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衣使動作敏捷,将掃帚遞給了霍危樓,霍危樓接過,令掃帚立在船舷邊,而後,緩緩往外輕輕一推,松了手。
“噗通”一聲,掃帚直直墜下,擦着船體的邊兒落入了水中,此刻船行的慢,很快那掃帚又飄了起來,一時挨着船體,一時跟着水流翻動。
霍危樓若有所思片刻,這才穩步退了下來。
沈涯掌心捏了一把汗,“侯爺,玉老闆是從此處掉下來去?”
霍危樓淡淡颔首,“極有可能。”又吩咐道,“帶路去李玉昶的艙房看看。”
沈涯在前帶路,待走入了廊道之中,便忍不住道:“侯爺覺得玉老闆是被人謀害的?會否……是他自己不小心落入江中的?”
霍危樓道:“若無證據表明是被謀害,便可算作自己跌入江水之中。”
沈涯松了口氣,“其實在下覺得,隻怕多有可能是他自己掉下去的,昨夜兩折戲唱的好,玉老闆高興,後來喝了不少酒,并且,他的屋子離那二樓甲闆有些近。”
話音落定,沈涯駐足,“侯爺,就是此處了。”
霍危樓看着眼前這道門,又看了看露台位置,果然距離很近。
李玉昶的艙門并未關,隻輕輕一推便開了,艙房比不得三樓闊達精緻,卻也一應物件俱全,而李玉昶的私人之物則更是多,寫着戲中故事的戲本子,繡紋繁複的引枕,文房四寶,還有幾本古時傳奇遊記,更有精緻的茶具和兩把玉骨折扇。
光看這些私人之物,也知此人平日奢靡享樂慣了。
屋内物品擺放的十分齊整,不見任何打鬥痕迹,臨江的窗戶亦關的緊緊的,霍危樓内外翻了翻書冊錦被等物,未發現任何異常,而書案之上的戲本子還打開着,仿佛主人剛剛離去稍後便要回來……
一切都再尋常不過,可李玉昶卻死了。
查看完李玉昶的屋子,霍危樓剛帶人下了樓,便見路柯迎了上來,見面路柯便道:“侯爺,昨夜玉春班最後一個見玉老闆的人是柳慧娘。”
霍危樓眉頭一皺,“帶過來。”
柳慧娘被帶到霍危樓跟前之時,一雙眼睛已經哭得紅腫,得知了霍危樓的身份,亦不敢像在霍輕泓面前那般耍些小心思,隻十分恭順的哭訴,“昨夜唱的好,老爺後來和沈老闆多喝了幾杯,後來老爺興緻高,說要和民女講戲本子,老爺新寫了一個戲本子,他說這戲本子讓民女唱,必定能火遍大江南北,民女自然高興,便和老爺在民女房中一邊吃酒一邊論戲,後來看老爺醉了,民女便先将老爺送了回去——”
“将老爺送回去之後,民女又回到了自己房中,民女想着老爺想讓民女在京城唱這出戲,也很有些高興,回了房,民女忍不住練了練嗓子,這一練便是快兩個時辰。”
柳慧娘越說越是哭的淚眼婆娑,“民女萬萬想不到,昨夜便是訣别,以後再也聽不見老爺給民女說戲了……”
她哭的我見猶憐,可霍危樓卻漠然看着她,隻是問她,“你送李玉昶回去的時候,可有人瞧見?可有人為你作證?”
柳慧娘摸了一把眼角,“有的,盧青看見的,就是我們戲班子的生角兒。”
“傳盧青來。”
霍危樓令人傳來盧青,剛見到此人,霍危樓隻覺得有些面熟,想來是哪一折戲他上過台,隻是她們上台皆是裝扮過,且他對戲目不感興趣,自然也記得不算清楚。
霍危樓本不以為意,隻問,“昨夜柳慧娘送你們班主回去的時候,你看見了?”
盧青生的頗為清俊,聞言也十分泰然的道:“回侯爺的話,小人的确見慧娘送老爺回來了。”
霍危樓本對盧青并無幾分質疑,可此人一開口,他眉頭卻微微皺了起來,他問盧青,“在戲班内,你和哪位旦角兒的關系最親近?”
第51章三株媚06
此問令盧青微微一愣,盧青恭敬的道:“在下與班中幾位旦角兒都唱過幾折,因此關系都算親厚。”
霍危樓眼底微暗,卻不動聲色的繼續問道:“昨夜見柳慧娘送李玉昶回來之時,是何種情形?”
盧青聞言立刻回想道:“老爺口中哼着唱段,乃是他為慧娘寫的《還魂記》,面上十分高興,隻是人卻喝的有些暈了,腳步有些不穩,慧娘将他扶進門的時候,将門撞的響了一聲,在下就住在老爺隔壁,聽到動靜便出來看了看。慧娘将老爺扶進去,又說了兩句話,而後便關上門出來了……”
霍危樓狹眸,“你們都稱李玉昶為老爺?”
盧青點頭,“是,小人們都是老爺一早買來的,有的在府中練了五年,有的練了十年,是要練好了才能登台的。”
霍危樓又道:“你和李玉昶住的近,昨夜可還有什麼怪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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