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這些憋在心裡的委屈糾結苦悶,能傾訴的隻有一個人。她講給他聽,他卻時常聽着聽着就睡着,年輕俊逸的臉龐不識任何憂愁煩惱,率真又陽光,連睡覺都不會做夢那種。等他醒了,她就罵他隻知道吃喝玩樂睡懶覺,不思進取、一事無成,沒有責任心……他半睜睡眼瞅着她,安靜聽完,也隻是不在意地掏掏耳朵,嘴角勾起笑,“我這麼沒用,你還願意跟着我,看來是真愛。”她很認真,他卻不正經。她不緊不慢地說:“你再這樣,我就不要你了。”他笑意不減,“小醫生還學會威脅人了,長本事了啊。”“那有用嗎?”“有。”……“方甯姐。”明亮寬闊的走廊,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聲由遠及近。方甯思緒紛亂擡起頭。一位穿着白褂女醫生正朝她走來——是她畢業初入醫院工作那年遇到的一個實習生。不過共事不到一個月,小姑娘出國深造,兩人交情不算深,時隔三年,沒想到她還能認出她來。閉閉眼,她嘴角微笑。“好久不見,江沅。”“我還以為我認錯人了。”江沅笑意明顯,兩手插在白褂的兜裡,看着她說:“好久不見。”見她旁邊站着交警叔叔,江沅用眼神詢問。方甯苦笑一下,“追尾。”“嚴重嗎?”“不嚴重。”“那就好”交警叔叔:“……”江沅也是路過,還要查房,交換了聯系方式,她說:“才三年而已,江城變化真大,新開了好多餐廳,有時間一起去吃?”當初兩人就是因吃相識。方甯笑了笑,點頭說好。又等了會兒,科室裡的人檢查完畢。給他檢查的醫生說沒有什麼大礙,那人卻依然堅持說不舒服,要求住院觀察。交警叔叔也看出這人純屬找事兒。他同情地看了眼方甯。方甯正要開口,握在手裡的手機震了震,看了眼來電,她側過身點開接通。男人低沉清朗的嗓音從那頭傳過來。“樂不思蜀了?”她微頓:“不是,遇上點麻煩。”醫院門口。夜間氣溫突破零下十度,呼出的氣都凝成一團白霧,冷風刺骨,方甯在外面站了幾分鐘,腳就有點僵麻,她跺跺腳,把圍巾往上拉了點遮住大半張臉,帽檐下的眼睛不時往旁邊看一眼。她左邊有個小姑娘,長得挺清純漂亮,瞧着不大,剛剛方甯和她搭乘同一趟電梯從醫院出來。在電梯裡,她就慘白一張臉,整個人魂不守舍,現在被冷風吹了會兒,那張臉更是和白石灰刷出來似的,沒有一點生機。方甯看到兩行熱淚從她眼眶裡流淌出來。然後她忽然掩面,蹲在地上崩潰大哭。看起來十分得可憐無助。醫院門口人來人往,紛紛側目。但沒人停下腳步上前關心詢問,隻看一眼又匆忙前行。方甯遇到過很多這樣情緒突然崩潰的委托人,職業病使然,她朝她走過去,什麼也沒說,默默掏出紙巾遞給她。女孩哭了會兒,情緒逐漸平複。“謝謝你。”方甯淡笑,“不客氣。”女孩彎腰鞠了一躬,匆忙走了。方甯轉身面向馬路,才發現路邊不知何時停了一輛黑色卡宴。安靜停在夜色裡,不聲不響。在豪車遍地的江城,這車不算多特别,但雙手插兜靠在車邊的男人,一打眼看上去,就讓人覺得氣度不凡,他身材高瘦,眉目清俊,下颔堅毅,不是特别精緻帥氣的長相,但一身卓然衿貴的氣質就已經叫人移不開視線。方甯臉往圍巾裡埋了埋,朝他走過去。“你來多久了?”“沒多久。”他淡勾嘴角,替她拉開車門。方甯彎腰坐進車裡。車廂暖意融融,淡淡花香缭繞,她把圍巾拉下來,舒服地呼出一口氣,冰冷的腳闆漸漸回溫。季穆從另側上車,關好車門,提醒她系上安全帶。方甯依言行事,卻因為手凍得有點僵,使不上力,幾次都沒拉動,要不剛拉出一截,又唰地彈回去。她低着頭哼哧哼哧地跟根帶子較勁,半天沒搞定。手搭着方向盤,季穆瞧了她會兒,傾過身。“我來。”他一靠過來,方甯就聞到他身上成熟清冽的氣息,很幹淨獨特,她下意識地往身後的椅背靠了靠,不動聲色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季穆看了她眼。漆黑幽深的眼神很是耐人尋味。”你躲什麼?”他淡笑。“沒有啊。”她坦然地望着他。清咳聲,又挪開眼,沒話找話,“工作還順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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