離開皇城,若是離開皇城就以謀逆論處——
景家世代為國,從未有過所謂謀逆之論,景煊甯願死守朔北,亦不想景家世代清譽染上這樣的不白之冤。
而現在,天下大勢,就唯獨一個反字了。
雍州節度使身上披了一件披風,他已經年過不惑,臉上全都是溝壑叢生,他能獲得整個南方的支持,在于他極為愛惜人才,所以現在對于景佑陵也是如此。
推翻謝氏王朝已經成為定局,這位節度使極有可能成為未來的天下之主。
但是卻也依然對景家的這個後生頗為誠懇,以平等的姿态問道:“我知曉景煊将軍現在身在朔北,你想趕往前去支援,但是因為謝氏餘孽,隻能被困在隴邺不能前往。我的來意你已知曉,隴邺的情況我不如景三公子清楚,況且我的兵亦是别人家中少兒,我希望以最小的折損拿下宮閨。”
雍州節度使看着面前的這個後生,心中忍不住歎一句後生可畏,再次開口道:“景煊将軍現在在朔北,起碼一月之内不會出任何問題,隻要景三公子能陪我攻下宮閨,那麼等事成之後,我亦會撥兵和三公子一同前往朔北救急。”
“——而景三公子日後,也會仍然是骠騎大将軍。”
雍州節度使自認為這話已經說得相當妥帖,幾乎沒有什麼遺漏之處,景佑陵必然是找不到什麼借口拒絕,自己條件和誠意,都已經放在明面上了。
剛何況景佑陵的投誠,是大勢所趨。
還有不知道多少小将軍明裡暗裡地想來自己這裡投誠,卻又沒有門路,自己親自前來找景佑陵開誠布公地說出條件和誠意,還是因為實在是看中這位少年将軍的出彩,日後當真改朝換代,亦是将來的中流砥柱。
畢竟未來的天下,終究還是需要新鮮血液的。
雍州節度使站在原地等景佑陵答複,卻突然對面前的人開口道:“我可以助節度使一臂之力。但我想節度使應允我……保下一個人。”
雍州節度使笑了兩聲,“但說無妨。隻要三公子願意将朔方衛歸為我們陣營旗下,莫要說是一個人,就算是百個人,千個人,我也能為三公子保下。”
“我想保的人,”景佑陵頓了頓,“是惠禾長公主。”
雍州節度使倏然大驚,整個宮閨之中所有人都可以免于一死,唯獨懷明帝和長公主不可,他不知道景佑陵怎麼會和長公主殿下有這樣過命的交情,要知道,就算是隴西的燕家,都沒有開口向自己提出這樣的要求來。
他撚了一下自己的胡子,先問道:“三公子可知道現在長公主殿下幾乎早就已經是必死之人,謝氏皇權式微,她已經快是亡國公主。就算我沒有三公子的幫助,頂多也就是折損一些兵力,也依然可以直入宮閨。我想問問三公子為何想保下長公主殿下?”
景佑陵發尾的銀鍊輕微晃動,隻道:“……懷明帝所作所為,與長公主殿下無關。”
雍州節度使面色一凜,轉而問道:“那我想問問,三公子到底想以如何名義救下長公主殿下?”
“懷明帝為我和長公主殿下賜婚,日後長公主就不再是謝氏女,就已經嫁入景家,禍不及外嫁女,”景佑陵眼睫垂了下來,“而迎親當日,我亦可随節度使一同前往宮閨。”
雍州節度使眯着眼睛看了一會兒站在原地的景佑陵,突然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三公子是個不近女色,也絕不會為了女人而贻誤大事的人。其實保下長公主殿下,也是不難,隻是這天下悠悠衆口難堵,我不可能會為了三公子冒這個險。”
“所以,三公子需要給我一個幫你的理由。”
雍州節度使的心思昭然若揭,若是旁人和他說這個要求,他必然是拂袖而去,而現在仍然和景佑陵在這裡談條件,也是有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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