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以瀾此刻也有些緊張地看着舒斷念,舒斷念不喜歡被人威脅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可能痛快地同意這個要求?若舒斷念同意了,她可以跟穆傅和穆烨一起下山,然而到了安全的地方,估計這兩人也不會輕易放了她——她出賣了穆烨的事,穆傅明顯不知情,而下了山,穆烨絕對會添油加醋地說一遍,到時候她隻怕要折在穆烨手上。若舒斷念不同意……隻怕穆傅還真會動手,即便舒斷念可能會故意表現得對她毫不在意,他怕是也不會放棄試一試的念頭。舒斷念看着被挾持的趙以瀾,面上并沒有太大的波動。“穆傅,你若放開瀾兒,我會饒你和你兒子一命。”舒斷念看着穆傅,态度冷硬。“舒斷念,我要的,可不僅僅是我們父子的小命,你以為我們會接受被你關在地牢一輩子?”穆傅嘲諷道,他很清楚,舒斷念口中的饒他們一命,可不是意味着放他們走。舒斷念冷笑:“在你叛教後,能有一命苟延殘喘,你該知足了!”“那麼她呢?”穆傅也不跟舒斷念争什麼叛教不叛教的,他将趙以瀾拉到自己身前,手上的匕首稍稍用力,一絲鮮血從她的脖子上流下,“你真一點都不在乎她?”下一刻,舒斷念用實際行動回答了穆傅的問題。隻見劍光一閃,穆烨一聲慘叫,而他的身邊,躺着一隻血淋淋的耳朵。穆傅目眦盡裂:“烨兒!”舒斷念收劍,就好像才剛割了人一隻耳朵的人不是他似的,隻冷冷地看着穆傅:“你敢動瀾兒一分,我便加十倍還到穆烨身上。”穆烨痛得滿地打滾,慘嚎不斷。而看着這一幕的趙以瀾,陡然發覺自己太樂觀了。就憑舒斷念這種強硬的應對姿态,她能跟着穆傅父子一起逃下山才有鬼啊!又來一次穆傅雙目赤紅,他就隻有這麼一個兒子,從前也是當寶貝看的,如今被舒斷念割掉了一隻耳朵,甚至可能會死在舒斷念手中,他氣得手都微微顫抖起來。趙以瀾忙道:“穆前輩,您冷靜啊,如今您兒子還活着,不是麼?”雖說之前趙以瀾很配合穆傅,但穆傅不見得真把她當同伴,這要是一時沖動來個魚死網破,她豈不是冤死了?穆傅抓着趙以瀾的手一點兒都沒有放松,趙以瀾的話讓他稍稍冷靜了些,卻也僅此而已,他望着舒斷念的目光像是要将他撕碎似的:“舒斷念,你好狠的心!你真以為我不敢對她下手?你身邊從未有過其他女人,這兩年來被你另眼相待的不過就她一人,她對你有多重要,你當我看不出來?”舒斷念像是沒将穆傅的話放在心上,隻是嘲諷一笑:“她對我有多重要,跟今日之事毫無關系。隻要你敢傷她,你兒子的另一隻耳朵,眼睛,鼻子,嘴巴,手指,我會一點點切下來給你看。”連趙以瀾都被舒斷念這陰冷的模樣給鎮住了,這才是邪教魔頭舒斷念的真正模樣?即便是他在乎的人,别人也休想拿來威脅他,他不會妥協,但會用事實告訴他們,觸他逆鱗後果有多嚴重。這樣想來,從前的自己還真是膽大妄為,一個不小心可能就已經生不如死了。趙以瀾膽戰心驚,穆傅的心裡也是天人交戰。他認為舒斷念是在虛張聲勢,然而他兒子的耳朵就血淋淋地躺在地上,他可不敢繼續拿他兒子來冒險。穆傅咬咬牙,手上稍微松了松,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客氣了些:“舒閣主,若我放了趙姑娘,你真會放我父子二人一條生路?”趙以瀾心頭一跳,雖說若她在穆傅的境地,隻怕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可他這麼輕易就妥協了,還是讓她有種天要塌下來的悲傷。她之前還指望着讓穆傅帶着她一起逃下山,可沒想到舒斷念這人不走尋常路,一點都沒被威脅不說,還反過來果斷下手,直接給穆傅的心理造成了巨大的壓力,讓他無法硬扛到底。“我說過,隻要你放了瀾兒,我便饒你二人一條小命。”舒斷念道。穆烨還在地上疼得打滾,鮮血染了一地,他的慘叫聲也漸漸從高亢的殺豬般的叫聲變作了連續不斷的呻吟。穆傅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兒子,眼看着便要放棄抵抗。趙以瀾不能眼睜睜地看着這種事發生什麼都不做,她連忙勸道:“穆前輩,你還是放下武器吧,雖說這樣你們父子會被關,但至少還能保住一條小命,總比父子離散來得好啊!”