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位子上的時候,曹勁又吃過一輪了,這時也已經收了筷子,靠着椅子,悠哉消食。許輕言将名片收好,從曹勁這個角度應該隐隐能看到洗手間門口的情況,不知他有沒看到程然,許輕言起初想告訴曹勁,她遇到了程然這麼個人,可立即壓下了這一念頭。不過是個很像的人罷了。曹勁吃飽喝足,侃完大山,開始了另一項任務:“你都多久沒回家了,找時間回去看看吧。”許輕言端起茶杯抿了口,又輕輕放下,不做聲。曹勁知道許輕言比看上去倔強得多,可沈月初是他好兄弟,難道他不難過嗎?人總要往前看,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啊。“吃完了嗎,走吧。”察覺到許輕言明顯的冷淡,曹勁無奈地抓了抓頭發,隻好作罷。曹大警官對誰都能說一不二,唯獨碰上許輕言,一身力氣沒處使。兩人一前一後向門口走去,而二樓程然也正好下樓,他倏然停住腳步,擡手示意後面的人停下。吳巨奇怪地問道:“怎麼了?”見程然不說話,他又朝前看去,正好看到許輕言走出大門。程然的目光除了在許輕言身上轉了圈,也注意到了曹勁,随即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沒什麼,走吧。”周末,許輕言睡到自然醒,揉了揉眼睛,回頭拿起鬧鐘,已經九點了,呆呆地望着合攏的窗簾,想象了會外頭是晴是雨,無聊夠了,這才起床。她給自己煎個蛋,做個三明治,榨杯果汁,坐下慢慢品嘗。拿着手機刷刷朋友圈,淩俏昨晚果然又有約,她和她那幫搞藝術的夥伴在某個loft開party,一張張照片五光十色,美食美女,放飛自我得很。淩俏也叫她參加過,她也去過兩次,這樣的鬧場雖然有意思,但不停的大笑、唱歌、跳舞、玩牌,當她累得一個人坐在角落時,目睹這一切歡鬧,寂寞與疲憊加倍襲來,再後來,她能推就推。這個世界說大很大,大到沒有緣分的人擦身就是一輩子。這個世界說小很小,小到你隻在乎陪在身邊的人。這是一座寂寞城,少了四季,沒有日月,慢慢的你會發現,好像隻有自己在這裡,而出城的路,越來越遠。朋友圈裡的朋友不多,其他同事已經po上了今日狀态,有家室的自然是曬娃大賽,沒家室的則發一個自己的大頭貼,附一句文藝腔:反正都沒閑着。這時下方亮出有新朋友的提示,許輕言有點意外,她的圈子很窄,會有誰找到她?她左手拿起杯子,喝了口果汁,右手拇指點擊圖标,果汁差點嗆在喉嚨口。程然?他發來的驗證消息是:許醫生,請教。許輕言愣神片刻,有點神經質地站起來,但站起來後又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站起來,便又默默坐下把果汁喝完,又把三明治吃完,煎蛋也吃得一點不剩,最後把餐盤洗得幹幹淨淨。做完這一切,她重新回到餐桌旁,拿起手機,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很冷靜地按下“通過驗證”。讓她想不到的是,對方立刻發來了條微信:最近調理胃,吃得比較清淡,能吃粵菜嗎?許輕言:可以。程然:許醫生中午有安排嗎,登祥路有家粵菜餐廳,很地道。許輕言已經萬年不開花的腦袋反應過來,這是邀請?想想不太可能,估計就是他說的請教保養方面的事吧。長年的空窗期讓許輕言立即排除了這一絲絲可能,轉而思考起是不是該找些資料給程然。如果是其他人,她應該會馬上婉拒,但對象是程然。這個人,在她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帶着這樣一張臉憑空出現在她的生活中。一次,她可以當做偶然;兩次,還可以解釋為一種巧合,三次呢?