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從人員宣講了國家的稅收形式,還有新政策,希望茂鑫集團配合調查。
小會客室裡,楓林和劉衛國坐了20分鐘,劉衛國太陽穴上細細的血管像小蚯蚓一樣凸起。隻說了一句話:“素花一直沒有忘了你,可你害(洗)死了她,(裡)你也毀了我!”
所有調查人員都被單獨送了一份伴手禮。當然和被邀請來的客人得到的不太一樣。劉衛國沒有接受禮物。當然有整改。但沒有諸如停業等影響到資質和營業執照類的處罰。
八
公社專案組和如今的監管部門性質一樣,那時候監管的是思想,言行。老師們被革命闖将嚴密監視,惶恐度日,為了配合革命行動,已經很少時間能上課了。
楓林感到很是無聊,就到集市上逛,這比大家喊口号痛快的多。他用那雙黃眼珠子觸碰每一個角落和縫隙,挺括的鼻翼煽動,他缺少能填飽肚子的食物,不想讓家裡的娘,去别人家借錢。
臨近中午,和往常一樣,從鄉政府大院哩哩啦啦出來十幾個人,走在最後的一個,在身背後袖着手,帶着皮帽子,護臉護耳朵的帽翅子沒有綁在頭頂,一個立着,一個平着,兩根綁帶飄飄揚揚。高高大大的身子,穿一身黑棉衣,納底棉鞋。嘴上叼着大頭卷煙,下巴上多了一撮山羊胡。看上去四十歲的樣子。
他多看楓林幾眼,走過去又折回來,拿出一個白面饅頭遞給楓林:
小子跟着跑兩趟皮子?一看就是能追兔子的狗!楓林和他對視着說:“幹活我有力氣,兔子你能追。”他接過饅頭大口的嚼着。
山羊胡哈哈的笑起來:“你媽個小兔崽子,”說着有遞給他一塊蘿蔔鹹菜。“我他媽看你好幾天了,我這學習班辦完了,想吃肉就跟我走,裡邊的人說我是土狗,正在法辦這群不知害臊的懶漢,”他掃一眼在遠處等他的幾個人,“投機倒把,球呦!”“我叫周建峰,想幹,明兒天透明大道上見。”
中午狂奔十幾裡山路,楓林到家,吃一碗做挂面剩下的碎面頭。娘給卧一個雞蛋。娘讓他拗不過吃了雞蛋清,他吃雞蛋黃。“娘我想用點錢,學校讓去省裡比賽,得十幾天回來,”楓林說完臉發紅。娘沒有說什麼拿出炕席下面的手絹,零零散散的七八塊錢。楓林拿出五塊放進手絹。娘說:“哪夠幹啥!”“夠了。”楓林裝起錢來,給老娘砸腰。“我這次不在家時間長點。挂面就别做了。比賽拿獎了能得錢。”
“上學是正事,咱不指望那得獎的錢。”
“我知道。”
下午,回到學校。楓林把素花叫到學校外面,沿着這山裡的唯一大道一直走,都要快進村了,山裡人冬天很少出門,路上除了天上飛的鳥,就是風掠過樹枝的呼呼聲。他遲疑的說:“你借給我點錢吧。”
“十五塊錢夠嗎?”
“那你這個月就沒有錢了。”
“我爹來趕集我再要。”
“你花錢多了,他會問你錢去了那。”
“我有辦法,不用你管。”
“你不問我借錢幹什麼?”
“交學費吧,總不至于借錢搞對象下館子看電影吧!”素花在笑。
“我跟一個叫周建峰的人去做點買賣,我給我娘說到省裡比賽,給老師說家裡有事請假。”
“做買賣、比賽、有事,都是假的吧,瘋子,你可别用瞎話把自己弄暈胡了。”素花嗤嗤的笑,瘋子這個名字隻有他們兩個的時候素花才用。“要是缺錢我給你,你娘知道你做買賣,她會氣瘋的。你娘是老虎,惹急了。能殺了你。”
“回來給你買條裙子,像你們班胡聰聰那種。”
“行了,那是她媽從北京買來的,咱這裡沒有。你早點回來就行了。”素花眼淚在眼裡打轉。但是臉上還在笑,楓林拿起腳下的石頭,朝道邊的楓樹甩了出去,稀稀拉拉掉下幾隻還沒有被冬天的風吹落的楓葉,他撿起來,仔細的比較,留下一隻脈絡清晰,深紅色的一隻。拉過素花的手,把楓葉鄭重的放在她的手裡,這還是第一次兩個人的手拉在一起,素花的臉紅的厲害,楓林能聽到自己的心髒響。
九
雖然初冬,山風還是很有穿透力,楓林把所有能穿的衣服都套上了。深藍的棉襖露出白襯衣的領子,軍裝綠的褲子,一雙系帶的布底棉鞋。路邊幹枯的樹枝和草在風中絲絲的叫,霜雪抹白了人能看到的東西。他袖着手原地轉圈跑步,不時伸出手哈口氣,捂捂凍紅的耳朵。
遠遠的幾個人影往這邊移動,不時有笑聲傳過來。來了四個人加上楓林五個。走了一段,周建峰從搭在肩上的口袋裡,拽出一件裡子帶毛的坎肩,遞給楓林,沒有說話,楓林跟着往前走。楓林套在身上,一下子暖和起來。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武俠從嶽不群開始 驕縱玫瑰+番外 角妓當道逆風行 排隊!禁止和小漂亮成雙成對 我靠黑暗料理暴富+番外 神豪:從一元秒殺股份開始 普普通通吃瓜少女 證道問仙錄 花精崽崽下山了 被迫救世的我撿到了魔道百寶箱 靈植:我有詞條面闆 穿成病嬌的籠中雀+番外 月下點朱紅 九零時髦精+番外 穿書後,我拐走了反派白月光 大佬成了我姐妹 穿成失憶大佬的小嬌妻[穿書] 來此人間,稱帝成仙 渣了我的前任們都在求我複合[穿書] 穿成男神的總裁奶奶+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