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婳輕歎一聲,接着道:“雖然你說清風銅臭不相為謀,拒了我家的提親。但因此事害你被外放到岐州這種地方,我不能坐視不理。一旦你真的死在岐州,那我會内疚一輩子。”
言畢,榮婳直視着江淮的眼睛,聲音不大,卻字字不容拒絕:“隻要你在岐州一天,我就會在你身邊,所以你就别想着走。就算走,我也跟着你,大不了不說話。”
風卷着熱浪拂過,感受不到一絲清涼,但江淮的心,卻也莫名跟着灼熱起來。
倘若他真的是個家貧的窮狀元,今有榮婳一擲千金,又追行千裡,他恐怕已經抵擋不住淪陷了。
江淮沉吟片刻,也知自己确實拒絕不了,便徹底拉轉馬頭,再次走了回來。
來到榮婳身邊,兩匹馬交錯而立,江淮迎上榮婳的目光,道:“好,但是你得答應我,在岐州的日子,聽我的話。”
怎麼誰都讓她聽話?爹讓她聽話,嫂子讓她聽話,侄子讓她聽話,現在想找個夫婿,怎麼也讓她聽話?
江淮從榮婳面上看出了不情願的神色,鼻頭微皺,嘴角微撇,那雙眼窩深邃的大眼睛,左瞪一下,右瞪一下,分外可愛。
江淮微一挑眉,隻得道:“既然小姐不願,那在下隻好走了。”說着,便佯裝拉缰繩。
“哎哎哎!”榮婳俯身伸手,一把将江淮的衣擺揪進了手裡,将他拽住。
江淮腰間一扯,随即一驚,她怎麼這麼大膽?大庭廣衆之下,就扯他衣擺。
江淮詫異的看向榮婳,榮婳這才覺出不對,手一松,扔開他的衣擺,讪讪道:“我聽你的,都聽你的。”
一個不易察覺的笑意劃過江淮唇角,但轉瞬即逝,他佯裝嚴肅道:“那我們秘密入岐州。”
“嗯……”榮婳應下。
為表誠心,榮婳将懷裡的銀票都取出來,隻抽出一張一百兩的,剩下的都遞給江淮:“呐,我的錢,我的人,都給你支配,隻一點……”
榮婳看了看他,接着道:“你不能讓我吃不好睡不好。”
江淮低眉看看那隻握着銀票纖白的手,心間泛上一股難言的感慰。這些年,他也見過各式各樣的女子,她們有的用心盤算夫婿人選,有的竭盡全力學習管家之能,但無一例外,她們大多,都将得失盤算的清清楚楚。
盤算得失并沒有錯,畢竟女子在後宅處境艱難,半生命運皆仰仗于夫婿愛護與否,兢兢業業,如履薄冰。
但是像榮婳這般,赤城又不計後果的大膽,他當真從未見過。
她送銀兩萬兩,又千裡追行,眼下身處在外,又将全部身家都給了他,難道她就不怕,自己仗着她的偏愛,日後作踐于她?
但他自诩清醒,打小敏感,能看得透很多别人看不透的道理。
有的男人,面對榮婳這樣全心全意的好,不僅不會珍惜,隻會生出“我也太有魅力了”這種想法,從而對對方愈發的輕視。
但他不是,他知道這樣的赤城有多可貴,也知道榮婳此行是出于愛慕,更是出于愧疚之下的承擔。
他隻會診視和感謝。
思及至此,江淮不由搖頭歎道:“榮小姐,幸虧你遇上的是我啊。”換成别人,指不定日後怎麼輕賤你一番赤城。
江淮将銀票推回去,對榮婳道:“我現在還有小姐之前給我的兩萬兩,若日後不夠用,再跟小姐開口。”
榮婳應下,叮囑道:“那你需要的時候,一定跟我說,别不好意思。”
“好……”江淮笑應,眸色如水。
他望着榮婳認真叮囑的臉,忽就覺得,若無祖父家當年的案子,應下這門親事,也無不可。
畢竟,他長這麼大,從沒被一個人這麼霸道的追逐過。送房送錢還馬,還送人,還是個萬裡挑一的大美人。
榮婳堪堪收好銀票,便見方才留下攔暴.民的那二十個護衛,沿路尋着記号而來。
兩撥人終于碰頭,榮婳忙朝他們揮手,壓低聲音道:“這邊。”
護衛首領李直見狀,忙帶人騎馬,朝他們過來。
到了跟前,榮婳忙問:“怎麼樣?那些人走了嗎?”
李直行個禮:“回禀小姐、公子,一些暴.民而已,見打不過,就悻悻退走了,隻是不能傷着他們,頗廢了些功夫。”
榮婳松了口氣:“那就好。”
榮婳看向江淮:“我們這麼些人,怎麼秘密入岐州?不是水路幹沒了,現在隻剩下官道一條路了嗎?”
江淮道:“我來時看過岐州的地圖,岐州的上一任知州,張文先張大人曾試圖引水入岐州。他那張圖上,不知為何,标注了一條小路。且那條小路标示極其奇怪,我第一次看的時候,并未發現那裡有路。翻他的行政記錄時,方才發覺有類似标記,這才發現了那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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