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蕭擡眼,那是個年輕男人,五官在昏暗的燈光裡看着模糊,隻有脖子上挂着根手指粗的金鍊子紮眼。
“算是吧。”
“怪不得,我見過有鑒定師用這個。”金鍊男指指她手裡的儀器,口氣流裡流氣:“你外地的吧,整個西安做鑒定的就沒我不認識的,也沒不認識我的。”
言蕭“哦”了一聲,關她什麼事。
金鍊男卻還不走,有點找茬的意思,伸手進外套的口袋裡摸:“來,你幫我鑒定個東西,看看你眼神好不好。”
言蕭擺弄儀器的手停了一下,笑了笑:“行啊。”倒不是要在他面前證明什麼,她完全是閑着無聊。
金鍊男一隻手按亮了手機燈,照在另一隻手上,那隻手伸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攏着,直到言蕭眼前,攤開,裡面是一小塊玉。
言蕭兩指捏着那塊玉拿到眼前,發現這是個玉璜。
玉璜在古代是樣禮器,在遠古某些宗教禮儀活動裡也是巫師祭司的重要配飾。手裡的這塊弧面上有綿延出去的刻紋,兩端還有穿線的孔,證明這塊玉璜還有其他部分,這可能隻是其中一節。
仔細觀察,玉質老舊,沁色自然,有點雜質,裹着一層厚厚的包漿。輕掂,手感沉重,用手裡的酒杯輕輕敲一下,聲音清脆悅耳,餘韻悠揚。呵氣,有股濃烈的氣味,是新近出土的氣味,這種味道隻有經手過無數玉器的人才有經驗感覺到。
言蕭單憑眼力就已判斷這是真品,手裡的儀器根本沒用,擡頭就說:“壓堂貨。”
意思是放在店裡就是鎮店之寶的那種,絕對是一等一的好貨。
一般人都要看個半天才敢開口的,她居然這麼快就有了定論。金鍊男把玉接過去,沖她豎了個拇指:“有點眼力啊,行,剛才算我得罪了,我請你杯酒吧。”
一瓶上好的皇家禮炮送了過來,他擰開,給言蕭倒滿一杯。
言蕭端起玻璃杯輕輕晃動,裡面的冰塊随着酒水輕搖,叮叮的輕響,燈火被搖碎,把她一截雪白纖細的手腕映的點點發亮,鮮嫩的惹眼。
金鍊男順着她的手腕看到了她的臉,才發現她不僅年輕還很漂亮,挺直小巧的鼻子下面一雙豐潤的唇,下巴尖的弧度在暧昧的燈光裡讓人有伸手去捏的沖動。
“美女,怎麼稱呼啊?”他的語氣不覺有點輕佻了。
言蕭忽然低聲說:“注意看好你的東西。”
“什麼?”金鍊男沒反應過來。
言蕭捏着玻璃杯的手指騰出一根,往斜前方一指。
那裡坐了個男人,昏暗的一片難以看清容貌,隻看得見他利落的短發,刀削般的側臉,逆光勾勒出他寬闊的肩,疊起的腿收在陰影裡,面朝着他們的方向,似乎已經看了很久。
金鍊男看過去,嘴裡低低罵了句“操”,手裡的酒杯放了下來。
剛站起來,旁邊忽然冒出來兩道身影,直撲向他。
金鍊男被壓在沙發上,旁邊的言蕭受了連累,人往後仰,手裡的玻璃杯打翻,滾在沙發上,酒水翻了她一身。
那兩個人影不發一言,擡手迅速擊打了金鍊男幾下,他連哼都沒哼出一聲就軟了。
一切就發生在電光火石間,迅速的不可思議。
言蕭還沒來得及出聲,口鼻就被一隻大手死死地捂住了,身邊赫然多出了道人影,下意識去看斜前方的座位,那裡的男人沒了。
金鍊男軟在她身後,正好被她和那個男人遮擋着。
動靜很小,沒人在意,燈光昏暗,歌手依然唱得深情款款。
後面的兩個人像是在金鍊男身上摸索什麼,手擦過衣服窸窸窣窣的響。
那個男人也沒閑着,貼着言蕭坐下,身體緊緊擠壓住她,一隻手捂着她大半張臉,另一隻手奪過了她的包,在裡面迅速翻找。
離的很近,言蕭隐約看到了他的臉,眼窩深邃,蘊着片陰影,挺鼻,薄唇。
她悄悄擡腿,想把桌上那瓶皇家禮炮踹下來吸引别人的注意,男人臉都沒轉一下,長腿一動,及時夾住了她的雙腿。
言蕭一瞬間就感覺到了他腿部的肌肉,硬邦邦的像塊鐵,隔着布料把她的小腿制得死死的。
男人看都沒看她一眼,低着頭,手下翻找的動作很快,他的手指忽然夾出了那封信,裴明生給她的介紹信,看到信封的刹那,他的目光朝言蕭看了過來。
言蕭的眼睛盯着他,看不清他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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