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言外之意他明白了,他其實也有帶她一起走的念頭,“我趕着回京有要事要做,一路風餐露宿,擔心姑娘跟着我會受累。”
茶珠仰着脖子看着他,他身形高大,她的頭頂剛到他的下巴,她望着他俊俏的臉龐,眼裡充滿信任之情,“公子說笑了,我出身貧寒,什麼苦沒有吃過。”
嚴铮拿定了主意,“走,我去鐵匠鋪買把趁手的長刀。”
他帶着她往商街那邊走去,“若是價格适宜的話,我打算買輛馬車。”她坐在馬車裡可以少吃些苦頭。
茶珠含笑點頭,言謝不止,心裡很是喜悅,這一年來他們籌備得很仔細,如今一切也都進行得很順利。
之後的幾天會陸續上演樹上掉下蛇,她吓得撲進他懷裡的戲;山林裡隐居的百歲夫妻收留他們過夜,為兩人算命說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茶珠仰頭望着他,嚴世子,我隻能感歎一句你運氣不好,我實在是有備而來。
他們拐進了一個巷子,嚴铮說:“過了這個巷子,前面就是商鋪。你待會兒挑些糕點路上吃吧,今夜要趕路。”
巷子旁的宅子裡傳來一陣鍋碗瓢盆摔在地上的聲音,接着是一聲女子的尖叫和一個婦人的大喊:“抓住她!”
宅子的門開了,一個體态輕盈戴着帏帽的女子從裡跑了出來,她剛跑出幾步便被身後的護衛按倒在地。
茶珠驚訝地粉唇微張,怎麼又來一出英雄救美?
女子的帏帽落在地上,露出了她閉月羞花之容。
茶珠更是震驚,她的臉皮不安地顫動了一下,腦子裡閃過一個熟悉的名字。
女子也看到了她,她本在怒罵跟随護衛沖出去的婦人,看到茶珠的一瞬間仿佛看到了救星,她哭喊道:“珠兒!救我!”
茶珠手指顫顫,緩緩說出:“溫玲玲……你……你怎麼在這兒……”
宅中陸續沖出來的百餘護衛将巷子堵得水洩不通,老婦看到茶珠,又看到她身旁的男子,愣了半晌才幽幽喊出一聲:“珠兒。”
她回道:“年姑姑。”
在西北郡王府的時候,偏院有五位負責管理她們生活起居的姑姑。年姑姑就是專管茶珠和溫玲玲的。
茶珠蹙了眉頭,年姑姑和溫玲玲這是在做什麼?
溫玲玲發髻散亂,滿臉淚痕,纖細的身體上鼓起的肚子額外引人注目。她被兩人按在地上,一邊掙紮一邊牢牢地護住自己的小腹。
年姑姑瞥了嚴铮一眼,對旁邊的人呵斥:“把溫玲玲的嘴堵上,綁進去!”
“且慢。”嚴铮不忍他們欺負一個懷有身孕的女子,上前制止。
年姑姑與茶珠面面相觑,糟了。
茶珠看到溫玲玲便會膽寒。
她們從四歲住在一間屋子到十四歲分離,其間十年,溫玲玲用實際行動為她展現了何為情癡。
溫玲玲在詩書上頗有天賦,識字習文都比常人快上一步。她的一手簪花小楷寫得極為漂亮,郡王曾将她謄抄的詩文拿給來西北遊玩的儒士評析,儒士們皆贊不絕口。
十歲那年,她不知從哪裡尋來一本情愛話本,看着書中的男女生離死别,整宿整宿地哭得睡不着覺,一直在茶珠枕邊感歎:“歡樂趣,離别苦,就中更有癡兒女……”
茶珠用被子捂住頭,郁悶地翻身背對着她:“鈴鈴,收了神通吧,我想睡覺!”
十二歲那年,她聽到牆外傳來的悠揚笛聲忽然就動了情,她認為能吹出這種妙音的人定是玉樹臨風的青年男子,和她一樣充滿溫柔情義。
夜半,姑姑們都睡了,溫玲玲打算翻.牆出去尋他。
茶珠在床上吃着從李彥那兒順來的糕點,問:“大半夜的,你翻出去如何能尋到他?”
溫玲玲柔情似水地看着院牆:“我們惺惺相惜,必會見面!”
但她折騰到年姑姑醒了也未能翻出去,自然是未能逃過一頓戒尺和罰跪。
後來溫玲玲終于尋了機會出去尋那位吹笛的男子,她順着笛聲走到了隔壁的院子,這才得知是隔壁富商家的小妾在吹曲乞求老爺垂憐。她未喚來老爺,倒喚來了一個垂淚離去的少女。
十四歲那年,她被郡王府上的幕僚吸引,幕僚貪圖她的美貌,他用花言巧語騙她着了迷,她險些被破了身子。
當時郡王剛從京都回來,正是心力交瘁之時,乍聽之下便決定将溫玲玲與幕僚一塊處死。
茶珠答應郡王去接近嚴世子之後又懇切地替溫玲玲求了情。郡王讓人放了溫玲玲,隻把那幕僚打了一頓趕出了郡王府。
她記得郡王說,“并非你求情我才放過她,隻是養了她十年,打死太過可惜了。她這點才情恰好與陸家的公子合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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