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沖出來,他看她面色不好,險些把“珠姐”二字脫口而出,看了一眼攙扶她的陸公子,他關心道:“你怎麼了?”
陸秀洵看他臉上的關心是真切的,心裡好受了少許,“她受了風寒,已經找大夫看過了。”
茶珠進了房中,她局促地坐着,對着李彥打眼色,她眼睛盯着陸秀洵,又往外看,示意李彥想辦法讓他離開。
李彥又擺出那副無賴姿态,調笑他。但陸秀洵根本不理會,任由他尖酸刻薄地鬧騰。
杜昔很快送來了藥材,陸秀洵接過藥,對着她溫柔淡笑:“我去煎藥。”
茶珠回以虛弱的笑容,“多謝陸公子。”她望着他的背影,焦急地細聲問李彥,“怎麼辦?嚴世子還等着我歸府,今日恐怕是怎麼也圓不回去了!”
李彥坐在她身邊的凳子上,手肘撐着椅子的把手,與她細聲耳語:“今天早上你讓我去問的事,我問了叔叔,他不說。我又問了在郡王身邊一個交好的侍從,他說不知道年姑姑是不是有女兒,但是前幾日茶姑娘來郡王府之前,年姑姑單獨來了一次,他在門外聽到了年姑姑的哭聲,說着什麼‘既然溫玲玲逃了,茶珠至少是中用的’,過了許久,郡王說,‘既然她已經博得了陸秀洵的好感,那就讓她來吧,但是我不好出面遊說,你自己想辦法騙她吧’。”
茶珠聽了李彥的話,頓時呆愣原地,明明坐在平穩的凳子上,卻比方才在湖中被波浪拍打時更晃得厲害,她心裡湧起的苦澀難以言語,郡王要讓她去壞世子的名聲,便不好再央求她去假裝溫玲玲,于是他讓年姑姑裝可憐來騙她。
難怪那夜去郡王府的路上,年姑姑心緒不甯,她發髻淩亂,脖上紅痕一片,年姑姑也絲毫未提醒她,原來是在掂量着如何騙她。
難怪年姑姑手下上百個王府侍衛,竟然未有一人向郡王舉報年姑姑李代桃僵之事。
難怪年姑姑更希望她博得陸公子的歡心,原來是存了讓她徹底代替溫玲玲的心思。
茶珠癱坐在椅子上,隻覺前所未有的疲憊,“謝謝你,李彥。”
李彥看她要哭了,他不知道如何勸慰,忙說:“我去後院看看那小子會不會煎藥。”
看來她沒辦法央求郡王替她拿回賣身契了,他還想她攀誣嚴世子之後,繼續假裝溫玲玲引誘陸公子。
茶珠沉默了片刻,計上心頭,至少這幾日她要對嚴世子再好一點,先讓他給她贖身,之後的事,之後再說。
……
嚴铮在晚宴開始不久,便對着各位大臣猛敬酒,他作勢豪氣地飲酒,卻并沒有喝多少,然後告訴母親自己酒勁上頭,留在宮中可能會失态,想回府休息。
母親看各世家夫人都盯着自家兒子,下個月她還要為他相看親事,若是他在宮宴醉酒失态,實在太過不雅,便同意了他回去。
他醉醺醺地上了馬車,待帷簾落下後,他立刻恢複精神,想着珠兒還在府中等他,她才到陌生的環境肯定不習慣,于是興沖沖地趕回府邸陪她。
到了府門,他随意地問了李叔幾句,李管事說:“今早世子走了之後,茶姑娘也離府了,尚未回府。”
嚴铮眼眸頓時深邃,透着晦暗不明的情緒,“婢女沒有陪着她?”
李管事顫抖着退了一步,“她說回家拿東西,不要婢女陪同。”
他算了算,“六個時辰了,還沒有回來?”他讓阿健拉來駿馬,他深吸了一口微涼的夜風,迎着細雨,策馬直奔惜玉樓。
……
“砰。”門又被踢開了,英媽媽不擡眸都知道是誰,“世子光臨,鄙樓蓬荜生輝。”
“茶珠呢?”
英媽媽輕籲一聲,砸巴着白玉煙嘴,煙霧缭繞,她放下煙杆,抽高了之後頭有點暈眩:“早上她從後門溜出去了,我跟着去看了看,是那位爺的人将她接走了。”
她想,昨日在床笫間,想必茶珠已經把郡王脅迫她的事告訴世子了吧。
英媽媽站起來行了一禮,想看熱鬧的情緒又蓋過了對茶珠的憐惜,煽風點火道:“你們都是富貴的主兒,聚寶盆她來回應付,很是辛苦,世子也多擔待擔待。”
“富貴。”嚴铮低喃這兩個字,想到那日她在樓梯上巧笑嫣兮地望向甯宸宸,他也眉目含情地望向她。
其實那時候他貿然地等她上樓之後抱她起來,就是忍受不了兩人含笑對視的模樣。上次甯宸宸當着他的面,感謝珠兒照顧他一夜的事,他心裡有些吃味,後來聽了她的解釋他釋然了,但還是會想起他那副“你知我知”的表情。
她沒什麼錢财,那日卻穿戴異常華貴,他心裡也隐約猜到了是誰送她的,又想起他五百兩買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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