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女經理頭一回和他單獨見面議公事,即使确定面前這人就是過兩天華來的新任老總,她面對新上司總要心裡犯怵:“好的,我明白了。”
“還有事嗎?”
“沒有了,”女經理猶豫,“段争辭職,您這兒相應的侍應生也會更換,您想要固定人員,還是流動的好?”
“既然他都辭職了,換誰都無所謂,”晏知山沖她笑了笑,“你說對吧?”
這話說得太暧昧,如非早有耳聞他的脾性,女經理還得當他鐘愛段争,非他不可。其實呢,換張靶子罷了。
女經理走後,趙特助上前,聽晏知山道:“去查。”
“查?”
“查段争,”晏知山合上企劃書,“他不是也被拐賣麽,我幫他一把,讓他知道自己究竟打哪兒來。”
“是。”
唐小傑第一時間發現段争改變了作息。按照以往的習慣,他後一天夜班,這天就會适當地提前休息,加上華來每周的排班表大多固定,時間久了,唐小傑自然而然也摸清了順序,但段争已經連着兩天沒有上班。
入夜,唐小傑剛從批發市場回來。他用毛巾擦胳膊,佯裝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工作沒事吧,看你這幾天都沒上班,有人去你老闆那兒打小報告了?”
他疑心是孫光柏的事鬧大了,三人成虎,段争徒惹一身腥。
段争聽聞轉過身。唐小傑這才發現,他靠在窗邊吹風,一邊還在和人通電話。他舉手道歉:“你忙你的。”
段争又轉回身,隐隐約約的,唐小傑聽他沉聲警告對方,喊的是“黃銘鴻”。
最近入秋了,夏季的汗衫短褲也該整理整理收進衣櫃。一排幹衣挂在木架子上迎風飄,唐小傑悶頭收拾,收到一件垂感舒适的白色吊帶裙又停住,輕輕一拉,裙子掉進他懷裡。
“怪可惜的,就穿過一次。”他自言自語,接着繼續收拾衣物。
回到屋裡,段争正坐在沙發上掰扯那把折疊椅。前兩天中間那顆螺絲松了,阮紅玲恰巧借去和姐妹納涼,都摔得身上破了皮。
唐小傑收拾完衣服,坐到邊上:“你是不是被酒店辭退了?”
段争忙着拆椅子:“不做了。”
“是因為孫光柏?”
“誰,”段争擡頭,“孫光柏?”
“……我和你承認了吧,那天晚上,他的皮繩是我解開的,”唐小傑說,“你中間睡了一會兒,他說想和我聊會兒天,我見他看起來很正常,就沒多想。他說他不會連累你,所以他後來跳樓,我也沒有很驚訝。”
段争取出那顆生鏽的螺絲,擰上新的一顆。
“我記得他有句話說得特别對,”唐小傑看着段争,“他是堅持不下去,自己要死的,和任何人都沒有關系。你幫過他,已經夠了。”
最後擰緊螺絲,段争搖一搖椅子,折疊椅立得很穩當。
其實唐小傑更想問一問“你最近有沒有見過小九”,但話到嘴邊還是打了個彎。他扭捏地不肯叫段争知道自己至今還牽挂一個傻子,這對他來說好像是一件難以啟齒的糗事。再說,以段争的身份,晏知山大概也不會再叫他遇見小九。
小九就像夏天,秋天來了,他就走了。
三天後,黃銘鴻一個人提了兩份禮吃酒席,送禮單上填的是“段争”和“黃銘鴻”。酒席來賓多是齊佳丈夫那邊的親戚,因齊佳是孤兒,從小在福利院長大,本身性格又腼腆,朋友都是少之又少,也就當年和馮斌談對象的時候才開朗一些。
很久沒有上過幾百人的酒桌,黃銘鴻居然有些不适應。他原想見一見齊佳,把段争托他的紅包塞給她,他任務完成就該走了,卻沒想到真見到齊佳,她面色慘白,屋外乒乓作響的慶賀聲裡,她抱着孩子在無聲地痛哭。
黃銘鴻當是她丈夫表裡不一欺負她,可一問,齊佳卻拼命搖頭,泣不成聲。
“他打你了是不是?”黃銘鴻怒火中燒,“我還當他是個好人,原來也是個混賬東西,你等着,我去找他!”
“不是,不是他,”齊佳抓住他,“我不能說,我什麽都不能說。”
“到底是誰欺負你啊,你什麽都不說我怎麽幫你,馮——”黃銘鴻喉頭一哽,“我答應過他,你有事就找我,我肯幫你。”
哪知道齊佳一聽“馮斌”,反應更加激烈。黃銘鴻敏銳嗅到不同尋常的意味,他靠進一些,齊佳哭得刺耳,吵醒了一邊熟睡的嬰兒。母女倆的哭聲混作一團,黃銘鴻正要再問,兜裡手機驟響,他接起一看,居然是段争。
“在哪兒?”段争問。
“喝酒呢,滿月酒。”
“我在外面。”
“外面,哪個外面?”黃銘鴻蓦地瞪眼,“這兒啊,哥你過來了?行,我馬上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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