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洛新轉動眼珠,他心口憋着一口氣,池臨靜這行徑極大的挑戰了他的容忍限度,縱然青袍擁有攝政南夏王庭的權力,那也終究不是帝王啊!
還有眼前身着蒼翠色長袍的明之渡,此一副沉穩看戲的臭樣兒是做給誰看?
他堂堂北遼皇上,什麼時候還得受這兩個異國王爺掣肘了?
但他現下又不能翻臉,于是他反複深呼吸,忽而想起什麼一般垂眸,發問:“淵缙王爺來北遼前,朕好似囑咐過你一件事?”
正飲茶的明之渡動作微頓,他想起聞亭兒那張臉,霎時沒了詳細解釋的心情,便搪塞着:“大梁皇宮封鎖實在嚴密,禦林軍守在嫁鸾殿,本王不好下手,加上着急趕路,這才有負陛下所托。待此間事了吧,本王再助新帝陛下,抱得美人歸。”
明之渡最後半句咬得很深,上揚語調中偏偏帶了幾分嘲弄。
萬洛新沒有聽出來,他輕輕颔首後重新坐好,“朕還有一事不明。”
“陛下直說就好。”明之渡朝他舉杯,以茶代酒似的,眉眼攢出些笑意。
“如傳聞中,那池臨靜武功實在高強,要真讓他進了國都,豈不是添大麻煩?”萬洛新轉眸盯向明之渡,“淵缙王說的那一石三鳥的妙招,該怎麼走第一步棋?”
外頭日漸天中,雪剛停沒多久,竟又紛然下了起來,仿佛有人自雲端撒下碩大鹽粒。
明之渡視線飄遠,“第一步棋嘛,如今已到了落子的最佳時機。煩請新帝陛下派人,這便将那有趣的丫頭挂上您的箭台吧。”
駿馬奔騰闖過國都城門,池臨靜幾乎是一路殺進了宮,他手裡的夾竹長劍刃上沾了血絲,勾勒出劍身奇異華美的紋路,紅珠滴落皚皚雪地,他揮開守在箭台外的八名玄黑甲兵……
踏入箭台閣門的那一刻,北遼宮頂的午時國鐘也被崗兵敲響。
“咚”的一聲巨響,自他左耳貫穿右耳,他下意識皺眉,身下的駿馬受驚,揚蹄想往反方向跑,他找準時機松開缰繩,借力飛身下馬,再站穩,入目的場景卻令他心頭發顫。
北遼箭台,台如其名,看上去隻像一處帝王練箭的場所。可這兒乃是萬洛新登基之後,在外宮所設立的處罰要犯的大刑台。箭台坐北朝南,北面是一座高約兩三米的閣樓,如城牆頂部般拱出供人站立的外台,布滿了各種弓弩箭式。而在那外台正南方,則是豎立着五道與那閣樓高度平齊的箭靶子,各有高聳的木梯與之相連通。
與尋常的箭靶子不同的是,這五道箭靶子都沒有靶心圖案,隻在中心置有木架,如暗牢中捆綁殷羅的那個很是相似,挂着鐵鎖鍊子和繩索,若細看,還能看見木架上殘留着大片大片的黑紫痕迹,像是凝固已久的人血。
紅衣少女此時此刻就被挂在最中間的那個箭靶子上,邪惡的萬洛新使壞,隻用繩索綁住了她的腰,松松垮垮地纏在木架上,又勾上木架頂吊起她的雙手,将她豎成一字型捆在靶心,可她雙腿雙腳卻是懸空垂下,踩不到任何着力點。
高處風聲呼嘯,砸落的雪像是細碎的刀。
殷羅因害怕而清醒,她能感覺到自己被吊着,但身上這繩索綁的還不如地牢那一捆緊實,她隻要稍微一動,整個木架都跟着晃悠,吱呀吱呀的響動夾雜在風聲裡,她咽了口唾沫。
台下傳來馬的嘶鳴,她貼緊木架斜眼下睨,卻恍惚瞥見一抹熟悉的水青色。
這想法剛出現便被她驅逐出腦海,她強扯嘴角,暗道:她莫不是真的要死了吧?居然能出現這麼離譜的幻覺?池臨靜怎麼會在這裡?現在啊,他應該還在南夏幫着小皇帝處理政務呢吧?不過他不來才好,她現在渾身髒兮兮的,還帶着濃濃的血腥味,有幾處傷口因未被處理而滋生出發臭的爛肉,狼狽成這樣,若見他,怕是要被他諷刺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緩緩垂眸,心底忽然彈出一個疑惑。
她問自己,想不想他呢?想不想池臨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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