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正中央是一個直徑在六十米左右的石柱,石柱和她所站地面之間隔着一道深澗,下方黑黝黝的,一眼望不到底。兩個方向各有一道石橋連接石柱和周圍一圈環形地面,石橋隻有不到一米寬,細細的相當吓人。趙以瀾沿着邊緣走了一圈,來到那石橋前,擡眸看向石柱中央。那兒矗立着一座小宮殿,此刻大門緊閉,什麼都看不到。然而趙以瀾很清楚,各種珍寶都在裡頭!趙以瀾站了會兒,對小宮殿裡頭東西的好奇超過了對未知的恐懼。既然她走的是捷徑,石碑上又是那些話,那麼她現在過去應當沒有危險才對。反正待着也無聊,趙以瀾決定小小地冒一下險。宮殿裡若有什麼好東西,她最好在舒斷念他們來之前據為己有……趙以瀾深吸一口氣,一腳踏上那道狹窄的石橋。她不過是不慎瞥了瞥下方,就覺得雙腿發軟,吓得趕緊趴了下去。重心降低後趙以瀾總算覺得安全感回來了些,幹脆四肢并用向前爬去。石橋不長,也就十米的樣子,她很快便爬到了對面。趙以瀾并沒有立刻走進小宮殿内,她繞着小宮殿轉了一圈,又觀察了石柱四周和對面,可以清晰地看到她進來的那個通道,而當她轉到另一個方向時,便看到有三個通道等距排列着,她猜舒斷念他們應當會從這三個通道中的一個出來。看過一圈後,趙以瀾推開小宮殿的側門,慢慢走了進去。裡頭很寬敞,大殿很高,足有七八米,正中央突兀地矗立着一個一人高的柱子,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在柱子頂部閃閃發亮。趙以瀾十分謹慎地繞着這根柱子走,生怕自己的呼吸重一點那夜明珠就滾落下來引發地宮封閉。前方是一大排架子,最左邊的是一排放書的架子,其餘的架子則放滿了奇珍異寶。趙以瀾不由自主的将舒鼎天那藏寶洞跟這兒進行對比,這裡顯得幹淨整潔多了,還分門别類地放置,真是太貼心了……奇珍異寶對趙以瀾來說就等于銀子,因此她興趣不大,直接走到第一排架子前,饒有興趣地翻看着架子上的書本。這些書大部分是武功秘籍,也有一些文學孤本,擺放得整整齊齊,頁面微微有些發黃,大約是做過防腐處理,并未爛成灰燼。趙以瀾對文學孤本沒興趣,翻的最多的還是武功秘籍,這些武功秘籍來自各門各派,修習方法也是千奇百怪,有說欲練此功,必先自宮的,有說練功前必須散盡自身内力的,有說練此功必須保證童子之身的……真是無奇不有。翻看了會兒,趙以瀾忽然發現一本封面上寫着《般若心經》的武功秘籍,這是本内功心法類的秘籍,從入門到精通隻要三年,可以說是速成了,這麼好的東西必然有副作用,那就是用這個方法練成的内力就像是段譽的六脈神劍一樣,時靈時不靈,真倒黴起來可能會死在一個小喽啰手下。可趙以瀾抓着這本書就像是找到寶貝一樣。這不就是為她量身打造的嗎?别人怕内功時靈時不靈,她不怕啊!内功不靈又有必要的時候,她還能拿内功丸擋一擋呢,根本就不怕!趙以瀾粗略地翻了遍《般若心經》,這書對她來說稍有些深奧,她最好找個安靜的地方細細研究,弄清楚意思了再練,否則要是走火入魔,就太得不償失了。她正要把秘籍放進懷裡,忽然又想起那本練功前需要散盡自身内力的秘籍,忙去翻找出來,一起收藏好。奚遲内力盡失,練這個正正好呀。她出來得已經夠久,這都半年了,還不知素衣會擔心成什麼樣子呢,該回去了。等擺脫了舒斷念,她就立刻回許都去。趙以瀾拿好秘籍便走出小宮殿,有些憂愁地看向那連在一起的三個通道。她在想,要不要找個地方躲起來,假裝自己被機關吞沒後就死了?她先前想到的辦法,就是死遁。而現在,似乎正是個好機會,她跟他們分開了,他們又不可能得知她經曆過什麼,她要是一直不出現,不就可以當她是死的了?如今的問題是,正中央的小宮殿是絕不能躲的,空蕩蕩的也沒地方讓她躲。而她來的那個通道,她也沒什麼勇氣摸黑原路返回——既然石碑上說她是有緣人,想來應該是能原路安全返回的——然而光想象那條通道裡的無數蛇類她就全身都泛起雞皮疙瘩,甯願跟舒斷念正面剛她也不願意去面對黑暗中隐藏着的滑溜溜的蛇啊!況且,她也不能置雲水姝于不顧,她還欠蕭逸鳴人情呢,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未來大嫂身陷囹圄而袖手旁觀。因此,結論便是,她不能在舒斷念來之前死遁。