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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們頭頂正上方，懸挂着一條橫幅：&ldo;歡迎省刑警大隊領導和同事莅臨指導。&rdo;錦曦和小篆面面相觑，在最後一排坐下，問旁邊一位愁眉苦臉在看書的學員：&ldo;哥們兒，怎麼回事？今天不是考試和結業典禮嗎？怎麼又歡迎省刑警隊領導了？&rdo;這位仁兄答：&ldo;你們不知道嗎？雖然之前沒公開發文說，但是大家都知道，這次培訓最後一天會有個選拔，省刑警隊馬上要成立一個&lso;黑盾組&rso;，專門負責連環案件和重大案件偵破。這次培訓的目的之一，就是為這個小組在全省範圍内選人呢。要不我幹嘛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啊。我靠，犯罪心理怎麼這麼啰嗦，記不住啊……&rdo;錦曦和小篆同時愣住了，對視一眼。稍微一想，就明白過來。聽說省局向來是求賢若渴，對人才搜刮得很厲害。這難不成是副局長耍的小心機？臨時要他倆來參加培訓，也不說透這個目的。所長還高高興興把她和小篆送來了。而他倆又比較梗，一心一意在培訓裡争搶頭名，跟别人是競争關系，也不太熟，自然也沒人跟他們提選拔這一茬。難怪昨晚談及培訓時，韓沉用那樣的眼神看着她‐‐他是不是以為，她就是沖着他們這個小組來的啊？領導們還沒到，周圍氣氛依舊緊張安靜嚴肅。白錦曦擰開礦泉水瓶，喝了一口，又喝一口，不停地喝着。小篆看着她：&ldo;你緊張？&rdo;&ldo;嗯。&rdo;小篆手捧着下巴，很難得地也安靜下來。錦曦問：&ldo;你又在想什麼？&rdo;小篆答：&ldo;我在糾結啊，糾結要不要去。&rdo;&ldo;我也是。&rdo;水喝多了，就想上廁所。趁着會議還沒開始，錦曦起身，從後門摸了出去。會場外是條走廊，兩側都是培訓教室。燈光明亮，白錦曦雙手cha褲兜裡，心不在焉地走着。廁所在樓梯拐角，結果她剛走到樓梯口，就看到韓沉一個人，同樣雙手cha褲兜裡，走了上來。聽到動靜，他擡頭看向她。他今天也穿了警服，帽檐下露出一雙隽黑的眼，波瀾不驚地看着她。白錦曦看着他走近。她覺得……她決定參加選拔。&ldo;昨天怎麼不告訴我今天要選拔？&rdo;她說，&ldo;我和小篆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rdo;韓沉在樓梯口站定，不答反問：&ldo;你們有什麼打算？&rdo;&ldo;試試呗。&rdo;她答得很輕巧。韓沉臉上也沒什麼表情，越過她就要往裡走，錦曦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當然，立刻又松開了。&ldo;你也是小組成員之一嗎？&rdo;她問。他看她一眼：&ldo;是。&rdo;錦曦微微一笑：&ldo;那麼作為知情人士，可不可以提前透露下，這個小組的工作難度大不大？領導是誰？是副局還是秦隊長？會不會很嚴厲，在他們手下好不好混？對了，你覺得我希望大不大？&rdo;他原本是側身對着她，聽她說完，忽然轉過身來，往前走了一步：&ldo;哪來那麼多問題？&rdo;兩人的距離立刻逼近，錦曦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他低頭看着她：&ldo;白錦曦，職業選擇與調動不是開玩笑。不要讓任何人和事，影響你的判斷。&rdo;錦曦愣了一下。任何人和事？這是在向她暗示什麼嗎？她靜了幾秒鐘，答：&ldo;我沒有開玩笑。相反，我是非常認真在考慮這件事。我想進特别案件調查組，不是為了升遷，也不是為了高工資。我想進，是因為對于連環案件，犯罪心理學能起到最關鍵的作用。&rdo;她頓了頓說：&ldo;我想用我的專長，做更多的事，幫更多人，也想學到更多。&rdo;韓沉看着她，沒說話。然而錦曦話鋒一轉，又說：&ldo;但是呢，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啊。我剛才問你那些問題，也實在是人之常情啊。當然要先搞清楚領導喜好，這個環境好不好混哪。總不能讓我這棵好苗埋沒了……&rdo;說着說着，就住了嘴。因為韓沉笑了。他穿着警服本就奪人眼球，這一笑，眉宇輪廓更是清朗動人。&ldo;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人？&rdo;他嗓音輕慢，轉身走了。錦曦抿抿嘴，跟了上去，會議時間馬上到了。忽然間伸過來一隻手，将她的帽檐往下一壓，連眼睛都差點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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