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臨秀當然不是個好東西,可這一切……接二連三的動作,有些太急了,不像姬臨秀這種擅長蟄伏之人的作風。
更何況自己的位置還沒坐穩立刻便要開戰,不符合常理,好鬥和激進,從不是能與姬臨秀匹配的形容詞。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姬臨秀他腦子進水了嗎……
康绛雪茫然無解,心裡的焦灼感不降反升。
自知道盛靈玉受傷之後,小皇帝一直如此,心時刻高高吊着,時不時地陣陣心悸。
郎衛們雖然極力在路途中照顧小皇帝,但為了不引人注意,為了保證安全,康绛雪仍免不了有時風餐露宿,受了一些平時沒受過的磨難。
小皇帝的腳被鞋子磨破,絲絲縷縷地發痛;天氣悶熱,食欲也不好,要麼吃不下,要麼吃什麼吐什麼,害口嚴重;夜裡更是睡不着,整夜整夜地在馬車上發呆。
在路上折騰數日,小皇帝以往圓潤白嫩的臉頰迅速清瘦下去。
說來這些折磨對于康绛雪而言其實算不得真正意義上的苦,他能感覺到,他身邊所有的人都很努力在不讓他吃苦。
但即便如此,架不住這一切不适在小皇帝懷孕期間累加,懷孕對康绛雪的影響太大,他的脾氣來得又猛又快,有時候甚至想大吼大叫,可他知道不可以發脾氣,于是硬是憋着,不給旁人添麻煩。
一日日過去,在漫長的不知道盛靈玉安危的奔波中,小皇帝的頭腦被盛靈玉占滿,他前所未有地、如此專注地用大把大把的時間去想一個人。
日複一日,他太想念盛靈玉了。
他想知道盛靈玉的安危,想和盛靈玉說一說話,他想告訴盛靈玉,他最近過得有多麼不好。
他被苻紅浪欺負,他吐得沒力氣,他的腳好疼,他有那麼多委屈,沒人可以訴說。
被苻紅浪囚禁的時間裡,小皇帝其實也在思念盛靈玉,可他一直沒有表現出分毫,即便每天都活得戰戰兢兢,依然咬緊牙關不在苻紅浪面前示弱。
他根本沒那麼灑脫,也沒那麼堅強,無論是和盛靈玉分别之前的冷淡,還是和盛靈玉分别之後的隻字不提,都隻是因為他在忍着。他忍啊忍,在如今這段分别之中,再也忍不住。
那些許許多多的糾結,現在都不再重要。
他沒有資格去評判盛靈玉,沒有高貴的品德去斷言大善大惡和是是非非。當他問他自己,寝食難安奮不顧身到底想要什麼?
答案還是沒有改變,他喜歡盛靈玉,他愛着盛靈玉。他這樣一個人,太渺小,也太平凡,平凡的人,本應該簡簡單單,直來直去地活着。
小睡一陣,馬車停下來。
小皇帝被郎衛扶下車,眼前是簡單的籬笆小院,遠處是無邊無際的農田。郎衛分了人手清掃院落,安置小皇帝在此休息,恭敬交代:“陛下,這裡清淨又安全,正适合陛下休養身體,行到此處,便不能再往前走了。”
小皇帝要和盛大人會合,郎衛們理所當然要護送,但郎衛們也記得盛靈玉的吩咐,絕不可能讓小皇帝真涉足險地。
“此處在永州郊外,和盛大人所在的鹽城相隔兩三日的路程。屬下在路上便給盛大人遞了消息,盛大人得了消息,想必很快就會趕來和陛下相見。”
康绛雪對這個意見沒有異議。他知道自己什麼情況,不管是為了大人,還是為了孩子,都不可能真的去邊陲,在這裡等候最為合适。
隻是他的心總是很亂。他點過頭之後,又很快思維發散:永州?永州豈不是陸巧的管轄之地?
……他這一遭當真走了很遠,折騰到自己都有些鬧不清了。
疲勞感上湧,小皇帝扶着腰腹在床上躺下。不想這一躺有些駭人,他足足睡了七八個時辰才悠悠轉醒。
睡夢之中,康绛雪隐隐聽到門外有人在喊“盛大人”。他猛然清醒,外面的聲音更加清晰了些。
盛靈玉……真的是盛靈玉?
腳步聲靠近,康绛雪腦中一片空白,竟什麼都沒來得及思考便去穿鞋下床。
他走得實在太快,奈何腳上發軟沒力氣,身子太重向前一撲,眼見着就要摔倒,一雙手臂從下方托住了康绛雪的身體。小皇帝眼前黑影閃過,人直接跌入來人的懷抱之中。
下巴靠在那人的肩膀上,腰間被扶住,鼻尖呼吸,一陣淺淡的梨香。那一刹那,康绛雪有很短很短的恍惚感,仿佛做夢一般,不敢相信自己已經碰到了日思夜想的對象。
他下意識揪緊盛靈玉的衣衫,想讓他和自己緊緊貼住,又忽然反應過來用力拉開,去看盛靈玉的臉。
盛靈玉被小皇帝粗魯的動作拉得衣衫摩擦作響,但卻恍若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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