不過,死遁這招她是不會輕易放棄的,隻有死遁,才能保證舒斷念不會在她消失後對賀齊他們不利。人一旦死了,在他人心裡的形象自然會拔高,連帶着也會對相關人士更寬容些,最好她還是為幫舒斷念而“死”的,舒斷念總歸會有所觸動,然後放過雲水姝,賀齊和大黃的吧?趙以瀾并沒有再上石橋,而是繞着外面這個圈邊走邊觀察,将地形都記在心裡,說不定待會兒用得上。走到那三個通道前時,趙以瀾忽然仰頭看向頭頂。這個地宮也不知存在多久了,人工光源也維持不了太久,洞頂的那些礦石,應該是一種帶放射性的螢石……趙以瀾耳邊突然聽到一陣咔哒聲,随後人聲陡然傳入她耳中,她蓦地轉身看向那三個通道最右邊的那個,很快便看到一個黑衣人狼狽又戒備地走出來。看到外頭有人站着,他一驚,再仔細看去,頓時驚呼道:“趙姑娘!”黑衣人身後蓦地竄出個影子,飄落到趙以瀾跟前,面具後的雙眼緊盯着她,上下打量着她。“你可有受傷?”舒斷念沉聲問。趙以瀾剛要回答,便見舒斷念身上的黑衣破了好幾處,左手正往下滴着血。她往後望去,通道裡的人都走了出來,卻隻剩下了四個黑衣人以及同樣受了傷的雲水姝。雖然千方百計想要逃離舒斷念,然而趙以瀾卻從沒有真正讨厭過舒斷念。或許是因為他歲數小身世可憐,或許是因為他從不曾真正傷害過她,或許是因為他救過她……因此此刻見他身上染血,她也有些不忍,忙搖頭道:“我沒事,倒是你……”舒斷念滿不在乎地說:“小傷而已。”趙以瀾低頭看着他那還在流血的手臂,心裡一抽一抽的難受。雖然她并不暈血,然而看到血還是不太舒服。舒斷念道:“你怎麼早我們一步到了這兒?”他注意到那小宮殿,便明白目的地到了。趙以瀾盯着他的手臂回道:“我不小心掉進機關裡頭後就沿着通道一直走,走到頭就到了這裡……”她實在憋不住了,話都沒說完便催促道,“你趕緊把你的傷包紮一下吧,小心失血過多。”舒斷念盯着趙以瀾看了會兒,擡起手臂:“你來。”趙以瀾一怔,也沒拒絕,舒斷念身上有傷藥,但沒有幹淨的棉布,她隻能退而求其次,征用她自己那條錦帕,替他上了藥包紮好。舒斷念盯着手臂傷處的那個蝴蝶結看了好一會兒,最後卻什麼都沒說移開了視線。趙以瀾處理好了他的傷,便忙跑到雲水姝身邊。雲水姝的腳鐐已經被取下,大概是路上機關太多,方便她躲吧。雲水姝衣服破了幾處,擦傷不少,倒是沒受什麼重傷。趙以瀾掃視了一圈,黑衣人之中她能認出來的隻有護法和那個替她弄包子的小哥哥,如今護法還在,那小哥哥卻不見了。她不太甘心地問了一句:“其他人呢?”雲水姝歎息着搖搖頭。雖說她确實抱着讓機關拖累面具人的念頭,然而真見那麼多人在機關面前如同蝼蟻般毫無抵抗之力,她也難免心生怅然。這與敵我無關,而是對生命的一種敬畏。雲水姝神色複雜地看了眼不遠處正在調息的舒斷念,低聲道:“這一路走來,那人首當其沖,大多數機關都被他強行破開,若非如此,隻怕我也到不了這裡。”然而即便如此,師妹們的仇她卻是一定要報的。趙以瀾也順着雲水姝的視線看向舒斷念,他的身量比之前更加纖長,渾身上下卻充滿了氣勢,令人不敢小看。就像是他的那些個手下們,他年齡不夠大又如何,還不是把他們馴服得服服帖帖?趙以瀾沒有接話,舒斷念繼承了他爹的内力,身上自有幾分傲氣,沖在前頭也不難理解。短暫的休整後,舒斷念示意護法幾人在外頭等候,自己起身,向石橋走去,剛走出幾步,他又轉頭看趙以瀾:“你跟我進去。”趙以瀾連忙跟上,走出一段路後小聲問他:“主上,得到寶藏之後,你準備如何處置雲水姝?”黑衣人和雲水姝都離得挺遠,不太聽得清二人的談話。舒斷念腳步都沒停一下:“你想說什麼?”趙以瀾道:“其實……我突然想起來雲水姝的未來小叔曾經對我有恩,你能不能放她一馬?”舒斷念将“雲水姝的未來小叔”在腦子裡過了一遍,臉色頓時冷下來:“你說蕭逸鳴?”趙以瀾也不提許都城外的事,就拿她剛到這個時代那天的事說事:“那天我被個纨绔子弟騷擾,當時我剛好沒内力,是蕭逸鳴出手相救,這份恩情,我還沒來得及還。”趙以瀾說得似真似假,卻又情真意切。大體上反正是差不多的嘛,就是細節有點差别,她這也不全然算是撒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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