為什麼上天會讓她遇到一個和沈月初長得如此相像的人?看到他的第一眼,那種震撼直到現在想來,腎上腺素急劇飙升,依然頭暈目眩。光标一直在閃爍,許輕言盯着屏幕,眉頭緊了又緊,許久,回道:好。程然将地址發來,還體貼地問需不需要他來接。許輕言:謝謝,我這邊過去還方便。上午的時間變得有些難捱,他們定的時間是12點,許輕言為了避免胡思亂想,幹脆整理起病例。十一點的時候,許輕言準時放下手中的工作,跑去迅速換上一件白襯衣,牛仔褲,刷白的帆布鞋。她不穿白袍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素淨。餐廳不遠,家門口有直達公交車,坐車到的時候,餐廳門口已經排起了隊。許輕言站在門口望着玻璃門上陽光落下的亮眼斑駁,斑駁之下反射出的人影,裡頭有一個看起來些許忐忑的女人。許輕言蹙眉,不太喜歡自己的情緒這樣被牽動,但這是身體本能反應,她隻好盡可能讓自己平靜下來。玻璃門突然從裡面打開了,裡頭的服務生看到她一愣:“您好,需要取号嗎?”“已經有人在裡面。”“好,請問是幾号桌?”程然說他已經訂好了位置,許輕言緊了緊手中的皮包帶,跟着服務生很快找到餐廳最好的位置。程然已經入座,正專注地看着手機,依舊是那張俊朗的容顔。許輕言有些邁不開步子,越是靠近他,腦中越是嗡嗡作響。程然感覺到什麼,擡起頭來,見到她,立刻起身,繞過餐桌,替她拉開椅子。許輕言垂下頭,輕聲道謝。“還好找嗎?”“有車到這邊。”程然有些驚訝:“公車嗎?早知道我去接你。”看到他誇張的表情,許輕言不由笑道:“沒什麼,環保出行。”程然的手機響起,他略帶歉意地将一份菜單遞給許輕言:“我去接個電話,你看看喜歡吃什麼。”程然起身離開,許輕言不多問,翻看起菜單。粵菜,他吃不了辣,粵菜是他的口味。又是一次巧合嗎?幾分鐘後,程然走回來:“點了嗎。”許輕言翻到一頁,停頓了下:“叉燒可以嗎?”程然燦然一笑:“我不挑食。”“那來一份叉燒拼盤吧。”才點了一份菜,程然的手機又響了,他看了眼,沒去接。但找他的人開啟了奪命連環模式,到最後許輕言實在有點看不下去,忍不住問道:“不用接嗎?”程然不屑地挑眉:“不用理會,都是些煩人的事。”許輕言可以看出程然是個充滿傲氣之人,雖然他對自己還算客氣,但舉止間掩不住鋒芒。許輕言隻見過程然三面,但這三次當中,程然每次說話都習慣性性豎起右手食指,随着說話的語調,在空氣中一點一點,這無形間會給他人造成壓力。許輕言這些年也學會察言觀色,程然是個鋒芒極甚之人,可以預見,若是他無所顧忌,他的鋒芒甚至會刺傷他身邊的人。這一點,梁見空截然相反,不管是不是刻意隐藏,此人看似溫和,實則心思詭谲,微笑間,翻手是雲,覆手是雨,城府不可謂不深。許輕言愣了愣,她怎麼想到那個人去了。這家店上菜很快,不知是因為本就如此,還是因為程然的緣故。程然是個健談之人,起初二人還在聊胃部保養,說着說着聊到旅遊上,程然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語速也不由加快:“你都去過哪?”“讀書的時候,很喜歡非洲大草原,在那裡呆了快一個月,有機會還想去那裡做支援,”提到感興趣的話題,許輕言的話匣子也打開了,“前兩年專跑北歐,小時候特别喜歡童話王國,挪威、丹麥,聽着名字都覺得好美,我是冬天去的,冰天雪地,差點把耳朵凍掉,在芬蘭還看到了極光。”“非洲,北歐,你的喜好差距好大,不過我都去過。”“旅遊嗎?”“有工作上的事,也有休假。”程然撈起一筷子雲吞面,細細嚼了口,“還有呢,最近去了什麼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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