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舉動太過于莫名其妙就會顯得神秘莫測,澤維爾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他轉過頭,看見以撒又換了另一個地方坐下,打起瞌睡。
不過,以撒還沒瞌睡幾分鐘,就被一個當差的叫起來,說是要把所有囚犯的髒衣服送去洗衣間。
澤維爾抱着胳膊靠在牆邊,看以撒罵罵咧咧地爬起來,心情就出奇地明媚。而這時,被帶走的以撒走了兩步,突然轉過頭來,眯起眼睛看他,直到被催促着離開才收回視線。
澤維爾下意識摸了摸頭發——沒有亂呀。哪裡看上去不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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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撒抱着一大籮筐的髒衣服,裡面五花八門的怪味熏得他直打噴嚏。他身後有個小個子,走着走着突然驚叫一聲,從右邊撞上來,跌倒在地,以撒順勢把衣服打翻,回頭罵了一句髒話。
小個子緊接着挨了當差的一腳,也不生氣,一骨碌爬起來幫以撒收拾衣物,兩人的手在衣服遮掩下短暫相觸,其間沒有任何交流。當以撒重新抱起筐,繼續往前走的時候,手心裡正掩着一小盒火柴,而那支鑰匙已經不在口袋裡了。
吃晚飯的時候,獨角正坐在老地方,以撒一踏進來,和獨角對上視線,鬧哄哄的餐廳突然安靜了片刻。
獄警看見他,警告地往牆上敲了一棍,他端着餐盤聳聳肩膀,然而路過那桌的時候,他還是故意狠狠撞了一下獨角的肩膀。沒等獨角發難,兩個獄警就沖上來,把以撒摁倒在地上,坐得遠的囚犯隻聽見棍子抽打在人身上的悶響。緊接着他被提起來,直接押回牢房,面包滾落在地上也無人拾起。
以撒掙紮着回頭看了一眼,獨角的面上風雨欲來,桌上的手緊緊握拳,暴起青筋;桌下的手卻狀似不經意地撫着口袋,兩指勾勒出方形的輪廓。
“看什麼看!”以撒的後腦挨了很重的一巴掌,踉踉跄跄地被推着走。他啐了一口,用眼角餘光頻頻地瞥這個扇他的家夥,目光陰沉。這時,耳下的烙印警告似的燙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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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撒被一腳踢進牢房的時候,隻有那個被判死刑的混血青年坐在床上發呆。
由于睡上下鋪,這段時間兩人混得很熟了,他讓以撒直接叫他“餘”,因為全名很不好念。
“真有你的。”餘說。以撒呵呵笑了兩聲,爬上床,躺下。
還沒過兩分鐘,背後的床闆就被人敲敲,餘問:“無聊嗎?”
以撒從上鋪探出半個腦袋:“無聊死了。你有沒有什麼好玩的?”
“有,給我個硬币。”
囚犯不能私藏硬币,因為它可以磨成利器,紮漏别人的眼球,屬于危險品。
“我沒有。”以撒說。
餘使勁敲了一下床闆:“來吧,老兄。你騙不了我,我看到你把獨角的臉劃破了。”
該死,那是我的指甲。以撒想,但是說:“好吧。”他問六便士行不行?餘說可以。于是他就把手伸向空空如也的口袋,兩秒鐘後,扔下去一個六便士的硬币,說讓我看看你搞什麼鬼,真有意思六便士就送給你。
餘把硬币在手裡掂了一下,然後給以撒變了個戲法。他像小醜似的抛了兩圈硬币,然後雙手握拳,讓以撒猜猜看現在硬币在哪邊,以撒琢磨了一會兒,說:“右邊。”餘攤開手,正面背面都翻給他看,什麼也沒有;以撒耍賴去掰開他的左手,左手裡也什麼都沒有。“你把它扔了。”他說,但是餘笑起來,當着以撒的面手腕一振,食指和中指夾着那枚失而複得的六便士,在右手。
“你以為我真不知道,”以撒哈哈大笑,“你右手向上攤開之前把硬币從中指和無名指的縫隙裡推出去,這樣從正面就看不見了。怎麼樣,還要我接着說嗎?”
餘做了個投降的姿勢,但明顯沒打算還錢,随口扯開話題:“你還沒吃晚飯吧?我分你點東西吃。”以撒也不計較,接過餘給的一小塊面包,沒有多問,他知道監獄會給死刑犯開點小竈。
“喂,以撒,”餘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你好像很少喝茶。”
“你管那叫茶?”
“也很可能是監獄長的洗澡水吧。”
“混蛋,閉嘴!”
“噗,”餘笑起來,“想不想來點好的?”
“嗯哼?”以撒心動地撩起一邊眼皮看他。
“傑克-丹尼威士忌。”
“操!”以撒吓了一跳,随即壓低聲音,“你從哪裡搞到的?”
“有整整一瓶呢。”
上鋪的床闆嘎吱嘎吱響了一陣,真是個艱難的決定。很快,以撒又從上鋪探出頭來,問:“……你需要我做什麼?”
“就不能是我喜歡你嗎?”聽到以撒鄙夷的笑聲,餘坦誠道,“獨角是我們這裡最厲害的,但你能跟他打平手。我嘛,仇家很多,要你經常來給我幫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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