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楚微在憶靈淵看了這滿院子盛放的桃花,卻還未見這桃花凋謝的場景,還未看到桃花結出花骨朵的樣子。還有很多很多,他跟楚微都還沒能一起看到。
回到洞真墟的第三日,步榮華終于摸進了憶靈淵。
來的時候步榮華手裡還提着兩壇酒。進了憶靈淵,微子啟坐在書房裡,步榮華将兩壇醇香濃厚的好酒放在了微子啟面前的桌面上。
“我們師兄弟來喝兩杯。”步榮華說。
微子啟擡眼,看向步榮華,“師兄想問什麼可以直接問。”
他嗓音尤其難聽,看起來竟像是在這一處待了三天沒動過了。
步榮華拉了一張凳子過來坐下,歎了聲:“我以為你不會再叫我師兄了。”
那一日微子啟帶楚微離開洞真墟之時,他們吵的不可謂不激烈。
微子啟搖頭,沒有多提這話中的意思。
“我今日來确實有話問你,但不是問你楚微的事,而是想問你的事。”步榮華伸手将兩壇酒揭了封,沒找到杯子便就直接推了一壇到微子啟面前。
“禦禮,那日在北城你親眼看到了師侄殺人的樣子。”
微子啟抱起酒壇,痛飲一口,任酒水流入衣襟。
“師兄不想逼你,師兄知道師侄對你來說代表什麼,可是……禦禮,死了那麼多人,就算師兄相信你,相信她,鬼門并不是她所開,但楚姑娘說,隻有她能關上鬼門。”步榮華苦口婆心地勸。
微子啟放下酒壇,“你想讓我去殺了她嗎?”
室内一片沉寂。
步榮華捧起酒壇無聲地往肚子裡灌酒,等了好半晌步榮華才說,“禦禮,師兄知道,百年前你與那個女人做了交易,你要幫她替楚微登九天,這件事一直是你這百年裡的心魔,也因為這個心魔,你始終不能突破,師兄知道你一直在等楚微出現,等了很久很久,現在好不容易等到了,隻差一點你就可以突破化神期,你一時間舍不得是肯定的,但咱們修士的畢生所求,也不隻是突破心魔,飛升成仙啊。還有很多大道跟大愛等着我們去修不是嗎?”
微子啟仰頭喝了一大口酒,前襟已經全部被酒水沾濕,喝完之後他擡手就将酒壇摔到地上,哐當一聲響,瓷片散了滿地。
“大道,大愛?什麼是大道,什麼是大愛?!我為微國平定一方戰亂算大愛嗎?我不顧自小長大的兄弟,強行破門入城,解救滿城百姓算大道嗎?我潛心修煉,隻為遠離塵世,結果卻搭上了我一輩子,我再有天賦,再有根骨都突破不了一個所謂的心魔!我等了這麼多年,這麼長的時間我是怎麼過來的?我以為這樣煎熬的一生終于要結束了,可上天又給我開了這麼大一個玩笑。”
微子啟笑出聲來,“為何走在前頭的人,總要為毫不相幹的人犧牲,為何我就不配自私?我就是要幫楚微登九天怎麼了,她是我的徒弟,是我的心魔,我幫她就是幫我自己啊。”
“禦禮……”步榮華啞然。他從未見過這樣瘋癫的微子啟。
微子啟搶過他面前的酒壇,再次将壇中酒水一飲而盡。
而此時就在房門外面,偷偷跟着步榮華一起進來的楚微,靠着神骨之力隐去了自己的身形,将屋中的話全部聽到了耳朵裡。
她臉上原本還帶着能見到微子啟的隐秘竊喜,在此刻看起來竟是那樣滑稽。
她還以為……她的師傅,是真心實意的對她好。原來,隻是因為,她是他的心魔?
他的心魔就是必須助她登九天?
楚微忘了自己是怎麼走出憶靈淵的,憶靈淵的陣法對她無用,總之等她再晃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離開洞真墟了。
她回到了山下的破廟裡,顧蜀舟在這裡等她。
顧蜀舟已經當着衆人的面背叛了洞真墟,如今自然不能再上洞真墟自投羅網。見到楚微呆滞地回來,他有些慌亂地迎上去,“怎麼了?”
楚微沒出聲,她坐到了廟門口的門檻上,雙手搭着膝蓋,雙目盯着前方,然後啪嗒,啪嗒,眼淚一顆一顆地往下掉。
顧蜀舟慌張地蹲在她身側,“出什麼事了?微子啟跟你說了什麼?他打你了?”
楚微沒說話,她隻是掉眼淚,一顆一顆掉,連個聲兒都沒發出來。
“楚微?”
“我去拿神骨。”楚微擡手抹掉眼淚,“現在就去吧。”
她說完就要起身,顧蜀舟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将她重新按了下來。
“發生了什麼?”
楚微的一雙眼仿佛都不能聚焦,隔了好半晌才看清了顧蜀舟,但她耳朵裡一片嗡鳴,她聽不清顧蜀舟在說什麼,她又呆滞了好半晌才開口:“你說什麼?”一開口,嗓音裡盡是哽咽之聲,剛剛抹掉的眼淚又往下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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