舒斷念在場,所有人都盯着她和穆傅,她不能說得太直白,隻能暗暗告訴穆傅,他若是就此束手就擒,他和他兒子就隻能被關起來,這輩子都沒指望了,什麼時候死都不過是舒斷念的一句話而已,可他要是帶着她離開,那麼在有人質的情況下,舒斷念勢必不會殺了穆烨,這反倒比他們繼續在這邊對峙對穆傅來說更有利一些。等脫離了此刻的環境,今後他在暗處,血翼閣在明處,他有的是機會偷偷來将自己兒子救出去。穆傅畢竟是老江湖了,一開始是被自己兒子的慘樣吓着了,一時間心慌意亂之下做出他看來唯一可行的選擇——投降。然而趙以瀾的話這麼一提醒,他猛地醒悟過來,大聲道:“烨兒,你等着爹回來!”他抓着趙以瀾縱身一躍,向外逃去。趙以瀾心中一喜,她這是成功了?穆傅能成功帶着她下山嗎?她知道,隻要離開了血翼閣到了山下,她隐入人群之中逃離的機會就大大增加了。然而,舒斷念又如何會輕易放走穆傅?他吩咐陳護法帶上穆烨,随即縱身追去。兩人一跑一追,舒斷念的功夫畢竟比穆傅高,再加上穆傅又多帶了個人,很快便被舒斷念追上,他一劍朝穆傅背心刺去,後者察覺到後立即回身抵擋,這便被攔了下來。穆傅深知人質對他的重要性,因此牢牢将趙以瀾抓在手中,時不時拿她去擋舒斷念的劍招,趙以瀾隻見到眼前刀光劍影,吓得全身都快縮成了一團。舒斷念自然不會傷趙以瀾,為了躲避束手束腳,這才跟武功并不如他的穆傅暫且打成了一個平手。穆傅且戰且退,不遠便是通往下山路的棧道,他再往前看去,陳護法拎着他兒子就在不遠處觀戰。“舒斷念,你真要趕盡殺絕不成?”打鬥間,穆傅怒喝道。舒斷念冷笑:“放了瀾兒。”他這話就像是最後通牒,話音落下之後,他的攻勢猛然一烈,穆傅一時不察,被舒斷念的長劍刺傷了手臂,頓時血流如注。“趙姑娘,對不住了。”穆傅忽然低聲道,随即揚手向外一抛,原本還被他死死抓在手裡的趙以瀾忽然覺得身子一空,整個人向峭壁外飛去。趙以瀾腦中空白了一瞬,突然出現的失重感立即拉回了她的神智——她即将體驗一回自由落體運動了啊!穆傅這一丢用上了不小的力氣,她的身子飛出去足有一丈遠,落下時距離棧道還遠得很,怎麼都不可能運氣好剛巧落在棧道上,而下方,是在夜色之中見不到低的黑暗。趙以瀾吓得臉色一白,這種時候自然也顧不上浪費成就點了,當即用一個成就點兌換了10點好感度,隻是還沒等她兌換,她腰上一緊,整個人劃過一道弧度,如同鐘擺似的撞到山壁上。下方三米遠處便是窄而古舊的棧道。趙以瀾悶哼一聲,感覺自己好像受了内傷,她揉揉腦袋,擡眼看去,舒斷念半個身體都挂在峭壁外,手中捏着的好像是他的布腰帶,另一端就纏在她腰上。這一刻,趙以瀾意識到,這很可能是她逃走的最好機會。“舒斷念,你之前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卻偏偏不肯為了救我而放穆傅走。”趙以瀾仰頭一臉控訴地說,“你這個騙子,哪有人的喜歡是這樣的!”舒斷念微怔,張嘴正要說些什麼,穆傅卻趁機一掌拍了過來。舒斷念一隻手緊緊抓着吊着趙以瀾的長腰帶,另一隻手抵擋着穆傅,他面色陰沉,一招一式都殺氣騰騰。相比較于穆傅利用瀾兒讓他陷入兩難之地,更令他心情不悅的是她對他的指責。他很清楚穆傅是怎樣的人,他唯有那樣做,才能真正将她救下。舒斷念人被限制在峭壁邊,因為穆傅接連不斷的攻擊,他并沒有機會将趙以瀾提上來,就在他應對穆傅攻擊的時候,他忽然感覺手上一松,他的心也跟着停跳了片刻。一劍将穆傅挑開,舒斷念向下望去,隻來得及捕捉到一片衣角消失在黑暗之中,以及空氣中傳來的趙以瀾那驚慌短促的一聲慘呼。“瀾兒!”舒斷念情不自禁地呼喊了一聲,回聲傳來,卻沒有帶來他想要的回應。他蓦地直起身來,雙目陰鸷地盯着穆傅,再沒有跟他多說一句話,身形如閃電般向他攻去。棧道下方,原本在舒斷念眼中已經死透了的趙以瀾正抓着凸出來的一段木頭,而将自己的身形擋在了棧道下方。再下面一片黑暗,也不知道有多深,趙以瀾根本就不敢向下望。剛才她兌換了輕功丸,服下後便将纏在她腰上的布帶解開,作出好像落了下去的假象。實則躲在了棧道下方,利用棧道擋住自己,以躲過舒斷念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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