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樂拎着銀槍往裡頭走,對着陳太守的耐性已經壓到了最低。
木門碎裂的聲音吓得嚴舟一抖,周崇忍不住笑,推他坐在馬紮上,自己則蹲在地上替他拂去衣擺的塵,說:“你瞧那珠玉嵌的門可喜歡?”
嚴舟搖搖頭,說:“鋪張浪費。”
周崇揉開他輕蹙的眉頭,順着就摁到了那眉間痣處,說:“那便不用珠玉,讓我想想......之前南岸那邊運來了不少琉璃石,比這些珠玉便宜,看着透亮,等回了陸洲,我讓他們嵌在咱們門上?”
嚴舟不欲勞師動衆的,卻也喜歡周崇替他惦記着這些,笑着答應,說:“那景王府便是陸洲最氣派的府邸。”
“景王府又算得了什麼......”周崇說着,一旁伺候他的人見他蹲在地上連忙去找了新的馬紮過來,央他坐下。
周崇掀開衣擺大剌剌地坐下,握着嚴舟的手,說道:“以後便讓你看更氣派的。”
嚴舟握緊周崇的手,順着他的目光看向陳太守的府宅。
那嵌着珠玉的宅門碎裂成好幾塊,珠玉在地上,如同某個不起眼的石子,進進出出的人并不把那玩意兒放在眼中。
府裡亂成一團,丫頭小厮們都被官兵控制住,文樂瞧着人群中一人,拿着銀槍直直地對準那人喉間,說:“陳太守何處?”
那人是府中管家,吓得不敢動彈,卻還是強行打起精神,色厲内荏地說道:“官爺這是做什麼?老爺因着義軍的事情,隻能困守此地,可從未有過半點不是。”
文樂輕笑,槍頭卻沒收,說:“身為徐州太守,不管城中如何,強行封城,導緻義軍突起,此乃一罪;僥幸逃脫,對朝廷隐瞞不報,此乃二罪;固守自己一畝三分地,城中動靜那麼大,你家老爺卻從未前來告知半點城中消息,此乃三罪。若你再不說你家老爺在哪兒,這數罪并罰,本将軍便可當場斬殺他于這府宅之中,你可信?”
管家吓得腿都在發抖,直指那後院,說:“院子後頭有、有一暗門。”
文樂收回槍頭,一旁的思竹立刻帶着人去往後院。
椅子擱在樹蔭底下,昨日徐州下了一場雨,文樂站久了膝彎處疼痛,便坐在那椅子上乘涼。
幾人的動靜由遠及近,文樂恹恹地撐開了眼睛,看着思竹押着四五人到跟前來。
陳太守多年浸潤在官場之中,大貪特貪,卻從未有人彈劾過他,他便在此過着神仙日子。他身體極其肥胖,一身寬松衣服愣是撐得看不見衣服的花樣。
哪怕是躲進暗門,陳太守也沒忘了帶着自己的妻子美妾。
五個女人模樣各有千秋,柔柔地跪在地上,有的小家碧玉,有的溫柔多情,若是尋常男子,怕是還得羨慕一番陳太守,竟這般好運,如此美豔的女子,都能盡得。
文樂眼睛都沒往那莺莺燕燕上飄過一瞬,他犯了困,看着陳太守,說:“你可知罪。”
陳太守連忙跪下,腦子裡的法子轉了個遍,說道:“臣知罪。事情出得急,臣一時慌了頭腦,家中妻妾孩童二十有一,臣實在是害怕這義軍傷及妻兒,這才躲到了郊外來。”
文樂氣笑了,拍了拍手,說:“陳太守說得好,妻兒屬實重要。可城中百姓誰人無妻兒?連我,也是有妻在家的,不還是遵從皇上号令,前來這徐州鎮壓義軍。陳太守是覺着,天底下,就您一家有妻兒?”
陳太守急得滿頭的汗,咽了口唾沫,說:“臣、臣......”
“别急,托辭慢慢想。”文樂招來思竹,說,“帶到縣衙牢房中去,好好看管。”
“是,少爺。”
回了徐州城,文樂帶着面罩滿街跑。這一路上一個人都沒有,偶爾出入也是官兵在進進出出。
封城之後,苗遠與衆太醫便日日夜夜泡在藥房,不知道誰派來的十幾個江湖術士,在徐州城外喊着文樂的名号,說是奉二皇子之命,前來助力。
文樂想起宜安公主,便讓那些江湖術士去往藥房,與那些大夫們自己折騰去。
已經死去的百姓皆燒毀屍體,留下骨灰。文樂考慮到徐州城中人人疲不堪言,不可再經受半點打擊,便喚官兵做好記号,何人何地,殁于何時,也便以後百姓們掩埋親人時,知道自己墓碑該如何書寫。
街上難得的安靜,偶爾能從宅院中聽到半點咳嗽聲。
文樂逛了一路,回到了太守府。如今他暫時住在這兒,也便于處理公事。這陳太守一被抓,很多事情都堆到了他的身上,不得不撿起事兒來一點點地做。
寫公文寫得文樂頭都大了,他思來想去,抱着那堆書信走到了隔壁屋子。
靳允的爺爺到底是年紀大了,經過李運的一頓折騰,還是沒熬過去,七日之後死于太守府。按着規矩,死者屍體都得經過焚燒。文樂念及靳允年紀尚幼,而他爺爺也不是感染瘟疫死去的,便叫來苗遠瞧瞧,确定可以土葬後,便幫着靳允将他爺爺的屍身埋在了附近的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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